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失而復得的記憶(1)
“彎彎並無大礙。”宗胤揚還是妥協的丟下一句走了。
抱起彎彎,確定她只是暈過去了,潘月陽大手一揮拽過被子,從新給彎彎蓋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彎彎對面的椅子上。
“師兄,彎彎醒了沒?”聽說昨夜彎彎夢魘,還暈了過去,百里慕白扔下剛吃了幾口的早膳急急忙忙奔着潘月陽的臥房走去。
“暫時還沒有。”一宿未睡,鬍鬚冒出來,潘月陽散發着熟男的味道。
百里慕白看看自己師兄:“師兄,你應該去休息,我來照顧彎彎。”
潘月陽沒有異議,站起身來準備整理下自己。
“師兄……”
欲言又止,潘月陽拍拍慕白的肩膀。
“師兄,你一直是我羨慕的人,從小到大慕白對你仰慕,你在慕白心裡除了師傅便是最尊貴的人。”慕白盯着牀上的彎彎:“師弟喜歡彎彎,師弟更敬愛師兄。”慕白擡頭稍顯稚嫩的臉異常堅定。
看着這個五歲就跟在他屁股後來的大孩子,轉眼間,那跟在他和雪晴後面屁顛屁顛的小邋遢鬼,一晃眼竟也是瀟灑玉樹的男人了。
潘月陽沒有說話,低頭淺笑。
知道師兄的性格,這笑容裡帶着對他的愛護,慕白直直的抱住潘月陽,使勁的緊了下身體,師兄啊師兄,慕白永遠是你的小師弟,永遠是你的跟屁蟲!
潘月陽皺皺眉:“已經是個大人了,怎麼還像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抱人。”話語裡無盡的寵愛之情。
“師兄,在慕白心裡……”哽咽的情緒就要奔騰,慕白有些說不下去了。
“我都明白,好了,照顧彎彎,我還有很多事。”潘月陽安撫下激動的小師弟。
“嗯,師兄原諒慕白就好。”慕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對於彎彎,他只能是守候,做個好朋友,其他的他不可多想。
“會遇見有緣人,你的人生纔開始。”潘月陽也不去提彎彎,他已經原諒慕白那日嚷着要彎彎的事。
師兄弟兩人相視一笑,太多的情感化解了之前的尷尬。
……
酷暑的炎熱還在持續,空氣中混着撲面的熱風,呼吸中夾雜着粘稠乾澀的氣息,百里慕白坐在椅子上暈暈欲睡,從早上和師兄交接個班,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守候彎彎,這會晌午了,熱浪一*的侵襲,百里慕白吧唧吧唧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坐直睡着了下滑的身體,袖子抹抹臉。
“慕白少爺,喝點解暑的涼湯。”風荷端着不知道什麼東西走進房間。
“哦。”吃貨拿起碗,冰冰涼的溫度馬上順着手指感官傳遍身體,真涼快,咕咚咕咚,大口喝起來。
“小姐還沒有動靜?”風荷看着牀上的人。
“嗯,一直看着,沒反應,師兄呢?”從早上分開到現在一直沒看師兄再回來,可能是知道自己喜歡彎彎,所以避免尷尬不來看彎彎了?師兄太善解人意了!
“好像還在書房吧。”風荷也不確定,她也一直守在門口等待彎彎醒過來。
“宗胤揚呢?”
又是宗胤揚?胤公子?風荷會意下:“胤公子也沒來過,剛剛聽送涼湯的丫鬟說,胤公子貌似要離開了。”
“我去看看,風荷,你照顧好彎彎。”百里慕白起身就要走。
“嗯……”
百里慕白和風荷對望,下秒衝到牀前,是的!剛剛那個聲音是牀上的人發出的!
