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與我無關
顔兒凝視着黑衣人眼中的譏笑,是在笑話自己的懦弱無能嗎?誰的血債就要誰來償?
“哼!”男人甩開顔兒凝望自己的眼神,下一刻消失在房間。
“誰的血債就要誰來償?”顔兒癡癡的念着男人留下的話,自己似乎有些邪惡的小分子開始蠢蠢欲動……她有些疲憊的一下子攤在牀上眼睛瞪着房樑,黑夜已經籠罩,顔兒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只有這雙眼睛還在閃着光芒證明她還活着。
是的,風荷的死,孩子的死,自己的命都是操縱在這羣權貴的手中,她就像一隻螞蟻,任何人都可以要了她的命,與其這般苟且活着,不如堵上自己的命!
“公主——”翠竹帶着興奮的腳步急衝衝的進入房間。
歐若蘭正在銅鏡前端詳自己,她對着銅鏡裡的人像一個瞪眼,翠竹馬上癟嘴不再做聲。
“還不給我梳理髮髻,將軍差不多該回來了。”自己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解決掉兩個眼中釘,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能力。
“是。”翠竹微微一蹲,擡腳朝着銅鏡走過去:“公主,派去打探顔兒那個小賤人的侍衛回來了。”
“哦?如何?”歐若蘭不是很感興趣顔兒的身世了,搞不好現在那個小賤人已經死了都說不定了呢。
“哼,公主,不打探還好,這一去蘇河城才知道顔家早就敗了,原來將軍早就給了大量的錢財扶持小賤人那一家子,若不然聽說現在他們家在蘇河城只怕都在沿街乞討了!”想不到這個小賤人竟然還是大家閨秀,爲什麼有錢人家的女兒總是比她們這種窮苦人家的兒女命好,翠竹一臉的嫉妒。
歐若蘭停下轉動花簪的手,哼,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嘛,世上沒有白撿的便宜。”歐若蘭給自己插上一直滿是珍珠鑲嵌的髮釵,對着鏡子左顧右盼。
“公主什麼意思?”翠竹有些不明白。
“你這個蠢頭腦你能懂得什麼。”歐若蘭高傲的拔下發釵,又插了一隻。
“是。”翠竹低垂不再多話。
“去看看,將軍何時回來。”歐若蘭厭煩的打發翠竹。
“是。”翠竹馬上退出房間一溜煙的跑到府門外張望着,心裡憋着氣:“你不就是公主麼,若是我爹爹也是皇上我就讓你天天伺候我洗腳給我倒夜香!”翠竹踢着小石子撒氣。
潘月陽掌燈後終於回到府裡,這一天一夜的心神不寧讓他回來迅速傳話讓單雲吉來見自己,一進入雲麓院,潘月陽眉頭不自然的糾在一起,一股無形的怒意身心不悅。
“夫君。”歐若蘭早早迎接在院外,欠欠身,翠竹出去後自己已經命人去看看顔兒那賤人還有氣沒,果然!賤人就是賤人,心裡雖然一百個不樂意還是做做樣子的命人收拾出來一間上房,隨便派了個丫鬟伺候她。
“府裡還好吧?”潘月陽冷淡的看了眼歐若蘭,心裡盤算着自己要不要去看看顔兒。
“不好。”歐若蘭換上一臉的哀愁:“若蘭隨夫君去看看顔兒吧。”歐若蘭挽起潘月陽,在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身旁,總讓自己有種幸福感。
“她怎麼了?”潘月陽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怪不得自己在宮裡一直心神不寧。
歐若蘭緊抿着嘴脣,已經很吃醋還要強忍着壓下心裡的妒意:“去了再說。”歐若蘭粉拳緊握,顔兒!你應該死不足惜!
“夫人,您喝點粥吧。”小丫鬟擔憂的把又熱了一遍的粥放在桌上,看着顔兒憔悴的躺着牀上。
顔兒就像沒聽見一樣,瞪得大大的瞳孔積滿了眼淚,她告訴自己別哭,就算哭幹了眼淚又能換來什麼呢,對自己好的人都已經一一離去,就連自己的孩子她這個做孃的都沒有能力保護。
“將軍,公主。”小丫鬟一轉身看見潘月陽和歐若蘭已經站在門外,慌張的行禮後逃命似得退出了房間。
“顔兒,你怎麼了?!”潘月陽一個箭步衝到牀邊,只見顔兒瞪着雙眼只對着牀頂,不看自己,他轉頭狠狠的盯着歐若蘭,這個女人若不是公主自己一定將她扔出去!
“顔兒妹妹剛剛小產……”歐若蘭並沒有進入房間只是站在房門出淡淡的解開潘月陽的疑惑。
“你說什麼!”潘月陽放下抓着顔兒肩膀的手,撫上她的小腹…。
“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周到。”歐若蘭隨時防備潘月陽的衝動,整個人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
“顔兒?顔兒!”潘月陽沒有歐若蘭如期而至的憤怒,轉回身又抓住顔兒的肩膀,讓顔兒對視自己。
顔兒淡淡的轉過頭,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
“到底在我進宮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潘月陽一把抱緊顔兒冰冷的身體、
顔兒不語,雙眼滿是仇恨的看着門口的歐若蘭,是你!是你殺了風荷,竟然還可以這麼自得的活在這個世上,就是因爲你的位高權重,就是因爲你的歹毒心腸,你身邊的每一個美好的生命都被你當做障礙一樣的被你逐一剷除!歐若蘭——風荷的不明之死這仇,我顔兒發誓今生今世一定會一一回報給你!
