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讓這麼一個對愛情執着的小姑娘飽受折磨,是不公平的,而那個可惡的笨兒子,竟然以如此冰冷的態度對待她,就算她再對愛有着不可思議的熱情,也禁不起一再地碰釘子,如此下去,一個活潑熱情的女孩怕要變成深閨怨婦了。
“如果真能放棄的了,那該多好!”夏芸熙苦笑,滾燙的淚也隨之滑落。
如果可以,她也想死心,免得自己到處碰壁,碰得連心也漸漸碎了,不再堅強,但如果感情真的說放就能放,她也不會那麼痛苦了。明知道,蕭逸楓是座拒絕融化的冰山,再碰下去,她的心一定會被傷得體無完膚。然而,當她驚覺一切時,她的雙足已被冰封在冰山上,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唉,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只能怪那個臭小子太笨了,不懂得欣賞!”皇后實在不知要如何勸她,看來,她真的是愛慘了逸楓。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芸熙,如果你真的那麼愛皇太子,還是不要放棄,再努力一些,讓他知道你的重要性。”阮心心卻有不同的想法。
在她來說,芸熙已經很幸運了,起碼她還能天天見到心愛的人,並且還能跟他同住一個屋檐下。反觀自己呢,雖然住進了皇宮,但想見晉王爺一面,仍是比登天還難。
“不行,我不能再讓芸熙這樣下去,我這就稟明皇上,讓他給你們賜婚。”對,這就是一個好辦法,爲什麼以前就想不到呢?
皇后爲着自己這個想法高興不已,可就在她轉身的時候,蕭逸楓剛好來到了門口。
“母后,你很閒嗎?”剛好把母親最後一句話聽進耳裡,他的臉色難看極了。
該死的她,果然是來訴苦的,甚至還在扇動母親向皇上賜婚,女人果然都是貪心得愚不可及。
“你怎麼現在纔來,玩到樂不思蜀了是不是?”皇后臉色微怒地斥責道,得知他居然拋下芸熙去陪拓撥妍,她就十分生氣。
“那是我的事!”蕭逸楓不悅極了,母親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愛管閒事?
皇后更氣了,但現在芸熙的事情要緊,她懶得再計較這渾小子的無禮了,便冷冷道:“芸熙現在生病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只可惜,眼前冷如冰山的傢伙仍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移動半分。
“皇太子,芸熙真的病得厲害,還發高燒了,現在的情況才穩定了些!”見他無動於衷,阮心心便動之以情的說道,希望能打動他。
“那又怎樣?”那個超級黏人水蛭生病關他何事?
“楓兒,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皇后快氣炸了,這死沒良心的小子。
蕭逸楓沒有說話,英俊而冷酷的側臉,彷彿冰山雕塑般寒絕。
將對話全聽進耳裡的夏芸熙,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被他的冷言冷語凍碎了,這比狠狠地撞碎,還要來得令人心痛。
但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這樣被他無視……
“逸楓……”
強忍着暈眩感和周身的不舒服,她掙扎着撐起身子,嬌弱地呼喚道。
蕭逸楓震了一下,不禁轉眸看向她,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憔悴容顏。
爲什麼他的心跳得如此之快速,而且……心中竟有如被什麼縛住,滿是澀澀的痛?更該死的是,這種痛居然越來越明顯並迅速擴散到身體每一處!
“逸楓……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嗎?”她沙啞地問道。
曾幾何時,充滿自信的她也要卑微地問別人愛不愛她,而且對方還不屑她的愛。
蕭逸楓冷冷一瞥她那張悽楚的容顏,無情地道:“你認爲,自己的身份配得上我嗎?”
他的言語如利劍般極度殘酷,讓她的心猶如被狠狠刺破,鮮血淋漓,痛得她渾身抽搐!頭也越來越暈了!
“楓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皇后大聲怒喝。這臭兒子今天到底吃錯什麼藥,平時不將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的他,現在不但滿臉怒意,而且還將傷人的話活生生說出口?
“芸熙,你怎麼樣,別嚇我!”阮心心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急忙上前察看。
夏芸熙搖了搖頭,眼淚不受控制地頻頻滑落,梨花帶淚的模樣教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想疼惜。
她擡頭,對上那令她朝思暮想的冰冷眸子,顫着脣,艱難地道:“我現在只想問一句,你是不是……開始接受拓撥妍了?”
如果是的話,那她就會徹底死心,不再糾纏於他。
蕭逸楓冰冷的臉依然沒有絲毫情緒,只是靜靜地凝視着那張令他心中產生不一樣感覺的帶淚俏顏。
“是不是?”她不喜歡他的沉默,因爲那代表默認。
“是!”良久後,他終於冷漠地拋下一句,接着,轉身消失在她面前。
夏芸熙萬般心痛地望着他離去的方向,任淚水恣意地滑過了蒼白的臉龐……
她,是該死心的時候了……——
初秋的深夜,更顯寒冷。
夏芸熙綣縮在被窩裡,身子冷得有些發顫,眉頭也緊緊皺着,臉上仍帶着淚痕,似乎睡得極不安穩。
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地接近,悄然地坐在牀沿上,凝神注視着眼前這張呼吸急促的睡容。可能是因爲生病的關係,原本紅潤的粉臉此刻顯得有些蒼白,但卻無損她的美麗,反而添了一股楚楚動人的風韻,讓人心生憐惜。
蕭逸楓不由自主地伸手輕撫過她細嫩的臉頰,這才驚覺,她的臉竟是冰涼至極,可想而知,她病得很嚴重!倏然的,心裡不知不覺地涌入了一絲不捨,這是……心疼嗎?
他不知道,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生平第一次,他如此強烈地感受到心的微妙變化,竟是因爲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他刻意厭惡的女人,偏偏這個女人的笑容卻已深植他心,他愈逼自己遠離她,就愈讓自己想靠近她。
這種複雜的心情,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