“彎彎!”慕白叫喚了下。
“嗯……”口好乾,好熱啊。
“小姐?”風荷看着彎彎真的是醒了,可是卻很難受:“小姐是不是口渴?風荷給小姐倒水。”
一聽見水,顔兒更覺得口渴難耐了:“小魚……”
脫口而出的名字不由得讓百里慕白和風荷一愣。
沒停下手上的動作,風荷倒了杯白水,扶起彎彎,讓她乾涸的嘴巴接觸水杯。
彷彿嗅到水氣,顔兒順着感覺竟然真的觸碰到水,不假思索的大口大口喝起來。
“風荷,照顧下彎彎,我去找師兄過來。”慕白看着彎彎真的醒了,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顔兒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房間,奢華白色的牀幔,由於過於絲薄所以故很多層的交疊在一起,紅木的雕花牀,低頭自己身上的薄錦被,手指摸了下,柔軟的觸感,上品!
“小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風荷關切的看着彎彎。
“風……風荷?”顔兒艱難的喚出她的名字。
“是。”風荷露出久違的開心。
“等等!”顔兒搖搖頭,閉上眼睛思索着前前後後。
看着彎彎禁止她接近,風荷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潘月陽和百里慕白快步的往他臥房移動,兩人都算鬆了口氣,一進房間就看見彎彎靠着牀坐着,一雙美目微閉,神色憂鬱。
“彎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潘月陽詢問,心下彎彎已經醒了,他也不必如此緊張:“去請個大夫。”
風荷聽見吩咐速速離開了房間。
“我不叫彎彎。”顔兒還是閉着眼睛想事情,嘴裡對着進來的兩人說。
“彎彎,你怎麼了?”百里慕白不解的看着她。
“我好多了,只是有些虛。”顔兒腦子裡一隻重複着這段時間的事,她被人掠了,然後那人要輕薄她,她拼死的用頭撞向山崖,自己也香消玉殞,可是後來她沒有死,掙扎的把綁在身上已經鬆動的繩子卸了下去,之後她跟着老婦人來到這裡,之後她被這個叫潘月陽的男人睡了!?
霍地睜開眼睛,她直直的看向潘月陽:“將軍,小女姓顏單字兒,家住揚州。”
潘月陽進來看見彎彎不對勁的神色,這段時間相處和剛剛進房後,彎彎說話的語氣很大的不同,當下他心就一緊,現在也明白過來,彎彎是被宗胤揚治好了。
“胤公子呢?”彎彎看着兩人。
“彎彎,哦不,顔兒。”百里慕白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
“叫什麼都好。”顔兒淺笑了下,她記得這個大男孩。
“胤公子已經準備離開了,這時恐怕是已經出府了。”潘月陽面對跟他如此生疏的顔兒,有些心裡不舒服。
低頭想了想,:“福姑娘也走了?”她猶記得福瑞瑞曾經說過她家也在揚州。
“先休息下,晚點本將讓她過來。”潘月陽不多留,步出了房間。
看着師兄走了,百里慕白覺得自己待着也沒多大意思:“彎彎啊,額……顔兒,你還記得我是嗎?”
顔兒莞爾一笑:“慕白,我是記得自己了,我可沒說我又忘了你們。”對於百里慕白,顔兒對他的好感極大,把他歸納爲好友行列。
“那就好!”百里慕白放心的站了起來:“你休息下。”
房間安靜了,顔兒又閉上眼睛,回想着將近兩個月來的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情緒,只是安靜的閉目,她到底在想什麼恐怕只有自己才清楚。
再睜開眼睛,已是傍晚,緩緩起身,懶得穿鞋子,直接坐到銅鏡前,開始梳頭髮,拿着梳子隨意梳了幾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
她懷着孕,自己的清白在失憶後無辜就讓一個男人佔了,如今還有孕在身,顔兒冷淡的看着肚子這塊皮肉,命運如此捉弄她呢?
我要何去何從?
