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追蹤
楚向前剛纔的一些列的舉動，頓時讓所有人意識到，楚向前這是演練方曉升是如何被人打死的。
或者後腦收到重擊，大概率會暈厥。
甚至對方本身就是朝着殺人去，管你會不會被打死，所以這一掌百分百會把方曉升打暈。
而楚向前剛纔幾個動作，那是快的讓一旁的人看着，都覺得身法猶如鬼魅。
腦子和眼睛能跟上，但動作上卻完全沒反抗的機會。
之前站着不動的同志，對此體會最深，只覺得楚向前身形一閃，自己就被壓的彎腰，後腦子隨即傳來輕微的觸碰。
這要是自己遇到楚向前這種敵人，想想心裡就發毛。
楚向前沒理會衆人的吸氣聲，忙走到方曉升的遺體旁，把他的棉褲腿往上推。
很快在他右膝蓋上，看到個不算明顯的烏青。
這下算是確定了，方曉升被人正面襲擊，打暈或者打死後，身體一軟，膝蓋跪在了地上。
這話一出，大家稍微想想就點頭。
可楚向前想了幾秒後，又搖搖頭。
“不對，人死了後，身體會癱軟下來，兇手也會下意識摟着方曉升，再把他仍在地上。
可方曉升膝蓋上卻有烏青，也就是說，被襲擊後他沒立馬斃命。
而是跪在地上掙扎過。甚至他是還活着時，就被人掛上繩索。”
叢志軍等人聽到這，不由握緊了拳頭。
一想到自己的同志，掙扎、絕望，甚至在敵人目視下，痛苦的死去。
大傢伙心裡就扶起一股子無法遏制的怒火。
方曉升雖然犯了錯，導致同事陳大亮犧牲。
但他上過戰場、立過功，也着自己的觀察，懷疑上前門馬爲義的家。
也就是說，沒人會懷疑方曉升的忠誠，那他自然就是自己人。
楚向前心裡也是有股子怒火發泄不出來。
規規矩矩的把方曉升的遺體放好，重新蓋上白布，鄭重其事的敬禮說道，“方哥，我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至於你的家人，伱可以放心，至少不會餓着他們。”
其他人見狀，也是莊嚴的敬禮。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無比壓抑，但大傢伙的眼力，卻充滿了復仇的決心。
至於規矩，反正楚向前心裡有的事辦法，合理的弄死那個兇手。
當然，在這之前，一旦抓到對方，肯定是先逼問出自己想要的情報。
而且從敵人決定下黑手的時候，這場戰鬥註定就是你死我活。
良久楚向前才放下手，拍拍大壯和紅牛的腦袋。
心裡雖然覺得靠兩條獵狗，在車站這種地方，找出敵人留下的氣味的機會很小。
但不試試，又不甘心。
而且楚向前心裡隱隱覺得，敵人能在五天內，就知道大壯、紅妞的存在，並且精準的明白，上次抓捕行動的主因，知道方曉升和自己。
那是不是說，自己這邊又暗鬼？
同時對手用的是八卦陣，那大概率和馬三的徒弟、徒孫有關。
十幾分鍾後，大壯、紅妞一路聞着雜亂的氣味，自己找到方曉升被吊死的倉庫。
叢志軍等人眼睛一亮，卻見楚向前忽然蹲在地上，隨後找人借了個手電筒，然後把倉庫裡的燈關掉。
藉着手電筒的燈光，很快看到地面上，有很多腳印。
楚向前總算露出個笑容，“我們運氣不錯，前幾天下了大雪，街道上的積雪雖然早就清掃了。但也只是把大街和道路給掃了出來。
路邊堆積的積雪，會讓每個人的鞋底都沾上雪水或者泥水。
即便進了車站，鞋底的水分和地面接觸後會幹掉，但鞋底縫隙裡的水分，卻會維持不短的時間。
踩到時常有人清掃的倉庫的地面時，留下的鞋印雖然不明顯，但紋路卻很清晰。”
鞋底縫隙上的水分，留下的鞋印在水分幹了後，確實不明顯，但在手電筒的燈光下，紋路確實異常清晰。
叢志軍也蹲下身，仔細觀察片刻，忽然開口說道，“這鞋絕對是老式的美製軍靴，我以前就有過幾雙，穿了很多年，絕對不會認錯。”
