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荏苒,念你如初 127、對我負責
徐盡歡抽了抽嘴角,咱連英語德語都學不好,別說看什麼法語電影了,上下打量他,有些忐忑的問:“雲川老師,你該不會法語也很厲害吧?”
他謙虛的笑:“哪裡哪裡,我可不行,”在她鬆了口氣的時候又說:“頂多能聽懂對話而已,專業翻譯是做不到的。丫”
徐盡歡:“……”
心情愉悅的摸了摸他的頭,說了句不長不短的話。
“什麼意思?”徐盡歡囧囧的問:“該、該不會是法語吧?”
他繼續笑,往外走的時候又重複了一遍,須盡歡抓狂媲。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書房,徐盡歡發現牆邊立着一張可摺疊木桌,小巧又精緻,剛好夠一個人在上面辦公或看書,小木桌的旁邊還有個軟綿綿的墊子,一看就知道坐上去會很舒服。
“過來,我再糾正一下你的字母發音,你們二外的課程進行到哪了?跟我說說。”鬱雲川一擡頭就見她滿面欣喜的盯着小木桌,頓時有些無奈:“就是給你準備的,撐開坐下吧。”
這邊的老公寓翻修時統一裝了地暖,以前住在外婆家,一到冬天徐盡歡的牀鋪就搬到了地板上,鋪上柔軟的被褥,睡起來又暖又舒服,比電熱毯什麼的實用多了。
鬱雲川家的地板也是木製的,暗棕的顏色,看起來很厚重,他出了門,自己也拿了個軟墊坐在她對面,一點一點仔細給她做示範,他本人在德國生活了十多年,對於各地區不同的發音方法瞭若指掌,跟她略提了一些,一擴展她的知識面。
最後還是卡在了r上,這個就只能靠她自己多練習了。
發音糾正的差不多之後,又重新教了一遍元音字母與輔音字母的發音,最後是教材的第一單元。
只有一本書,所以他端着自己的軟墊挪到她旁邊,兩人身體不可避免的靠的很近,有時他說話時帶出的氣息都能掃在她面上,擾的她總是不能專心。
“學德語最重要的是記單詞,一定要掌握好他的發音,因爲一些單詞的性是根據發音來判斷的。”
“是嗎?以前老師都沒有提過,”徐盡歡嘆氣:“最不喜歡背單詞了,英語要背,德語也要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記混了。”
“那也沒辦法,”鬱雲川說:“後面很多語法都是根據單詞的性來決定的,而單詞的性沒有規律可言,只能靠你自己多讀多總結,學的多了自然也能總結出自己的一套規律。”
“那豈不是比英語還難學?怪不得學的人這麼少。”
“誰說少,德語是世界上一億多人的母語,世界上每十本書中就有一本是德語寫的,在日本的醫學界,專業名詞用的都是德語。”鬱雲川笑說:“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得對,德語的確難學,馬克吐溫曾說,一個聰明的人學英語需要30個小時,學法語需要30天,而學習德語則需要30年。”
徐盡歡瞪眼:“30年?那我豈不是要學到老?不過雲川老師……”斜眼:“你只在德國十年就學到這種程度,現在引用馬克吐溫的話,是想證明你比聰明人還要聰明嗎?太不謙虛了!”
鬱雲川彎起眼睛笑,離得這樣近,她幾乎能感覺到他微震的胸膛,呵出的熱氣灑在脖頸裡,徐盡歡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非得腦溢血不可。
“爲什麼要謙虛,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個謙虛的人呢?”
“當然是你的臉!”徐盡歡吐槽:“你長成這副樣子真是罪過啊,完全就是用來騙人的,看上去謙和優雅,其實呢?哼!那都是假象!多少人被你的美貌迷惑了?只有我還是清醒的,堅定不移的看透了你的本質!”
“我的美貌?”鬱雲川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瞬間變了幾變,最後又笑道:“我的本質是什麼樣的呢,同學?”
