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記憶中的孃親
隨着那鶯鶯的歌聲,顔兒飄然起舞,一身玫粉色的衣衫帶着風的甩動,柔軟的腰肢在半空中一個轉身,緩緩滑落,就像是一株豔麗的小花即將凋零,讓人不得不我見猶憐。
顰兒配合着歌詞和顔兒的動作,琴聲忽高忽低,低吟着一個女子悽悽切切的情愛故事。
最後一個俯身臥底,曲終。
大殿裡變得靜謐,女子緩緩低聲哼着曲調,就像已經深秋要凋零的萬物,最後化爲無聲無息。
顔兒緩緩的起身跪在大殿中央等待皇上發話。
顰兒第一個從這場表演中回味過來感嘆道:“顔兒,你跳的舞太美了。”
說罷,覺得這場合實在不合適,馬上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奴婢一時失態。”
璟帝愣愣的看着顔兒,這女人真是有驚人的才藝啊,連顰兒的話都沒聽進去直直走下臺扶起顔兒:“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如此驚豔。”說着手還劃了劃顔兒的掌心。
這種挑逗逃不過潘月陽的眼睛,他狠狠地盯着顔兒:“皇上,賤妾有孕在身,這一舞想必累着來,臣帶下去歇息。”摟着顔兒直接回到了座位。
後殿的歐若蘭半個身體露在門檻處,手指緊緊的掐着一串珠簾,顔兒!這個賤蹄子!不但讓她未來的夫君如此的關愛,還迷惑自己的父皇!賤人!
“何必如此動怒?”早在一旁看好戲的穆千雪笑盈盈的握下珠簾上的玉手。
歐若蘭看向摸着自己手的主人,這個穆千雪她一點好感都沒有,若不是父皇爲了寶藏她絕對不可能和自己一同嫁給潘月陽,對潘月陽她沒什麼瞭解,只知道年輕有爲,鎮國將軍,幾次偷偷看見也就心滿意足了,這男人長得不賴,但談不上愛,畢竟兩人不熟悉沒有過交流,可是她是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怎麼可以和這麼多女人共享一夫,尤其是還和這個同樣有着尊貴地位的穆千雪,在她們公主的世界裡,這就是奇恥大辱。
“本宮不屑與低賤的女人動怒。”歐若蘭轉身,露出公主該有的氣度。
“本宮看着你可是怒的很。”穆千雪掩嘴,好笑的看着這位三公主。
“哼。”歐若蘭轉身就要離開,那兩個賤蹄子根本不是她歐若蘭的對手,何必在這個外人面前失態。
“若蘭妹妹,姐姐倒是有個提議呢。”穆千雪依然看着大殿,她知道歐若蘭聽了她這句話一定捨不得離開,果然……
“哦?”歐若蘭轉身,一副很有興致的等着穆千雪說話。
穆千雪低頭一笑,陰森的臉:“這個顔兒自當是自己得寵,就可以在你父皇面前冒犯皇室尊嚴,若蘭妹妹,你說……這種罪人應當何罪?”穆千雪得意的往外瞄了眼顔兒。
“從何說起?”兩人顯然此刻暫時聯盟了。
穆千雪拉過歐若蘭,附身在歐若蘭耳邊不知說了什麼,歐若蘭得意的一笑。
“想不到姐姐如此心狠手辣。”歐若蘭玩着自己的頭髮,也瞟了眼大殿的顔兒,顔兒,你等死吧!
穆千雪笑笑:“妹妹,姐姐有些疲憊了,這就回去休息了。”說罷直接離開了,她想現在是給歐若蘭考慮問題的最好時間,自己留下只會讓歐若蘭懷疑自己的用意,爭男人這戲碼,皇宮就是最好的大學堂,呵呵。
宴會又持續了一段時間,顔兒無心宴會,只是顰兒頻頻的關切,讓她不得不硬着頭皮挺着面對這奢靡的晚宴,不知過了多久晚宴接近了尾聲,潘月陽帶着她和顰兒終於在回程的馬車裡。
“顔兒,今天的你真讓我刮目相看。”潘月陽今夜着實對顔兒又有了另一番認知。
“我累了。”顔兒冷着一張臉,掀開馬車窗的一角簾子,夜晚沒有什麼景物可看,但是總比面對潘月陽更讓她舒緩。
兩天後——
將軍府內張燈結綵,沒想到老皇上動作真是出奇的快,短短兩日變已經準備好了三公主出嫁的物品,潘月陽冷冷的嘲笑自己,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鳥了,明明有翅膀可以飛翔,卻不得不受制於人:“雲吉,把風荷叫來。”
單雲吉聽了吩咐馬上一路小跑喊來風荷,二人也不知主子是什麼吩咐,只是知道這事跟顔兒夫人有關便是了。
“將軍。”
“顔兒最近可好?”自從上次皇宮晚宴回來他就再沒見過顔兒,一是忙着大婚,二是自己抽空想去探望她時顔兒總是刻意迴避。
“回將軍,夫人一直一個樣子。”這是實話,從夫人和她家將軍月城回來後,夫人一直一個樣子對凡事都不冷不熱的。
“下去吧。”在風荷身上也聽不到他想知道的事,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這個女人,竟然對他如此真是自己把她寵壞了。
“將軍,喜服送來了,您試試吧。”管家又叩門進來。
“嗯。”既然這女人不知好歹,自己何必理會她!