“小姐,你醒啦。”風荷進房是已是看見顔兒梳理利落了頭髮,正在房間的木櫃裡來回翻找衣裙:“讓風荷來伺候小姐。”
顔兒側步,不拒絕,等待風荷爲自己換衣服:“你們將軍呢?”自醒來後她非常平靜。
“將軍吩咐奴婢,小姐醒了可以直接去飯廳,慕白少爺和福小姐都在等候。”風荷謹慎的回覆,自從小姐醒來後,明顯態度不似以前親熱了。
“嗯,準備點水,睡醒了,我還沒洗臉。”穿好衣服的顔兒縷縷額前的劉海。
風荷沒多言,轉身出去打水。
一切妥當後,風荷攙扶着顔兒去飯廳:“風荷,多謝這些日子來的照顧。”
“奴婢應該的。”風荷對於顔兒的生疏有些委屈。
一路並不多言,顔兒心思着些事情。
“見過將軍。”顔兒很規範的一個行禮,大家閨秀的風範。
“來了,坐。”潘月陽沒看她,自從彎彎醒過來,明顯的各種生分,也故意迴避和他夫妻之實的事。
“彎彎,聽說你之前失憶現在好了?什麼都想起來了?”福瑞瑞馬上湊過來一臉的興奮。
“嗯,是啊,福姑娘。”報以微笑,行爲舉止端莊大方。
“哦……。”福瑞瑞明顯感覺彎彎的不同,也不好太多親熱了,又折回座位。
“好了,你才醒來沒多久,先吃些東西再聊。”潘月陽給自己斟酒。
顔兒笑看在座熟悉的臉孔,一個下跪:“顔兒遭歹人迫害,身處險境,幸得上天垂簾,雖流落異鄉,卻不至挨餓受凍,每日錦衣玉食,幾位都是顔兒的貴人、恩人、顔兒,今日一拜!”說完,一個響頭。
“彎彎!”慕白趕緊拉起顔兒:“何必這麼見外,你這樣我們就生分了。”
潘月陽僵坐,扯着嘴角,彎彎變了個人的冷淡疏離,讓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兩人都在刻意的迴避着對方,彷彿朝夕間兩人纏綿的情景都是黃粱一夢。
“彎彎,你……”福瑞瑞欲言又止。
“福姑娘,有話但說無妨。”顔兒笑着落座,依然還是潘月陽的身邊。
“沒,沒什麼,吃飯。”福瑞瑞低頭食不知味,氣氛很陰霾。
“曾記得福姑娘也說過,家在揚州。”顔兒悲傷的神情,彷彿那個地方是美好和痛苦的根源。
“嗯,我家事揚州府的。”
“其實,我家也是。”想娘了,不怎麼如今的自己要以什麼身份回去,大家會怎麼看待自己呢?嫁人被劫走,現在還懷着其他男人的孩子、
“啊?真的?”各種老鄉見老鄉的感動。
兩個男人也放下筷子聽着兩人的訴說。
“福姑娘怎麼會想來皇城?”難道和自己一樣?那她可比自己幸福多了,沒*。
福瑞瑞尷尬的笑了:“沒什麼,只是不想在家了。”掩蓋很糟糕。
“看出來你有難心事,其實每個人都有。”這話說的時候,潘月陽震了下。
福瑞瑞擡頭從潘月陽、顔兒、百利慕白三人看了一圈:“其實,沒什麼,你家在揚州,你聽過莫家麼?”
莫家?!顔兒一怔,這個反應沒躲過潘月陽和百里慕白的眼睛。
“莫家,揚州府最大的富商,莫南竹……”福瑞瑞有些難過。
沒想到,顔兒卻接下了福瑞瑞的話!
“莫家,的確是揚州府最大的富商!盤龍國璟帝九年六月十二莫家大少爺迎娶顔家嫡女顔兒的大好日子!”語氣的激動讓三人都是一愣,顔兒莫名其妙的流下了眼淚。
“你怎麼?”福瑞瑞瞪着杏核眼。
“可惜大婚當日,他莫家只四個轎伕帶着喜婆就來顔府娶親。”顔兒側頭,帶着倔強:“你說,如若顔家嫡女不肯上轎多好!”
“彎彎……”福瑞瑞心裡漏了下。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花轎沒等帶他們莫家,就被歹人劫了,可憐的顔府大小姐……”訴說這自己的故事,屈辱的往事。
這些事情福瑞瑞她都清楚,她都知道,知道六月十二莫南竹要成親了,新娘子不是她,一氣之下,她離家出走!
“你是誰!”福瑞瑞突然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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