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瑜,瑾瑜,瑾瑜。
比喻美德賢才。
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人具有純潔優美的品德。
通俗點就是老實人,老實的不能再老實的那一種了。
這不,昨兒娶妻,新娘子發瘋,死活不願嫁給他,大鬧了婚禮,讓他跌了面兒,半夜逃跑不說,還不甚掉入河裡。
嚴冬臘月的天,那河水冷的刺骨啊,陳瑾瑜顧不上多想,就跳入河中,救他那不識擡舉的新娘子。
新娘子身子弱,大病了一場,甚至命懸一刻。
因是個被撿來的人,並無什麼親戚來看望和幫忙看病。
陳瑾瑜就全身心的照顧她,可家裡窮,醫藥費付不起,陳瑾瑜就賣了家裡幾樣比較值錢的,又跑去鎮上幹苦力,來救這小娘子。
冬天,莊裡人沒事可做,就常常聚在村子口那裡,曬着太陽,聊家常話禮短的。
即是聊,村子又小,聊來聊去,自然會聊得陳瑾瑜的事情。
“哎,你們說這是造的什麼孽啊,爹孃死的早,又沒有什麼親戚,還窮的叮噹響,本就夠苦的了……”
“是啊,本以爲好不容易娶上媳婦了,卻鬧這麼一出。”
“就是,聽說那新娘子到現在還在牀上躺着呢。”
“哎喲,這可花了不少醫藥費吧?”
“那可不,瑾瑜那孩子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
“這還不夠呢,他還跑去鎮上天天做苦工。”
“唉……苦命的娃啊……”
“唉……”
一羣人坐在那暖烘烘的太陽底下,小聲的嘀咕着,嘆息着,同時也當作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產物。
“要我說,別管那新娘子了,這給她看病的錢,都快夠再娶個媳婦了。”
“我也這樣覺得,這眼看着快過年了,那小娘子的病還不見好,這不愁人嘛,乾脆別看了,她從哪來把她送到哪裡去。”
“送到哪裡去啊?她不是瑾瑜在集市上撿來的嘛。”
“是啊,聽說當時都快凍死了,還一身的病,被瑾瑜好心收留,對門王嬸可憐瑾瑜沒媳婦,就尋思着讓這小娘子嫁給瑾瑜,都說好了,那小娘子也樂意,可不曾想婚禮當天就鬧了這麼一出,可真真夠惱人的。”
“唉……這瑾瑜啊……命咋那麼苦呢?”
一羣人正說着,大喇叭趙大娘眼尖,看見陳瑾瑜手裡拿着一包東西朝村子這走來,趕緊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一羣人瞧見陳瑾瑜,皆都住了嘴。
“瑾瑜吶,從鎮上幹活回來了?”有人問道。
陳瑾瑜略微不好意思的笑笑,點點頭。
“今兒回來的早哈。”
陳瑾瑜並無多言,依舊笑笑,“嗯“了一聲,而後往家裡趕。
娘子,想吃雞,我答應的,所以,今兒得早來。
若不然她又要不高興了,生氣對身體不好,不能惹她生氣的。
陳瑾瑜在心裡這樣想着。
進了家門,將買來的生雞放到廚房,就忙去屋裡看娘子。
“娘子,雞買來了,你是想吃炒的、烤的還是燉的?”
齊越苦着一張臉躺在牀上,翻了個白眼。
吃個屁吃!
他孃的,學人家電視劇裡演的,和小夥伴們一起去盜墓呢,不小心出了意外,醒來卻變成了女人,而且還是個被人丟棄,無親無故,重病纏身的女人。
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吃雞啊。
“都不想吃。”齊越不高興的回道。
陳瑾瑜小聲道:“可昨兒娘子你說想吃雞的,今兒我特地辭了工作,早點回來給你……”
“你煩不煩?”齊越怒了,不等陳瑾瑜說完吼道:“昨兒是昨兒,今兒老子不想吃。”
被他一吼,陳瑾瑜略微無措的站在牀邊,亦不敢再多言,就那麼傻站着。
齊越瞧着他那慫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再想到自己病就病了,人都已經夠虛弱的了,還特麼來大姨媽,這不是要人老命嘛。
不過,眼前這傻小子也沒做錯什麼,的確是昨兒自己說的想吃雞。
身子虛弱的發飄,光靠那紅糖水怎麼能行,得喝雞湯補補,等身子好了,才能再想辦法穿越回去啊。
那就消氣,讓他去燉雞湯吧?
