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丘山眯了眯眼,隨即別開目光,聲音略大了些:“我不喜歡別的男人欺負你。”
話語中,隱隱帶着霸氣。
聞語,秦雲香大窘,她想,肯定是剛纔她和林驍鬧的時候,木頭正好趕到,以爲林驍欺負她,纔出手打人的。
而她始終沒明白,鄭丘山話裡的‘欺負’和她所謂的‘欺負’其實是不同的。
“沒,他沒有……”秦雲香正想說,他沒有欺負我,可是,鄭丘山已擡步朝前走去。
他的身形,高大偉岸,只往那一站便讓人聯想到巍峨的大山,似乎無堅不摧。
他的步子很慢很慢,秦雲香頓在原地,心中忽地覺得,木頭肯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他從那麼高的山上摔下來還沒死,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不哼一聲,他的語氣他的性格都讓她覺得新奇。
這讓她不由想起說書老頭口中的那些大俠……
兩人來到河灘的樹下,鄭丘山撩起衣襬隨地坐下,秦雲香站在他身旁,也沒說話。
河風吹來,秦雲香不由緊了緊衣襟,心底卻有些莫名的感傷,因爲林驍,明明之前她還很高興的……
在這料峭的河風中,她聽到鄭丘山緩緩的道:“他配不上你。”
聞語,秦雲香腦中一轟,他怎麼知道的?
“你,木頭,你……亂說什麼?”秦雲香賴着不願承認。
鄭丘山也不管她,再不說話。
村裡有人要回去,問她要不要同路。
她看了鄭丘山一眼,見他沒有立即回去的意思,便拒絕了。
她覺得,她其實一點都不瞭解鄭丘山的,但直覺裡,卻覺得眼前的人不會傷害她。
好奇,或許是人的天性。
越是這樣的一個人,她越抑制不住的想一探究竟。
她乾脆也坐了下來,陪他吹着河風。
這樣默默的坐着,氣氛有些尷尬,當然,鄭丘山絕對沒有這種覺悟。
秦雲香指着河邊道:“剛纔村裡人都圍在那看煙火,讓你早點來你不來,現在都只剩下煙火渣渣了。”
知道他不會接話,秦雲香繼續道:“煙火在村子裡很少會買的,除了過年的時候會買一些,平常想看都看不了的。”
不知話裡的哪個字觸碰到鄭丘山了,只聽他有些疑惑的道:“你喜歡?”
“嗯?”
他擰眉看了秦雲香一眼,才道:“你喜歡煙火?”
秦雲香道:“當然喜歡,煙火在空中的時候可好看了。”
鄭丘山不說話了。
後面,秦雲香陸陸續續的說了很多。
從她小時候的事說到現今,她的聲音脆脆的,說到失落的時候也會停頓一下,每當那時,遙遙望向夜色的鄭丘山總會偏頭看她一眼,然後又迅速的轉開。
他不會安慰人,更不可能說出哄人的話來。
能這麼聽一個人在耳邊絮叨,對他來說,已經十分難得。
他喜靜,可是,沒有一個人天生就愛孤寂。
他只是強大習慣了,反而忽略了一些東西,再加,他並不是個憂愁善感的人。
他一個人,也過習慣了。
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也不討厭有人在他耳邊聒聒噪噪的了。
他想,許是受傷了果然太無聊,纔會覺得有個人在耳邊吵着挺好吧。
秦雲香正跟他說着她和秦楓小時候打架的事。
他忽地道:“你哥對你不好?”
今天先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