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沒多久, 某天,齊越他們都在睡午休,手機的鈴聲, 吵醒了齊越, 他走到陽臺接通, 那邊是個陌生人的聲音, 說的齊越神色一僵。
那人說:“我知道你有一對雙胞胎兒子, 他們已經兩歲了,若不想他們一不小心出個什麼事,就自己來。”
掛了電話, 齊越不動聲響的換好衣服準備出門,開門時還是被陳瑾瑜給叫住了。
他光着腳跑出來問:“越越, 你幹什麼去?”
齊越扭頭衝他一笑:“屋裡有點熱, 我出去買點冷飲。”
“家裡冰箱裡不是有嗎?”
齊越輕輕咬了咬脣:“我想喝的家裡沒有。”
陳瑾瑜走近他:“你想喝什麼, 我去給你買。”
齊越拉住他:“哎,你沒穿鞋子……我想喝什麼, 自己去買。”又說:“放心,我到樓下超市買了就回來,趕緊進屋。”
陳瑾瑜說:“那你等我,我進屋穿鞋子,和你一塊去。”說着跑進了屋。
而齊越也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樓, 攔了一輛計程車去了那人說的地址。
到了那地, 那個叫樑寶的正坐在那等着他呢, 看到齊越來了, 先是一笑, 隨即站起身望着齊越,把自己頭上的帽子拿掉, 惡狠狠的說:“看到沒,你砸傷的地方,現在才長出頭髮來。”又指着自己的眼角說:“看到沒,也是你砸的,導致我這個眼差點因爲那酒瓶渣子給弄瞎了。”
齊越神色冷靜的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呢?”樑寶擰着眉,啐了一口:“你難道沒聽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嗎?”
齊越輕笑說:“你想的美,這一切都是你當日自找的!”說着就要轉身走,被兩個人攔下,他冷顏道:“讓開!”
樑寶走過來,拍拍齊越的臉蛋:“你說你這張臉,說真的,我要是拿這麼一個酒瓶子劃一下,怪心疼的,還有你這一頭烏黑的頭髮,要是剃光了,還真不捨得。”
齊越說:“你他媽有種就和我單挑!”
樑寶笑:“我有沒有種,可不是你說了算。”頓了頓:“哦,差點忘了告訴你,我這人心眼有點小,別人要是惹我呢,我都是十倍奉還。”
齊越冷笑一聲:“看出來了。”
樑寶也笑,一個跟班遞給他一把刀,他說:“十個酒瓶子,得砸十次,累,咱們換刀子如何?”在齊越眼前晃了晃刀子:“我要是這麼一刀割下去……你放心,我不會割你腦袋的,就先給你拿着刀子給你刮個光頭,然後剩下的等刮完頭,咱們再說。”
說着給那兩人使了個眼色,他們把齊越架住,把他的頭按在一個桌子上,下面雙腿死死的摁着,防止齊越掙扎。
明晃晃的刀子在齊越眼前晃着,然後慢慢朝他的頭髮伸去。
在刀子劃下去的時候,陳瑾瑜忽然衝了進來,朝樑寶撲過去,一把推開他,又把按着齊越的兩個人給推開,拉起齊越將他圈入懷中,擔心的問:“娘子,娘子你沒事吧?”
齊越看着眼前人,一下子抱緊他,陳瑾瑜安撫他:“沒事了,我來了,我來了,娘子別怕,我來了。”
樑寶啐了一口,罵道:“媽的!行啊,找死都有人趕着上!那老子就成全你們!”
陳瑾瑜護着齊越,瞪着眼前這個無賴,咬牙切齒的說:“我說過了,不許碰我娘子一下!”
“吆喝,還娘子,我還他媽的還夫人呢!”
齊越小聲對陳瑾瑜說:“陳呆子誰讓你來的,你這是找死你知不知道。”
陳瑾瑜說:“你是我娘子,你的事情都與我有關,我豈能不顧你。”
“別他媽在這噁心我!”樑寶見這兩人卿卿我我的,一下子火了,說畢,朝他帶的四個人使了個眼色,就看到他們上前要將齊越和陳瑾瑜拉開。
兩人和他們四個人開始周旋,到底是人多勢衆,而且還是四個彪形大漢,廝打期間,陳瑾瑜一直拼勁全力護着齊越。
可千算萬算,一個不注意,齊越被一個大漢給那扼住,樑寶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並威脅陳瑾瑜:“再動手,我真一刀子割下去了?”
