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這朵小花就跟你一樣,還沒有完全長大呢。”
一縷白煙在血棺當中升起。
等到凝聚成型,赫然是靈魂體的藥天帝。
只不過它看起來非常虛幻,彷彿一觸即碎。
“emmm。”
“您老都幾百萬年了,還沒有死透?”
“額?”
藥天帝當場愣在了空中。
“糟了,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夜長安趕緊捂住了嘴巴,剛纔說話一時間沒經大腦思考,好像冒犯了這個老頭。
“剛纔是晚輩冒犯您了,還請前輩原諒。” Wшw ●t tkan ●¢○
他及時道歉。
“哈哈,無妨,童言無忌嘛。”
在藥天帝的眼中,幾十歲的夜長安,就跟穿着開襠褲的娃娃差不多。
“沒想到這老頭還挺和善的。”
夜長安心裡有了幾分好印象。
“對了前輩,既然您靈魂未散,爲何不出去奪舍重生?”
“又什麼現在出來與我見面?”
話音未落,藥天帝攤了攤手:
“老夫之前在石門說過,不要破壞我的棺槨,而你們也答應了。”
“我怕你這個小傢伙不守承諾,所以才急匆匆的出來阻止。”
“emmm,敢情是這個原因。”
夜長安覺得有些牽強,但又找不出什麼毛病。
“至於你的第一個問題,那隻能說人各有志了。”
“老夫一輩子酷愛靈藥,直到在暮年得到了一顆彼岸花的種子。”
藥天帝眼中帶着亮光,陷入了回憶:
“當時有人說彼岸花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作爲藥癡的我,就決定好好培育這顆種子。”
“但是等到種子開花,不僅需要大量的時間,還需要很多的營養,以及充足的靈氣。”
“我怕等不到那個時候,於是就選擇‘以身飼藥’。”
這一番話說下來,讓夜長安瞪大了眼睛。
這‘以身飼藥’,說白了就是把靈藥的種子,種在心頭。
供體者的血肉、靈氣,都將會源源不斷給種子提供營養,直至它開花成熟。
這段時間內,供體者的靈魂也會在旁邊,一點一滴的看着自己屍身的乾癟,以及靈藥的成長。
“咦惹,這個老頭不愧稱之爲藥天帝,對靈藥的癡迷程度,簡直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夜長安不自覺的後腿了幾步。
他準備不打擾這老頭以身飼藥了,畢竟幾百萬年才長成指甲蓋大小,鬼知道這彼岸花何時能成熟。
就算成熟了,還不一定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呢!
在臨走之時,夜長安忽然想到了什麼,立馬駐足問道:
“請問前輩,如何才能繼承您的百層藥塔?”
“繼承藥塔?”
藥天帝搖了搖頭:
“這藥塔不屬於我,只是當年裡面的器靈看我癡迷靈藥,讓我暫時使用而已。”
“那請問器靈在何處?是在第一百層嗎?”
夜長安急切的詢問。
“不錯,可是她的脾氣不太好,可能……”
話還沒有說完,藥天帝就看到少年不見了蹤影。
“哎,這代年輕的娃娃啊,沒我們那一代穩重。”
他感慨了一句,又把目光看向那朵豔麗的小花:
“彼岸花啊,你快快長大,我一直都在陪着你呢……”
“咚、咚、咚。”
走完最後一節樓梯,夜長安終於是踏上了第一百層。
這一塔層中,沒有一絲的藥香,也沒有上一層的血棺。
有的僅僅是一個房間。
房間裡面的內容極其單調:一張牀、一幅畫像、以及擺滿各色藥類書籍的十幾個書架。
“面目慈善,鶴骨霜髯。”
“儒雅之間帶有一絲灑脫,真的不愧爲仙風道骨的韓藥聖帝。”
夜長安對畫像作了一揖,以便敬意。
接着,他來到書架旁,抽出其中一本書。
“歷經百萬年而一塵不染,看來是這器靈每天都在打理啊。”
“放下你的髒手!”
忽地,房間內傳出女子的呵斥聲。
“呵呵,連個面都不露,未免也太瞧不起我夜某人了吧?”
夜長安沒有理會這聲音,反而打開了書籍翻閱。
“我的話你聽不到嗎?”
“我讓你放下髒手,不要碰主人的書!”
這次幾乎是怒喊聲。
片刻,空間一片漣漪,一位身穿青衣的古典女子,突然出現在夜長安的身旁。
她二話沒說,一把將男人手中的書籍奪了過去,然後仔細的檢查有沒有損壞。
“氣息不弱,達到了大帝一重天。”
“但對付她,有十成把握。”
夜長安了解到器靈的修爲後,也是大膽了起來。
“喂,跟你商量個事行不行?”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古典女子言語犀利,顯然對男人剛纔的行爲,感到很不爽。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夜長安一本正經的說着:
“韓藥聖帝他老人家都死了上千萬年了,你也在這遺蹟,孤零零的待了幾百萬年。”
“所以我的想法是,讓你跟着我!”
“我承諾帶你感受三千仙域的滄海桑田,領略每一處的風土人情。”
……
他噼裡啪啦的說着,宛若在誘、拐良家少、女。
可器靈,卻壓根不理這一套:
“當年主人身死之時,一縷殘魂(提醒下,是姬老)逃出生天。”
“他讓我在此等他歸來,所以我是不會背叛的!”
她越說越氣憤;
“而你竟然挑撥我與主人的關係,實在是醜惡嘴臉的小人!”
“趁我沒有改變,不殺你的主意之前,趕快給我滾的遠遠的!”
被劈頭蓋臉的一通亂罵,夜長安坦然的將臉上的唾沫星子擦去。
“這麼說你不願意認我爲主人嘍?”
“不願意!”
“還……”
“你若再敢廢話一句,我就要動手了!”
話畢,器靈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話都說到這份上,夜長安徹底沒轍了。
“既然這樣,咱們就動手吧。”
“等一下把你打服了,你就會心甘情願的認我爲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