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碧霄宮招待外國貴賓的殿房。
拓撥律慵懶的斜臥在軟塌上,看着下面宮女們妖嬈地舞着,卻一點興致都沒有。腦中,又浮現那天在宴會上,夏芸熙在戲臺上熱情舞蹈的一幕。絕塵的容顏,情挑聖人的玲瓏身段,彷彿天生爲男人而生,讓他心底一陣漣漪。
得到她,得到她,這個聲音一直在腦中徘徊,怎麼也揮之不去。
突然,門口一陣凌亂的腳步打亂了他的思緒。
“稟太子,蓉妃娘娘來了,要求見您!”侍衛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
蓉妃?拓撥律疑惑地蹙起劍眉,隨即冷冷的一揮手。“讓她先等等,我隨後就到!”
侍衛領命而去。
宮女們識趣地停止了舞蹈,紛紛上前,替他着裝起來。
沒多久,一身貴氣地拓撥律便出現在大廳,看見蓉妃正坐在靠椅上,神情悠然地品着茶。
“蓉妃娘娘大駕光臨,外臣有失遠迎啊!”他薄脣微揚,朝她拱手說道。
“律殿下客氣了!”蓉妃站起身,笑盈盈地道:“是本宮冒味來拜訪,都不知有沒有打擾到殿下呢?”
拓撥律一笑,“當然不會!娘娘,請坐吧!”
“殿下請!”蓉妃也客氣地回禮。
待兩人坐定後,拓撥律再次開口。“娘娘,不知你找外臣,有何要事?”
蓉妃沒有急於回答,輕啜了一口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律殿下,你對夏芸熙有什麼看法?”
拓撥律一怔,鳳眸微眯,但仍不動聲色地笑道:“她是個特別的女孩,聰明又漂亮,而且性格率真可愛,這世上實在是不多見!”
蓉妃微笑着,清亮的杏核眼閃着讓人難以琢磨的光,隨即歸於一片沉靜。
“這麼說來,殿下對她的興趣還蠻大的。”她狀似無意拋出一句。
“那當然,這麼一個可愛的美女,我想只要是男人,都想擁有她!”拓撥律也端起茶杯,妖治的脣角噙着淺淡而優雅的笑。
“連律殿下你,也是嗎?”蓉妃緊緊凝睇着他,秀美的臉上揚起別有深意的笑容。
拓撥律似乎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也不由得凝視着她,桃花美眸中閃着淡淡的瞭然,含笑道:“蓉妃娘娘,有話不妨直說!”
蓉妃眯起美眸,笑意更深了,仔細一看,竟含着絲絲詭意。
“如果殿下肯跟我合作,一定會達成心中所想……”——
蕭逸楓不自覺地來到了紫月閣。
自從夏芸熙離開了後,他已經不知第幾次莫明的來到了這裡,莫明的想起她的一切。房間似乎還留有她的氣味,纏繞着他的呼吸徘徊不去。
爲何會想起她?
爲何他的心會如此鬱悶?
這種感覺好陌生,胸口就像空了一個大洞似的,非常難受……
“怎麼,賭物思人啊?”一道譏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蕭逸楓迅速收斂心神,眸底也恢復了平常的漠然,淡淡地看了母親一眼,並沒有說話。
皇后見他這個樣子就氣。“楓兒,你要是喜歡芸熙,就把人家哄回來,不然機會過了就沒了!”說到底,她還是希望兒子能跟芸熙在一起的。
“我已經說過,我不喜歡女人!”他不耐煩地冷聲道。母親怎麼還是在這個話題上兜轉。
“你明明愛她,爲什麼就是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人的一生很難遇到真心愛自己的人,好不容易你遇到了芸熙,卻處處逃避,忽視自己的感情!”皇后一針見血的指出。
“錯了,我不愛她!”什麼愛,笑死人的字眼。
“你還在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皇后火了,要是不愛,幹嘛老來到這裡,而且發呆半天。“告訴你,芸熙現在天天跟四皇子出雙入對,你要是再不爭取,她真的就變成四皇子妃了。”
“我說了我不愛她,她的一切與我我無關,你聽到了沒有?”他生氣的朝母親吼道。
生平第一次,他出現了這麼激動的情緒。
“你——算了,我才懶得管你!”皇后氣他的冥頑不靈,再也不想理會他了,氣呼呼地轉身就離去——
秋色漸濃,樹葉一片片落在風裡染成金色。
夏芸熙隨性地坐在草地裡,裙襬像花瓣似的撲散在青草上,細長的烏黑髮絲隨風飄揚,柔和的眉下,扇子般的睫毛遮住水亮的雙眸。
這幾天來,四皇子總是陪她出宮散心,溫柔體貼的他,讓她備受創痛的心,緩緩地升起了一抹抹暖意。她真的很感動,這種感動似乎已漸漸撫平了心裡的傷痛。她現在真的很享受這種被愛,被呵護的感覺。
溫溫的,如水的,令人感到十分安適。
她有信心,只要自己不再想那個人,很快就能忘記,一定能的。
正在這時,一名老太監走了過來,略一施禮。“夏姑娘,皇上有令,要你到雲夢齋一趟!”
夏芸熙一愣,忙站起身。“皇上要見我嗎?
“是的!”
“那,皇上叫我有什麼事情呢?”
“咱家只是來傳口喻,那敢過問皇上的事。夏姑娘還是快走吧,別讓皇上等急了!”老太監催促道。
“好的,我這就去!”夏芸熙雖然疑惑,但卻不敢不從,只好跟在老太監身後走着。
雲夢齋是皇宮一個齋戒的地方,即是每逢初一、十五,周溟帝都會在這裡宴請羣臣用齋膳,但平時,就很少人會涉步這裡,加上現在接近黃昏,雲夢齋顯得異常安靜。
夏芸熙就奇怪了,爲什麼皇上要約她在這裡見面,是有什麼重要事要單獨跟她說嗎?
“公公,皇上在哪裡呢?”進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人影的?
老太監停住腳步,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道:“夏姑娘,你在這裡等等,咱家這就去通知皇上。”
說完,也不等她迴應,就匆匆走進了內室。
夏芸熙沒辦法,只好站在原地等待着,同時,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這個齋的擺設一般般,簡單的圓桌,單調的椅子,還有牆上掛着幾張佛像畫,一漆木小几,雙塔鳳尾小香爐在吐着縷縷香霧。
夏芸熙看了一會兒,突然感到心口有點悶悶的,極不舒服,腦袋也莫名的暈眩起來,頭重腳輕的差點摔倒,她連忙扶住旁邊的木小几。
“好暈啊,爲什麼會這樣?”她納悶地喃喃自語,小手輕揉着額頭,努力令自己清醒。
可是沒多久,眼前已一片迷濛,暈眩感更重了,最終頹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