徐盡歡也隨着他問了問自己,它的本質是什麼樣的呢?要說他真如表面一樣溫和優雅,那定是不可能的,可要說他陰險狡詐,那也是不對的,因爲他對每個人都很溫和,能幫助的地方絕不推辭,那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被他一問,徐盡歡自己也迷惑了。
他笑:“說不出來了吧?其實我是個表裡如一的好人。”
聽到這裡,徐盡歡忽然想到了萬聖前夜,一個她取名爲V的男人也信誓旦旦說過自己是個好人,她有些懷疑,但再次看了看鬱雲川溫雅的微笑後又否定了,兩人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呢?他不可能說那些輕浮之言,也不會在明知道她的身份之後還厚顏無恥的叫“小娘子~~”。
“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一個人。”
“想起的時候能笑的這麼開心,看來是個給你留下了美好回憶的人。”他說,秀美手指無意識的撥動着書頁。
“血光之災……算是美好回憶嗎?”她抽着嘴角遲疑的問。
想到V就必不可免的會想到從最初的鼻血橫流到接下來的一系列烏龍事件,但也不能說不美好,因爲同他躺在夜空下的時候,她從未體會過那樣極致的寧靜,整顆心沒有一絲波瀾,躺在夜空下數着飛機,多幼稚,又多難得,今後她也不可能輕易忘記。
“你又發呆了,這個人有這麼重要?”說着他已經起身,棉質長褲上留下深淺不一的摺痕:“已經九點多了,你是留在這邊睡還是回宿舍?”
徐盡歡回神,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已經九點半了,還有一條陳優優發來的短信,問她今晚還回不回去,鬱雲川身材好不好云云……
咳了一聲,她真就不受控制的往鬱雲川身上瞟了幾眼,此時他已經打開了電腦,正背對她站在書架前,棉質套頭長袖與寬鬆長褲,一看就很居家很舒適。
雙手擡起將書本放回書架的時候,背脊映出清晰秀美的蝴蝶骨,細腰長腿……以及沒穿鞋襪的光腳。
徐盡歡咬了咬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再這麼下去她怕自己又要鼻血長流了,明明是很明朗的美,卻比妖豔更誘人。
在她移開目光那一瞬,鬱雲川忽然轉身,大概是剛纔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說:“外面好像起風了,你要是回去我就穿衣服開車去送你。”
忽略掉”我穿衣服“四個字,她起身拉開一角窗簾,窗子剛打開一條縫,寒冷的風就灌了進來,趕緊縮着脖子關上,回頭說:“要不我今天在這邊住吧。”
他工作那麼多,平時一定很忙,已經耽誤了他那麼久,徐盡歡哪裡還好意思再讓他相送。
坐回墊子上給陳優優回了條短信,那邊很快又發來一條,說讓她好好享受,徐盡歡有些傷感,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與鬱雲川之間什麼樣,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倆,覺得這就像個笑話,所以纔會常掛在嘴邊拿來開玩笑。
暗自嘆了口氣,徐盡歡說:“雲川老師,你的理想是什麼?”
鬱雲川坐在電腦旁,正在摘隱形眼鏡,擡頭眨了眨眼睛看她:“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徐盡歡支支吾吾:“我只是怕耽誤你時間,若是將來你不能實現理想,那我豈不是毀了一個天才?”
戴上黑框眼鏡,鬱雲川笑:“對啊,再這麼下去你可真就要毀掉我這個天才了。”
徐盡歡怎麼聽都覺得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古怪,很可疑,只聽他又說:“把我從天才變成廢材,你只能對我負責了!”
某人頓時噎住,不明白他究竟想說什麼,腦子裡只一個勁兒的往歪處想,那麼理所當然的語氣,忽然讓她生出邪惡想法……不如就這麼糟蹋了他算了,說不定真能幸運的對他負責……
這麼想着,她鬼使神差的走到他背後,鬱雲川正在看郵件,密密麻麻的都是陌生字符,他也不避諱,一邊瀏覽一邊問:“怎麼了?”
“咳,沒什麼,”徐盡歡忐忑的搓了搓手:“雲川老師,我可不可以問你個私人問題?”
“問。”他心思都在電腦上,沒聽出她的不安。
“爲什麼你都三十歲了也不找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