這樣想着,嘴就說了出來:“燉雞湯吧。”略頓:“燉的好喝點,不好喝的話,我就全扔了。”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燉。”陳瑾瑜點頭哈腰應着說:“娘子放心,我一定燉好喝。”
齊越撇了他一眼,見他那點頭哈腰的樣,就覺得一陣一陣的頭疼。
自己穿成這個熊樣也就罷了,還給預備這麼一個又窮又慫的呆子。
頭疼,頭疼,真的是頭疼。
而且心都碎成渣渣了。
怎麼就不按電視劇裡面演的那樣,給自己預備個什麼王爺、皇帝的來稀罕自己呢?
齊越暗歎一口氣,還好這呆子對自己是言聽計從、百般呵護的,若不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陳瑾瑜在廚房忙活着燉雞湯,不多時就飄出一陣香味,直飄到齊越的鼻子裡。
嗯,感謝老天爺!
這笨呆子燉的雞湯還真香,齊越聞着這香味就要坐起身,卻無奈身子骨虛弱的很,一下子又跌回牀上。
這時,陳瑾瑜端着雞湯進了屋,見狀,忙放下雞湯走到牀邊將齊越小心翼翼的扶起來,拿過一牀被子,疊成塊狀,讓他倚靠着。
齊越臉色蒼白,捂着微微疼痛的肚子,雖然他不是女人,但是女人來大姨媽有痛經現象他還是知道的,可不曾想這麼疼。
媽蛋啊!
這還生着病呢,你他孃的就不能晚來幾天?
齊越倚着被子,欲哭無淚的想。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沒爹沒孃,沒人疼,因爲欠一屁股債,被人逼着命的要債,就想着按那電視劇裡演的,咱也去盜墓,可不曾想掉入一個大坑,掉就掉唄唄,卻穿越了。
穿越就穿越唄,卻他奶奶的變成了女人。
老子的小弟弟不見了,我們齊家的千千萬萬子孫後代就此絕了。
齊越絕望悲傷的想着。
還不如讓我找到什麼寶物,我也上交國家呢,把我上交也行啊!
總比從一個男人突然變成女人來的讓人舒坦。
唉,女人就女人吧,認了,可爲什麼是這副熊樣啊?
整天病病泱泱的,細胳膊細腿的,活脫脫一個林妹妹,還是個長得談不上很美、胸部很小的林妹妹。
唉……
心中又一陣嘆息,齊越想,一定要快點好起來,考察一切天時地利人和,想辦法穿回去。
一定要想辦法穿回去!
這女人,誰愛當誰當,老子決不當!
就算穿回去,被追債的人打死,老子也不要在這鳥不生蛋的爛地方待着。
“娘子,趁熱喝雞湯吧。”陳瑾瑜端着雞湯坐在牀邊溫柔的說。
齊越哆嗦着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入口中。
禁不住感嘆:哇塞,這笨呆子燉的雞湯真好喝。
於是從陳瑾瑜手中端過雞湯,端着碗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陳瑾瑜看着瘦弱的娘子,喝雞湯這般急切,是心疼到了骨子裡了。
這麼久,想必娘子是饞壞了,以後一定省吃儉用,多給娘子燉雞湯喝。
一碗雞湯很快喝了見底,齊越舔舔嘴脣,將空碗遞給陳瑾瑜。
陳瑾瑜接過空碗,起身將碗放在桌子上,而後端着另一盛滿雞肉的碗,坐到牀邊。
“娘子,吃肉。”說着將碗往齊越那送了送。
齊越也不客氣,接過碗便吃了起來。
陳瑾瑜瞧着自家娘子吃的歡,臉上有了笑容。
滿足的笑容。
吃飽喝足,齊越滿足的擦擦嘴,看了看牀邊那傻子,最近他也清瘦了許多,想了想,開口道:“別傻愣着了,你也趕緊趁熱吃些肉喝些湯。”
陳瑾瑜微笑着點頭應着,端着空碗出了房門。
他哪裡捨得喝雞湯吃雞肉,將齊越碗裡啃剩下的雞骨頭,挑着又啃了啃,吃了個粗麪饅頭,喝了碗開水,這才起身回了屋子。
回到屋子裡,怕齊越冷,將碳盆裡的火一點點挑旺。
齊越倚着被子,瞧着陳瑾瑜,不發一言。
他琢磨着,該如何跟這呆子說。
大姨媽弄到衣服和被褥上了。
他想換身乾淨衣服和被褥啊。
可是,該如何開口呢?
夫君,我把大姨媽弄到身上和牀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勒個去!
對於一個本身是男人的人來說,這太難以啓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