丁文雅站於門外,臉上揚着好笑又優雅的微笑,一條淺藍色的及膝淑女裙,微卷的過肩長髮,脖子上掛着一條細細的鑽石項鍊,如月般的雙眸彎彎的看着他。
人如其名,文靜而又優雅。
印天朝站於門內,右手握着門把手,如鷹般的雙眸一片沉鬱的看着好,“有事?”
丁文雅抿脣一笑,笑的很是隨意,“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沒這個必要。”印天朝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說着很是淡漠的話。
丁文雅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沒有任何改變,還是那麼優雅大方又得體。
如霧如水般的雙眸還是那麼彎彎的看着他,脣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不早了,那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轉身準備離開,但是卻又重新折轉回來,對着印天朝再次揚起一抹好看又意味深長微笑,指了指對面的一戶單元,“我住那戶,以後還希望你多多照應了。不打擾你了,晚安。”
這次說完是真的轉身離開了,然後當着印天朝的面打開了斜對面那戶的房門,進去,關門。
只是,在門關上之際,卻是對着印天朝再次投來一抹笑容。
那笑容很是複雜,帶着勝利,還有期待,甚至於誘惑。
印天朝卻是先她一步將自己的門直接關上,根本就沒將她臉上的那些表情放在眼裡。
見此,丁文雅臉上的表情終於掛不住了,微笑斂去,改而換上了一臉的陰鬱還有怒意。
印天朝,我回來了。
我要和你重新開始。
這是丁文雅的房門關上最後一條縫隙時,看着印天朝那緊閉的房門,在自己的心裡下的決定。
印天朝又收拾了一會,在快九點的時候,衝了個澡,換了件衣服,拿過手機和鑰匙出門,去接舒陌下班。
電梯口,丁文雅站着等電梯。
看到印天朝出來,朝着他很是溫柔的一笑,“這麼晚還出去?”
印天朝沒有接話,見她站在電梯口,轉身便是朝着樓梯走去。
見着他轉身進樓梯,丁文雅的脣角揚起一抹晦暗不明的弧度。電梯門打開,邁步走進去。
九點四十,舒陌下班。
關了旗艦店的自動門,看到印天朝的車子已經停在店門口等着。
“等了很久了?”舒陌微笑着朝他走去。
“沒有,一會而已。”印天朝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這才轉身朝着駕駛座走去。
“怎麼不回媽那邊去?”看他這開車的方向,舒陌側頭問他。
印天朝沒有說話,只是回以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帶着一抹同樣高深的微笑。
舒陌覺着,怎麼這眼神就給她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呢?
然後就讓她想到了晚飯時,印小米打的那個電話。
呃……
該不會是父子倆商量好的吧?
二十分鐘不到,便是到了小區。
“等一下。”兩人站在電梯內,電梯門正關上之際,大堂裡傳來聲音,然後是有人急急的朝着這邊走來。
高跟鞋與大理石地面相擊,發現“蹬蹬蹬”清脆聲音,在這晚上十點的時候,更顯的響了。
“謝謝。”丁文雅走進電梯,手裡拎着一隻超市購物袋,很是客氣的朝着舒陌道謝,並沒有表現出與印天朝認識的樣子來。
印天朝沒有去看她,將舒陌朝着自己摟進些許。
對於他的此舉,舒陌略顯的有些羞澀,朝着丁文雅含笑一點頭。
沒有聲音,一時之間,電梯裡略顯的有些侷促與靜謐。
直至……
“叮!”
十五樓到,電梯停下,打開電梯門。
舒陌出於禮貌與丁文雅笑了笑後,與印天朝出電梯。
隨後丁文雅也跟着出了電梯。
“去洗個澡。”進屋,印天朝拍了拍舒陌的後背,對着她說道。
“嗯。”舒陌點頭,換下腳上的鞋子,踩着拖鞋,朝着房間走去。
然後視線落在了沒有關門的書房,“呀,你都弄的差不多了?”
進屋,打開電燈。
兩張牀已經擺好,原本書房裡屬於他的那些東西已經不見了。還有兩張書桌,書架上擺了一些兒童書籍還有一些其他的。
只差給兩張牀鋪被子了。
這動作,真是神速啊。
“那你的那些東西呢?”舒陌側頭問着他。
“該收的先收起來了,有些搬到我們房間了。”印天朝微有些歉意的看着她,“抱歉,可能我們的房間會有些擠了。”
舒陌欣然一笑,“沒關係,我去洗個澡。其他的明天我收拾吧,反正我明天休息。對了,後天週末,你回來嗎?我後天也是休息。”
印天朝點頭,“明天晚上回來的。”
“那行,後天帶着小米和桐桐,去超市一趟。我明天去把媽接過來。”說着已經進了洗浴室,然後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對面丁文雅的單元戶。
丁文雅站在陽臺上,手裡端着一杯紅酒。身子傾靠於陽臺欄杆,雙眸直視着印天朝這邊的陽臺。
兩個陽臺是相鄰的。當然,中間是陪着牆壁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中間這一堵牆壁是通的。那樣,她就可以直接通過這裡進入他的家裡。
可惜,這個如果是不存的,不可能的。
她的眼眸裡透着一抹鬱恨,剛纔電梯裡的那一幕不斷的在她腦子裡回放。
他摟着別的女人,連眼角都不曾斜她一下。就好似她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不!
她接受不了他那冷漠的眼光。
他是她的,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都只能是她的,爲什麼卻是完全不一樣了呢?
他的身邊有了另外一個女人?
這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拿着高腳杯的手指一片泛白,恨不得折斷了玻璃杯。
將杯子往嘴邊一遞,將杯子裡有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眸中射出一抹騰騰的殺氣。
恨恨的朝着那一堵隔攔了兩個陽臺的牆壁,憤然轉身進屋。
隔壁,印天朝當然不會知道丁文雅剛纔的舉動。
對於他來說,她不過只是一個連陌生都都算不上的過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