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站在電梯裡,呂安如猶豫下,選擇上行一層,回到自己房間內。
走在有監控的過道里,她保持面色平靜、步履平緩。
回到屋裡,啓動隔音模式。快步來到窗邊,打開窗戶,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憋氣時間過長導致胸腔猶如被抽乾的枯井,腦子陷入短暫卡頓。
聽到熟悉的提示音,從粉包摸出微機,解鎖查看到艾拉和盛冥先後回信了。
艾拉:好的,安如,我現在往回走。
呂安如思索幾秒,刪除掉過多的安排,回覆單字:嗯。
隨即給治癒社醫藥派的陳澤金去條信息,讓她提前從海上樂園返還。
收到答應的回信,呂安如切出聊天框,往上滑動,在頂置聊天處看到盛冥的兩條疑惑信息。
五分鐘前,盛冥:安如發了什麼?
一分鐘前,盛冥:網絡有問題嗎?我沒有收到圖。
往上滑到圖片所在位置,看到顯示傳送失敗的照片。失敗提醒圖片存在問題,與網絡丟失信號包無關。
圖片問題導致傳送失敗的情況分爲三種:1、圖片過大超出限定範圍,2、圖片像素嚴重失真,3、圖片內容違法。
點開圖片,圖片呈現裂開黑色,沒找到具體失敗原因。
進入相冊找遍,可在今天照得所有相片裡,壓根沒找到鐵塊相關。按照時間翻看,給盛冥發送信息的前幾秒找到異常,有張如萬花筒般的照片。
各種顏色斑點不規則分佈,拼湊不出完成圖案,看多了讓人頭暈目眩。
納悶了,是鬧鬼還是手抖了?
細想後者可能性大,拍攝同時,蓮花再來信息,催促她快點。
排除玄學可能性,呂安如依舊覺得有點太巧。
拉開粉包拉鍊,用暗號告訴小紅和小欒,不方便出來。
呼喚密封袋標註號,裝有鐵塊的密封袋未自動彈出,伸手進去摸找鐵塊。
手背讓小欒蹭蹭,兩根手指被小紅輕輕咬口。
“別鬧。”
呂安如扒拉開他們,往深處摸摸,摸到銀滄和裝有微型炸彈的袋子,依舊沒找到鐵塊。
可能包底陳列的小東西過多,得倒出來找。
考慮到艾拉和陳澤金回來的時間,放棄打算。倒出來再收拾好,容易給正事誤了。
把粉包掛在窗戶把手上,那裡通風好,方便空氣灌入。
盤腿坐在沙發內,給盛冥回條信息:晚上細聊。
不到十分鐘,兩人陸續敲門。
首次開門,放嘿嘿癡笑的艾拉進來。
第二次開門,把陳澤金堵在門口,伸手索要道:“我的感冒藥呢?”
陳澤金詫異‘啊?’聲,擔心道:“組長感冒了?你剛剛沒和我說啊,我包裡備用藥分給同寢人吃完了,我下去再買點吧?”
“我給你發信息說了啊。”呂安如從兜裡摸出微機,進入兩人聊天框,遞到對方眼下。
陳澤金望眼,疑惑加重:“沒有啊,你自己看。”
“分明有,你視力出現問題了,進來說吧。”
呂安如帶陳澤金走入房間,門自動關上。
陳澤金思想繁重的跟在呂安如身後,憶起同寢文綜所帶書籍中的部分描述。
《高情商做人》裡面寫了,領導多次下達的命令,代表對方很重視或很需要,最好別糾結於對錯,先執行爲妙。等做完了,再與領導細緻分析內容。
領導既能覺得你比較辛苦,又能有耐心去聽你的分析見解。
不糾結對錯應該與不糾結事情是否存在劃等號吧,文綜專業學得處世之道必然有可取之處。
“組長,我下樓去給你買盒吧。是我,是我沒看到你的信息。”陳澤金停住,說謊令她有點結巴。
“不用。”呂安如拒絕。
陳澤金當呂安如有不好情緒了,堅持道:“我原打算晚上補充包裡常備藥呢,擇時不如撞時,現在去買吧。”
“你看到的內容是對的,我沒有給你發送買藥信息。”
呂安如拉把發怔的陳澤金,走回艾拉所在的牀邊。指指牀頭櫃,上面有個密封瓶,瓶內封着白花。
“曼陀羅花,香味會致幻人。我們小組所住的兩層樓,走道窗邊花瓶裡插得全是它。”
“你在試驗我是否中幻覺啊?”陳澤金猜測。
呂安如點頭:“對,房間保密系統沒問題,但樓道里有監控。我懷疑放花之人通過自己安排好的暗網,在監視我們呢。剛剛在門口,我們得表現出失常行爲。”
陳澤金搞懂呂安如用心,懊惱不已,自責道:“完了,方纔我傻里傻氣的沒體會到組長用意啊。”
“沒事,我們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才正常啊。”
呂安如寬慰完,無奈看眼艾拉,尋求幫助:“你給她解除幻覺吧。”
陳澤金靠近傻笑的紅髮女郎,任由對方抱住腰,不住朝她撒嬌。
“小墨墨,你這麼想我啊。我們才分開,你就追來了。嘿嘿嘿,我也好想你呢。麼麼,愛你哦。”
陳澤金耐心的輕拍艾拉後背,效仿情侶間甜蜜語氣,柔聲說:“對啊,我超想你,受不了分別之苦。”
艾拉欣喜擡頭,深情凝望陳澤金,表白道:“小墨墨今天與往日不同,說的情話好撩人啊,我喜歡這樣的你。”
“嗯,你喜歡就好,”陳澤金單手打開收納包,取出貼有標籤的棕色藥瓶。
呂安如幫忙擰開蓋子,問:“要幾粒?”