歐若蘭被顔兒從未有過如此恨意的雙眸盯得渾身不自在,她鎮定自己的情緒:“夫君,你們先聊,爲妻先回去了。”歐若蘭心慌的立刻離開。
“風荷死了,孩子死了。”顔兒淡淡的趴在潘月陽的肩膀,就像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一樣。
男人的肩膀一硬,緊緊的抱住顔兒,沙啞着聲音:“是誰幹的。”潘月陽心裡斷定這與歐若蘭絕對的有關係!
“我自己。”顔兒笑開了。
轉身已經離開的歐若蘭最後聽見的竟是顔兒承認是她自己害死了風荷和腹中的孩子,她差點跌倒慌慌張張的離開房間,剛剛顔兒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要爲了風荷和孩子報仇,可是她怎麼對潘月陽承認說是她自己害死了風荷和孩子?那顰兒這事怎麼交代?原本是期望顔兒指控自己,她在用顰兒的自殺謝罪當盾牌……
“什麼?!”潘月陽顯然不信顔兒的這套說辭,他想搖醒顔兒,讓她不要在沉浸在自己的空間裡。
“是的,是我自己。”顔兒憔悴的對着潘月陽一笑,殊不知這個笑容有多難看,她慢慢的伸手觸摸着潘月陽的臉,每一寸皮膚的撫摸,這個男人究竟自己愛不愛?
潘月陽被顔兒如此冷靜的舉動嚇得有些不知所以:“風荷,風荷!”
“不要叫,噓。”顔兒用手指壓住潘月陽的嘴:“風荷下輩子都不想再服侍人了,你讓她安靜的睡着,若是下輩子投胎,我希望她不要再做人。”
潘月陽狐疑的看看房間,的確從進來到現在沒有看見風荷的影子,風荷自從開始照顧如今的顔兒以前的彎彎都是盡心盡力的隨時伺候在身邊:“風荷呢?”
“她也去了。”顔兒突然忍不住的趴在潘月陽身上放聲的痛哭了起來,比起孩子她更覺得風荷的死讓她更悲哀,畢竟孩子已經註定會這種結局,可是風荷不該……
“顔兒!到底發生了什麼!”潘月陽惱怒的甩開顔兒,直接捏着她的雙肩讓她正視自己。
“風荷……”顔兒定定的看着潘月陽,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也許是自己已經想通了吧,女兒靠着男人是沒用的,要想活着要想報仇只能靠自己!
潘月陽知道從顔兒現在的情緒裡一定問不出什麼來,顔兒慘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潘月陽心疼的看看眼前的女人,閉上眼睛,點了她的幾個大穴顔兒緩緩的睡去,輕輕的放平了顔兒,蓋上被子,潘月陽紅着雙眼再度睜開時已經是有着殺人的**。
潘月陽一腳踢開房門,歐若蘭慌亂放下手中的玉佩,直直的看着潘月陽。
“說!別讓我查出來!”潘月陽掐住歐若蘭的脖子。
“額……你放……”歐若蘭第一次感覺這個男人如此的可怕,她拼命的拍打着抵在脖子上的手,只要對方一個用力她就可能斷送了性命。
潘月陽狠狠的收緊手指,恨不得扭斷了她的脖子,看着歐若蘭已經沒了剛纔掙扎的力氣,他有些恢復理智的鬆開手掌。
歐若蘭跌坐在地,大口的呼吸着,懼怕的靠在木櫃下面,大眼睛上下的閃動:“夫君,我沒有。”說罷又大口的喘氣。
啪!潘月陽一個巴掌敲在桌子上,紅木桌子出現了裂痕,他怒視着歐若蘭,從來都是皇家子女無一人不毒,自從歐若蘭踏進他們潘家第一天起就公然整治顔兒,自己不悅忍着,可如今嫁過來短短几日她便如此囂張,真把自己當成懦弱無能之人了,殘害自己夫君的子嗣就這一條,他可以豁出性命去休了這個女人!
歐若蘭喘過來氣,盈盈弱弱的開口:“顔兒之事我也很難過,畢竟那是夫君的親骨肉,我斷然不喜歡其他女人和我共享夫君也不會做出如此殘忍之事,事情已經查明,是顰兒下了毒手,顰兒被查出後就服毒自盡,屍體已經被家丁處理,不信的話夫君可以找管家來問問,顔兒和風荷雖被我責罰下人,可是我早把她們二人放置在雲麓院內就是以防他人有歹毒之心,事發的時候,我正在房裡午睡,真的不是爲妻所爲,風荷也是苦命的丫頭,錯步掉進水井,我已命人下井撈了上來,夫君可以看去看看風荷身上並無半點傷痕,是自己失足掉入,風荷的事情奴家是有錯,奴家一定盡力補償風荷的家人,但是孩子一事與我無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