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周溟帝一時語塞,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威嚴的神色。“北辰國師,是你的要求太過了,芸熙是一個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意願,朕怎麼可能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答應你的要求。”
沒錯,他是有意推阻,不管北辰皇的意圖是什麼,他都絕不可能把芸熙交給他。
“那麼蕭帝是想毀諾了?”北辰皇的語氣陡然轉冷,幽深的黑眸透着危險的氣息。
“朕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不明白,國師爲什麼一定要芸熙呢,總該有個理由吧?”周溟帝強壓下怒意,言語略微緩和。
畢竟是自己許諾在先,如果處理得不好,不但會有失信譽,而且還傷害到兩國和氣。
北辰皇盯着他,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良久,才緩緩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本座對芸熙姑娘一見傾心,因此便想娶她爲妃,還望蕭帝能夠成全!”
這下,周溟帝更是怔住了,瞪着眼前這張令人捉摸不透的臉,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那……國師怎麼會認識芸熙的?”
“該認識的時候,自然就會認識!蕭帝,理由本座已經說了,請你兌現自己的諾言吧!”北辰皇的語氣越來越冰封,眉宇間也竄過一抹不耐煩。
“國師,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芸熙不能嫁於你!”周溟帝震驚過後,心中的抗拒更深,臉色也沉了幾分。
“蕭帝是一國之君,難道也想公然毀約?”北辰並未動怒,只是淡淡一笑,笑得十分詭異。
“國師錯了,朕沒有毀約。”周溟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脣角意外的勾起笑意。“而是因爲芸熙即將是朕的皇貴妃,那又怎麼能嫁給別人呢?”
本來他沒打算那麼快就賜封芸熙的,怕嚇壞她,因此希望能與她慢慢培養感情,但如今這種情況,他只好提前決定了。
北辰皇聞言後,剛毅的脣角微微掀起,卻沒有一絲笑意。“蕭帝,本座勸你還是不要再推阻了,不然我可不會再這樣跟你客氣。”
周溟帝一聽怒極,他真是受夠了他的囂張。“北辰皇,注意你的態度!朕敬你是一國之師,處處對你禮讓,但並不代表朕容許你的一再無禮!”
“這麼說來,蕭帝是不打算答應了?”北辰平淡的嗓音透着隱隱的危險。
“恕難從命!”周溟帝的臉色鐵青冰冷,“如果國師是其他要求,朕一定會盡力答應,但現在要的是朕的妃子,朕如果答應你,那敝國的威嚴何在?”
他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就算毀約,也情有可原,不會有失信譽。
“蕭帝真會說話!”北辰皇不怒反笑,那笑卻令人能夠跌進萬丈冰窟裡一般。“不過,本座提醒你一句,公然毀約,就等於是蔑視我國,這等恥辱,我棲秋國絕不會罷休。”
突然其來的話,令在場的大臣臉色一變。
周溟帝心頭也陡然竄起警覺,眉心不由得蹙起。“你想怎麼樣?”
北辰皇輕輕一笑——
“蕭帝,十多天前,你是不是做了個夢?”
“你……”意有所指的話,令周溟帝倏然一驚,不由得怔怔看着他。
其他大臣則莫名其妙。夢,什麼夢?
“夢裡的情景,蕭帝沒有忘記吧?”北辰皇的隼眸直直地盯着他,低沉的嗓音漫不經心的響起,透着一股子的冷鷙。
周溟帝覺得他的目光像有一股懾力,讓自己莫名清淅地憶起夢中的情景,那種身臨現場的血腥氣氛,像繩子一樣緊緊糾纏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皇上,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啊——”
“……答應國師吧!皇上……”
猛然睜大眼睛,似是剛剛纔回神似的渾身一震,略微氣喘。
“蕭帝,本座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還是一意孤行,就等着兵戎相見吧!”北辰皇的聲音雲淡風輕,甚至連語調都沒有提高,卻透着異常強大的威脅意味。
“北辰皇,朕絕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周溟帝聞言更加憤怒,不由得大力一拍桌子。
“蕭帝還是不要衝動的好,免得害人害已,告辭了!”北辰皇冷冷一笑,傲慢地拋下話後,便轉身離開了大殿。
周溟帝雖然怒不可遏,但內心深處,卻爲那個夢而起了強烈的憂慮感。
朝臣們個個也是憂心忡忡,不安的面面相覷——
北辰皇在朝殿拋下狠話一事,很快便傳遍了皇宮,一片鬧哄哄的。
聚在一起的大臣們,紛紛議論了起來——
“看來這次,又要發生戰役了!”
“肯定了,皇上喜歡夏芸熙,還說封她當貴妃呢,又怎麼可能把她送給北辰皇?”
“不過奇怪了,皇上怎麼會突然有這個決定的……”一個大臣提出了疑問。
“……我猜啊,八成是因爲夏芸熙長得像天女吧,聽說以前,皇上跟天女走得很近……”另一個大臣低聲說着不知從那裡聽來的八卦。
“唉,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場仗是打定了。”“那也不用擔心,我國兵力強威,迦邐國幾次都佔不了便宜,棲秋國也奈何不了咱們吧。”衆臣聽後,連連感嘆。
“可是有傳說,北辰皇身懷絕世邪功,而且還精通奇門陣法,如果是真的,那我國還有勝算嗎?”
“那只是傳說而已,又不是真的,擔心什麼!”
“就是呀,何況這只是北辰皇的主意而已,棲秋王應該不會贊同開戰吧?”
“難說,因爲這關係到棲秋國尊嚴問題,皇上當初簽了保證書,就等於像合約一樣,反悔不得。不然就跟毀約沒啥分別。你說了,棲秋國能善罷甘休?”
這一說,所有人都急了。其中韓尚書忍不住說了句:“皇上也真是,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女人,得罪棲秋國?”
“韓大人說得對,這次怎麼說都是我們理虧,皇上實在是要三思呀……”
“你們這樣說不對,沒看到北辰皇的態度嗎,皇上如果妥協了,那豈不代表我們天朝怕了他……”有些大臣又抱着不同的態度。
“說的也是……”
他們搖頭嘆氣,臉上的憂慮始終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