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聽到屋外的動靜了,也出了門。
“乖孫子,你這一早出門幹什麼去了,肚子餓了沒,你媽也真是的,都這個點了,也不知道早點回來。”
“奶,大哥在外面逮了只大老鼠回來。”
羅成還沒說話,小雨就興奮幫他回答了。
有大孫子在,奶奶的眼裡哪還有兩丫頭,聽到小雨說的話,就跟才發現她和詩詩一樣。
“我大孫子就是能耐,沒白當幾年兵。兵子那崽子,就是沒出息,天天在地裡幹活,都沒本事逮只老鼠回來。”
....
‘啊~切~.’
“爸,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去推車感冒了,中午能不能再讓我喝口酒。”
“滾,那是你大哥孝敬我的,你不但弄不來酒孝敬我,還想喝老子的,皮癢了是不是。”
“那你怎麼答應請三根叔喝酒,我就再喝一杯。”
羅文沒再搭理兒子,答應請三根喝酒,還不是昨天被發現了。不答應,他那嘴跟別人一說,到時候可就不只是請他一個人喝了。
兩人此時也差不多到家了,這剛想說一些什麼事的時候,就聽到羅小雨的說法的聲音。
“奶,我來宰了它。”
宰誰,出什麼事了嘛。羅文腳步加快就看見自家屋外大兒子和女兒,還有媽都在。羅兵也聽到了聲音,基本跟着父親前後腳。
“爸,兵子,你們會來了,今天大哥抓了一隻大老鼠。”
第一個看見父親羅文和羅兵回來的是詩詩,立刻上前跟他們說這事,那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她抓的呢。
奶奶是見老媽還沒回來,就讓羅小雨去把老鼠剝了,然後給炒了。羅小雨可是十六歲的姑娘,炒菜煮飯啥的都會。
抓了一隻大老鼠,這其實不算是什麼本事,有本事的是找到老鼠。這年月,農村人不是怕沒老鼠,而是想吃老鼠肉都要想瘋了。一年之前,羅兵還能時不時的弄到一隻,現在,老鼠的影子都難看到。
不愧是羅家的麒麟子呀,當了兵的,做什麼都厲害。
這~又有肉吃了呀,羅兵走到小雨身邊,接過麻袋子就往裡面瞄,真大,真可愛,喜歡死這東西了。
“你們去生火燒水,這個我來剝,這活我愛幹。”
羅兵拿着麻袋子就要處理了這隻田鼠,在農村,這纔是算是‘正經’肉。是可以當着別人面吃的肉,能吃豬肉,那說明家裡條件好,讓人眼紅。抓到老鼠,人家只能佩服你運氣好,有本事,不會有嫉妒的心情。
處理老鼠簡單的很,羅兵抓着麻袋子就是往地上一甩,袋子裡的吱吱聲是立刻停止。然後羅兵就直接打開袋子伸手進去把老鼠拿了出來,老鼠的腿還在神經反射的蹬彈,嘴角是已經出血斷無生還的可能。
然後羅兵就去廚房裡找了一把剪刀,一臉盆裝了些水,不知道蹲哪裡顯擺剝老鼠去了。
這樣一個硬菜,父親羅文又想到了那存放好的白酒。
沒多久,羅兵就回來了,老媽也來了,跟在他身後不停的唸叨着。羅兵這小子其實也損的,拿着老鼠去路邊上剝去了,這個點都是人家從地裡回來的時候。看見剝老鼠,誰不上前看幾眼說着酸溜溜的話。可惜呀,自己家窮的老鼠都不肯來。
羅兵在剝的時候還逗弄着幾個小孩,一直在人家小孩面前說這老鼠肉怎麼怎麼好吃,就差沒跟着他屁股後面一起回來了。
這老鼠肉是‘正經’肉,但剝老鼠的人不是正經人呀。老媽回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了,當場就把他給罵回來了。
老媽回來,路上也走的有點累,看見女兒在弄飯,也就坐着歇歇了。
羅成看了兵子剝好的老鼠,弄的挺乾淨的。內臟還有頭都去了,也挺講究的。但羅成是想多了,這老鼠除了皮和毛不要,羅成根本不會浪費任何東西。
剝好的老鼠交給了詩詩,讓她去剁成小塊。羅兵在自己住的柴房裡弄了個小木棍子,把老鼠的心和肝肺都串了起來,最後老鼠剝了皮的老鼠頭也給串在了最上面。至於哪些真不能吃的腸子和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用一個小盒子裝了起來。
內臟是不吃,容易吃出問題。但真缺吃的時候,這東西還有一個辦法能製造食物。讓它們生蛆,然後蛆用紙或者葉子什麼的包好,隨便烤烤,可比吃草根樹皮強。
家裡人都在想着怎麼吃這老鼠,羅成是真沒興趣,他還是想吃螃蟹。但螃蟹這東西,大部分是殼,沒什麼肉,田裡的蟹也沒什麼黃。這年月有螃蟹雖然也不放過,但往年真不愛吃這個,跟老鼠肉比,對於他們來是,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往年那些田地裡撈的小螃蟹啥的,都是餵鴨子的。
羅兵那邊搗鼓好後,就主動去廚房燒柴了,主要是他要烤老鼠心肝肺和頭。他那麼積極的去剝老鼠,一是爲了到外面顯擺,第二就是爲了這個東西。對於他來說,這是難得的美味。
羅成的螃蟹清洗一下後,就放廚房讓幫忙蒸了,其實系統簽到的螃蟹乾淨的很,哪怕是活的。但清洗一下,做個樣子是要的。
吃飯的時候,一盤炒老鼠肉先端上了桌,父親望了許久,還是起身去拿白酒和杯子了。兵子拿着烤好的串,也不說話,就跟在父親的身後。父親回頭瞪了他一眼,還是拿出了二個杯子。
“只能喝半杯,下午還要去幹活呢。”
聽到父親的話,兵子是連忙點頭,不敢多說一個字。
飯依然是稀的,但羅成在的時候反正比平時濃稠多了。一家人,除了奶奶坐着,其他都是男人坐着女人站着。不是要弄這個規矩,就是凳子不夠桌子太小。
老鼠肉,羅成沒吃過,但他在吃方面膽子其實不小,看家裡人都吃,他也就不在乎了,夾了一小塊在嘴裡,別說,比一般的豬肉緊實,味道還挺香的。但他肚子裡不缺肉,對螃蟹更敢興趣,弄了點醬油當調料,吃起來比後世的螃蟹腥一點,肉不多,但其實味道還可以。
羅兵也就夾了兩塊老鼠肉就不吃了,他手裡有串,留給其他人吃。一口,一個心,一口一個肝,再一口,心肝肺都沒了。酒只有半杯,細細的喝。
突然,羅成發現了一個問題,大家吃這老鼠,竟然連骨頭都是咬碎了直接吃進去的。如果不是羅成吃了兩塊,這老鼠連骨頭渣子都看不到。
兵子那老鼠頭更誇張了,烤的本來就不像樣,面上一層黑黑的。那是直接一口下去就一半沒了,然後在嘴巴里慢慢的嚼着,一直到稀碎了才嚥下去。
父親也只是喝半杯,下午要去幹活,喝多了怕身上有酒味被人發現。
一頓飯,大家很快的就吃完了,自覺的留了幾塊老鼠肉給父親當下酒菜。
(如果不是怕病毒什麼的,其實老鼠肉的確比很多肉好吃,好像現在還有些地方還賣烤老鼠的,不是竹鼠,就是老鼠。不多扯,看完記得隨手給票,不給的,小心我喂老鼠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