陳瑾瑜嚇的不再敢妄動,甚至抑制不住發抖,連聲音都帶上了顫音,他乞求道:“有什麼怨什麼氣衝我來,別傷害我娘子,就當我求你了。”
話說完被一人給踹了一腳,直接跪倒了地上。
齊越掙扎了兩下,刀子不小心劃到了他的脖子,蹭破了一層皮,立時有血流出,陳瑾瑜的心都快嚇出來了,大呼:“娘子,聽話,別,別動。”又忙求樑寶:“這位公子,刀子不長眼,求你把刀放下來,有什麼衝我一人來,求你了,求你了……”
樑寶吸了吸鼻子,哼笑一聲:“我這人還有個毛病,和什麼結仇,就找什麼人報,其他人上杆子的找死,我還真不樂意,你說怎麼辦?”
陳瑾瑜對他說:“對不起,這位公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殺要剮還是怎麼着,隨便,只求你放過我家娘子,求你了。”
“你他媽可真搞笑,什麼娘子,公子的,你當這是演電視劇呢,這可是真刀……”
話音落地,齊越一個用力掙扎,從那大漢手裡掙脫出來,剛想跑又被樑寶一下子攥住了胳膊,就這樣兩人扭打在一起,幾乎是一瞬間,其他幾人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就看到刀子插進了樑寶的肚子裡,隨即他便倒在了血泊中。
這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同時幾個人也慌了,齊越拉起陳瑾瑜就朝外面跑,可跑了沒幾步,陳瑾瑜突然停下了腳步。
齊越看他:“怎麼了?”
“娘子,我,我想回去。”陳瑾瑜說。
這話讓齊越一怔,不解的問:“你什麼意思?”
“娘子,你想想,他既然能千方百計找到你,若他真出了什麼事,他的家人朋友什麼的肯定還能找到你,我不希望你有事……”
“可……”
“娘子你聽我說,我去看看他人是死是活,無論怎樣,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害到你。”陳瑾瑜捧着他的臉,認真道:“連你自己也不行。”
齊越看着他:“陳呆子,他肯定死了,那把刀……”
“噓~~”陳瑾瑜示意他冷靜,親親他:“你快回家,這裡留我一人就好,乖。”
說完轉身跑了回去。
望着陳瑾瑜的跑遠的身影,這一刻,齊越才感覺到,這人,原來是這麼的愛自己啊。
不由得溼了眼眶,擡手猛擦一下,追了上去。
陳瑾瑜保持冷靜的把人以最快速度送到醫院,醫生的一番搶救,總算是有驚無險,而且那一刀子插偏了,沒傷到任何要害。
醫生給樑寶動了手術,止了血,又上了藥,把傷口縫上,做了處理,便送進了病房。
彭磊、李奕豐、唐天林、東子他們匆忙趕到了醫院,同趕來的還有賈輝。
見到陳瑾瑜那一刻,賈輝很明顯一愣,這怎麼自己的恩人傷了自己的表弟?這事情有點亂。
把在現場的一個人叫到跟前,仔細問了一番,那人嚇得磕磕絆絆說了事情的經過。
全程賈輝都皺着眉,聽完,不發一言,只是站在住院部樓下狠吸了幾口煙。
這事鬧的不小,不知是誰報了警,警察把齊越陳瑾瑜連同那幾個幫手一併帶回了警局。
彭磊唐天林他們自然跟着去了,賈輝去病房看了看樑寶,給他老孃打了個電話彙報一聲,也坐車去了警局。
到了那,正好齊越一夥人從警局出來,賈輝和彭磊面對面的望着。
半響,彭磊說:“姓賈的,我們家越越這屬於正當防衛,你還想怎麼着,再說了,你那表弟是自找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知道了,那就趕緊讓開!”
賈輝皺了皺眉,冷冷的說:“就算正當防衛,那也是防衛過當了吧?我表弟可是差點沒了命。”略頓:“不過,我也不想和你彭磊結什麼樑子……”
沒等他話說完,彭磊不悅道:“既然這樣,那就趕緊讓開,惹煩了我,連你也砍。”
賈輝冷笑:“挺橫!”又說:“你警察局有人,我也有,我要是哪個氣不順了,把你這位給弄進去蹲幾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話一出口,李奕豐就嚷嚷了:“你敢!你要是敢動我越哥哥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唐天林小聲呵斥他:“小豐,大人的事情,你少插嘴。”頓了頓,看着賈輝說:“即使賈先生你警局有人,那又怎樣?他們警察也是講究法的。”
“喲,這不是精神病院的唐醫生嘛,這世界可真是小……”說着這話的時候,眼神不由得瞟向陳瑾瑜。
而陳瑾瑜護着齊越,自始至終都沒發一言。
賈輝也挺不耐煩再和他們廢話的,又說了幾句,撂下一句:“等我表弟醒來,再說吧!他要是想以刀還刀,我這個做表哥的絕對會幫他!”便坐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