可叢志軍認出之後，大傢伙心裡卻嘆息起來。
當年繳獲的裝備可不少，也就意味着擁有的人也很多，流到社會上的同樣不會少。
好在楚向前從遊戲裡，學會了‘追獵’技能。
強化了鼻子、眼睛耳朵的同時，也學會了很多追蹤知識。
仔細把之前進來檢查的鐵老大公an同志的腳印排除，楚向前很快跟着一個腳印，來到倉庫的一扇離地2米多的窗戶下。
隨手拉來一個包裹，站上去往外一看。
不僅看到窗戶邊緣有個鞋印，外面還正對着車站進出卡車的鐵大門。
兇手藉着夜色，從這邊溜出去確實不難，但這也給了楚向前追蹤上他的可能。
從志軍等人跟着站在巨大包裹上，看到手電筒照射的窗戶上的腳印後，全都臉色一喜。
“快，快去準備車和邊三輪。我們跟在向前身後的同時，一旦遇到緊急情況，也能快速趕路。”
幾個派出所的人忙點頭，就連鐵老大這邊也毫不猶豫提供了兩輛邊三輪。
而且還主動開口說，分發長槍給大家。
楚向前等人自然不會拒絕，他自己選了把最熟悉的五六半自動，又拿了5個10發子彈的彈夾。
說是彈夾，其實更應該叫彈橋。
子彈壓進槍裡，楚向前一手挎着槍，一手牽着兩條獵狗，在倉庫外的窗戶下開始尋找線索和氣味。
沒幾秒，大壯和紅妞就汪汪叫起來。
看樣子，敵人從窗戶裡逃走時，留下了腳印外，手掌應該還接觸到了牆壁，否則大壯和紅妞也沒那個本事聞到氣味。
楚向前用手電筒斜着去照射牆壁，果然看到了不明顯的手印。
應該是從2米多高的窗戶上跳下後，雙腿微屈做緩衝的同時，順勢蹲下，儘可能避免被發現的概率。
左右查看的時候，手下意識的扶着牆，以便一旦有機會，身體可以藉助手臂的撐力，最快速度起身逃跑。
這才留下了足以讓兩條獵狗聞到的氣味。
楚向前跟着一路上不停對着地面，空氣聞來聞去的大壯和紅妞，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天壇東面北崗子附近。
這一片有大量小四合院，過去住的人就很雜，現在住的人就更多了。
楚向前拉住大壯和紅妞，看向叢志軍說道，“這一片人太多，大壯和紅妞大概率找不到具體位置。而且我們這麼多人進去，很可能會被敵人發現。”
叢志軍等人在京城生活了少說八九年，甚至有人從小就在京城長大。
當了公an後，對周邊也算了解，知道楚向前說的沒錯。
“那怎麼辦？”
楚向前想了想後說道，“打電話電話人手，就守在這一片的巷子出口。我先進去試試，要是能再發現腳印最好。
要是沒找到，那就把這一片的各個大爺大媽找來，問問最近那個院子來了不認識的人。”
叢志軍眼睛一亮，發動羣衆雖然勞師動衆，但效果一項都不錯。
衆人立馬分開行動，楚向前走進去後，並沒急着尋找。
而是視線放在山雀的視線上。
現在都已經11點27分了。
絕大部分人早就睡了，但凡還亮着燈的屋子、院子，那就是重點懷疑對象。
當然，方曉升遇害也已經三個小時左右，兇手也有可能已經入睡。
但試試又不少塊肉。
山雀在楚向前指揮下，很容易就飛到第一個還亮着燈的院子裡。
透過窗戶，從窗簾縫隙中，看到裡面有個女人，摟着個小娃娃走來走去，一看就知道是孩子在鬧。
楚向前立馬放棄這一家。
第二家有個中年人，就在窗戶下的書桌上寫字，楚向前立馬又把他排除了。
第三家不僅窗戶關的嚴嚴實實，門簾布也把整個窗戶都遮住了，只能也佔時放棄。
而這一片也只剩下了4家，在這個時候還亮着燈或者煤油燈。
楚向前心裡有些急切時，大壯和紅妞忽然鼻子動了動，卻沒叫出來。
而是腦袋蹭着楚向前的腿，看向這個院子。
楚向前眼睛一亮，看樣子大壯和紅妞這是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指揮着兩條獵狗，在院子大門上的門鎖鐵條上聞了聞，兩條獵狗的情緒越發急切起來。