一天就在各種忙碌中匆匆而逝,一晃眼已是掌燈的時候了,明日他就要大婚,不知怎地,潘月陽心裡很是不快,一個人學着百里慕白提着酒壺坐在房頂喝着悶酒,這種行爲原來的自己很難理解,先如今知道百里慕白爲何總獨自在屋頂自飲了,是寂寞。
“將軍!”天還沒涼,單雲吉就跑到雲麓院來喊潘月陽起身,臥房是顔兒夫人一直在居住,將軍自月城回來除了去顰兒夫人那就是在書房過夜,今日書房也沒人,叫人去秋意院打探也沒見到將軍,單雲吉快把整個將軍府掀翻了,一擡頭,我的媽呀,他們家將軍一個人躺在書房的房頂上睡着!?
“你們快來幾個人拿梯子上去給將軍叫醒。”單雲吉喊了幾聲,不見潘月陽清醒,直接上去弄醒吧,今日可是將軍大婚之日啊。
“滾!”潘月陽睜開充滿血絲的眼睛,沒有清理的臉冒出細細小小的鬍渣,頹廢的坐在房頂。
單雲吉看看他,揮揮手,叫衆人撤了梯子,反正是傍晚接親,看着將軍的心情不大好,自己還是少惹爲妙。
“陽兒!”潘中天宏亮的聲音喊着正好繼續睡在屋頂的潘月陽。
“滾!”潘月陽閉着眼睛就要睡過去。
潘中天輕功飛向房頂,粗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抓起潘月陽,狠狠的將他摔像地面。
單雲吉嚇得心都快碎了,這麼高的距離摔下去人不得躺個十天半個月?!
潘月陽雖是有些宿醉,但不至於連基本的防僞都沒有,就在掉落半空的時候,有些清醒的他速度空翻了兩個跟斗平安落地。
“成何體統!”潘中天看着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娶了公主就光宗耀祖的大好事,瞧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兒子,想是爲了那個妖女迷了心。
“兒子知錯,這就隨父親去祠堂拜祭祖宗。”語氣明顯的軟了很多,潘月陽垂頭,自己還是老父親顧忌很大。
“哼!”潘中天沒有理他,徑自走開了。
家丁傭人也都假裝沒看見一樣,低頭做自己的事,該跑開的速度跑開,主子丟臉的是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跪在祠堂的中央,潘月陽看着潘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娘……潘月陽有很多年沒叫過娘這個字了,他看着自己孃親的靈牌——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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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孃親健在會不會自己不會從小就被送到山上遠離親人不會成爲父親培養的殺人工具!
“好了,月陽,去上香拜祭。”潘中天早已站起身。
“父親心中始終沒有孃親吧。”潘月陽點燃冥香插進香爐,若不是自己歷歷戰功,想必父親是不會在潘家的祠堂裡放上孃親的靈牌,真是可笑。
“快到晌午了,回去準備。”潘中天沒有理他,月陽的生母對他來說就是個錯誤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給他生了個如此出色的兒子,對於那個女人他早已忘到九霄雲外了。
潘月陽擦了擦孃親關氏的靈牌,排位上只有姓氏連個名字都沒有的孃親……他還有些兒時模糊的記憶,孃親帶着他在大廚房做一家人的飯菜,他小小的年紀看着孃親忙碌的身影,孃親總是慈愛的笑着告訴自己好好拉風匣,讓火旺些,每當他看見那些自己沒吃過的東西眼饞的時候,孃親總是把他抱在懷裡拉着他連連說對不起自己,孃親和他一起在廚房裡快樂的洗刷碗筷,雖然水是冰冷的,但是小月陽心裡是暖的,不知道自己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跟着孃親在下人房做事,孃親走到哪裡都帶着他,直到八歲那年,孃親徹徹底底的走了,他這個所謂的父親才真正的看過自己,從此便成爲他的工具,習武上戰場殺人,只要贏,不能輸!
潘月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了三個響頭,緊抿着嘴。
等潘家二將回府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家丁們都忙的差不多了,就待到了時辰等待迎接公主大夫人。
等到酉時已經穿戴好的潘月陽騎上白馬帶着人進宮接親去了。
風荷看着將軍離開了府裡,速速的回到顔兒的房間,昨天顔兒已經離開了雲麓院,因爲大夫人要進門了,這主院是不能住侍寢的,顔兒和風荷被安排到另一個比較僻靜又不太大的春寒軒,風荷急急的回到房中:“夫人,將軍已經出發了,咱們也開始準備吧。”
顔兒一愣:“準備什麼?”
“給新公主夫人奉茶請安啊!”風荷不解的看着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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