忙安撫住它們，楚向前左右看了看，指揮着山區飛到院子大門後。
這小東西還真用一雙小爪子，一點點的把木頭門栓給拉開了。
進了院子，忙把門關上。
楚向前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子牆邊，側耳聽着屋子裡的動靜。
沒想到裡面還真有人說話。
而內容就和方曉升有關。
楚向前心裡冷笑，默默退出院子，心裡對大壯和紅妞下了，去找人的命令。
自己則多在院子外的拐角處，盯着大門。同時透過山雀的視線，一直盯着院子裡的動靜。
十幾分鍾後，不僅叢志軍帶着幾個公an來了，還有一隊全拿着長槍的夜間巡防員跟着。
楚向前忙低聲喝道，“小心點，敵人就是對面的小院子裡”。
一羣人被嚇了一大跳，槍都擡了起來，好在叢志軍等人聽出了楚向前的聲音，忙對後面的人壓壓手。
楚向前這才從拐角走出來，指着那個院子說道，“剛纔大壯和紅妞在這院子門上，聞到了兇手的氣味。
我偷偷爬進去看了看，在窗戶下聽到裡面至少有兩人。”
叢志軍等人大喜，楚向前敢這麼說，那肯定是真偷聽到了敵人的談話。
否則人抓到了，卻只是普通人的話，他可是要負責任的。
“現在怎麼行動？”
楚向前毫不猶豫說道，“要麼我們忽然衝進去，見人就開槍。要麼讓兩條獵狗叫起來，把人迎出來。
又或者就守在外面，等裡面的人自己出來。見一個抓一個。”
叢志軍毫不猶豫選擇最後一條。
直接衝進去，萬一敵人拉響手雷，來個同歸於盡，這責任就大了。
還不如守株待兔。
而且等的時間越久，增援過來的人就越多。
只是順帶着，頭頭腦腦也會過來，到時候楚向前的功勞跑不掉，叢志軍等人就難說了。
叢志軍拉着楚向前走到一旁點，低聲說道，“兄弟，幫哥哥一把，我也好去區裡任職。”
楚向前對此當然是一萬個贊同，有了幾次一起行動的關係，叢志軍升的越高，今後幫自己的能力也越大。
“行，你讓人去附近找找，找個沒人住的破房子點了、、、、。”
“別別別”，沒等楚向前說完，叢志軍就搖頭說道，“就算是破房子，那也是房子，這一燒，我們倆都得倒黴。”
楚向前這才反應過來，一拍額頭，這次是自己沒考慮穩妥。
轉念一想，“那就看誰家的院子足夠大，在院子裡的空地上，點上一堆柴火。
到時候鬧出了動靜，只要那兩人出了屋子，咱就專門在他們胳膊，腿上招呼一頓子彈。
只要不死，上頭就算有意見，那也是罵幾句，讓我們今後注意辦案手法。”
叢志軍嘿嘿一笑，立馬點頭，去吩咐一個熟悉這一片的手下去做。
沒多久，夜間巡防隊的人，敲鑼打鼓的開始提醒大家‘走水’了。
楚向前也已經和叢志軍悄無聲息的進了那個院子，躲在院子的牆角和屋子拐角處，拿着手槍指着屋子的門口。
沒一會，就聽周圍居民醒過來，看到不遠處確實冒火光，立馬就有人尖叫，或者大聲提醒其他人起牀去幫忙。
屋子裡的兩人本來就沒睡，聽到動靜，一開始還警惕的很。
可住在這個院子的人，聽到不少鄰居的喊聲，心裡不由放心下來。
而且此時不出去幫忙，反而容易被人懷疑。
畢竟火勢一旦蔓延，自家的屋子也會被燒了。
忙對剛住進來沒兩天的同夥說道，“我去幫忙，你在家等着。”
那人卻搖搖頭，“不管是不是意外，我今晚正好趁亂離開，免得明天說不定就會有人來查。”
屋主想了想就點頭，甚至想開了後，巴不得同夥現在就走。
兩人一合計完，立馬開始收拾起來。
只是等他們一個提着個揹包，一個拿着木桶出門，還沒反應過來，楚向前直接“砰砰砰”的打光了五四手槍裡的7發子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