“輕症一粒,重症兩粒,以錢美女的情況,一粒吧?”陳澤金不確信的答。
呂安如不假思索倒出兩粒膠囊藥,給艾拉塞進嘴裡,嚴肅道:“她適合兩粒。”
艾拉乾嘔起來,試圖把滑入嗓子的藥吐出來,不從的大喊:“就算安如如爲我好,給我服下忘情藥,我也不會忘記我的小墨墨。我會永遠記得我家墨墨,永遠愛我家墨墨,生死相隨。”
陳澤金的自我懷疑立馬消失了,改口‘嗯’聲,同意呂安如的診斷。
端起水杯,送到艾拉嘴前,哄道:“給你吃的維生素,有美容養顏功效,就水給它送下去吧。”
“美容養顏啊。”艾拉努起嘴,隔空朝陳澤金親幾口,索吻:“人家要墨墨親口喂。”
陳澤金雙頰一紅,陷入糾結中,思考爲了給組長留下好印象,是否值得犧牲掉初吻。
關鍵犧牲給女人啊,貌似好不值啊……
正痛苦,呂安如拿過水杯,嚇唬人道:“不喝拉倒,你把維生素吐出來,我讓李墨連瓶子一起送給其他女生。”
艾拉一把奪過水杯,咕咕咕灌入幾大口。
不到兩分鐘,艾拉癡戀之色消失,收起緊抱陳澤金的雙臂。
擡手擋住臉,慼慼然低吟道:“哎呀,丟死人了,沒臉活了。”
陳澤金在旁安慰:“沒事,你剛剛屬於中幻術的正常行爲。”
見簡單安慰沒起效果,用自身舉例:“我初入治癒社,上幻術課中招的樣子比你慘多了。沉迷於喝西柚汁,連喝兩大桶。嘴讓刺激的和香腸一般腫,過了好幾天才消下去呢。”
有對比實例,艾拉心裡平衡多了,可憐巴巴地說:“你們要幫我保密哦。”
“嗯,放心吧,這事你知我知組長知,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陳澤金保證道。
艾拉望向另個目擊者,賣慘換取承諾:“安如如,我又有把柄在你手裡了,你要好好保管哦。”
呂安如心不在焉地‘嗯’聲,問陳澤金:“中幻術會清楚記得自己經歷的所有事情嗎?”
“分情況,看中招輕重了。”陳澤金用艾拉當例子,分析道:“比如錢美女,她大概率只記得我出現以後的事情吧。”
艾拉激動同意:“對啊!我光記得我走進酒店大廳,還記得看到李墨出現,兩者中間好多記憶斷片了。”
呂安如解鎖手機,反覆翻找,沒看到衝信息。
卻找到她乘坐出租車去海豚灣47號的付款記錄,難道她在奶奶所住的酒店已經中招了?
還是說,早在黛比詹妮家便中招了,因爲她比艾拉離開的早,所以她程度輕點,能完整記住下午經歷的半真半假事情。
呂安如抽出紙巾,擦把冒冷汗的手心,問艾拉:“你離開的時候,寧光還在嗎?”
“在啊,”艾拉仰頭回憶幾秒,甜蜜說道:“黛比詹妮做得海鮮炒飯,我們中午吃得好香呢。李墨見我愛吃配菜炸天婦羅,把他那份讓給我吃了。”
聽艾拉秀恩愛的期間,呂安如給寧光發條信息,詢問:你中午吃的什麼?
寧光回信很快:海鮮炒飯、炸天婦羅、涼拌生墨魚。
呂安如剛確定黛比詹妮家沒問題,又收到寧光信息:我們一起吃的啊,吃完我送你前往維也納酒店,去看你奶奶了。丫頭忘記了?
呂安如只覺窗口吹進來的陣陣海風化作刺骨寒風,颳得她渾身發涼,不住打冷戰。
拿起陳澤金的解幻術藥,倒出兩粒送入口中。
以艾拉吃藥起效時間計算,閉目靜心放空思緒兩分鐘左右。
睜眼再看寧光信息,送她那條消失了,變爲:味道非常正宗,想來你應該愛吃,便讓艾拉幫你打包份。你若中午在奶奶那裡吃過,可留作晚飯。
呂安如惴惴不安地找艾拉確認:“寧光讓你打包份海鮮飯?”
“對哦,我給這事忘了。”
艾拉從包裡取出保溫盒,放在牀頭櫃上擰開,再從包裡取出備用筷子。
遞給呂安如,強力推薦:“你嚐嚐吧,超好吃。”
呂安如聞到誘人飯香,肚子應景的咕咕叫兩聲。中午生了滿肚子氣,快讓氣飽了。這會兒回過勁來,倒是餓得不行。
接過筷子,下秒,手懸在保溫盒上方不動了。
艾拉幫呂安如盛好飯,老媽子般催道:“快趁熱吃呀。”
呂安如定定望着手腕上的印記,在海豚灣經歷的真實記憶閃出腦海。
她打車抵達那裡,進入spa館,醉漢纏住她。撕扯中,對方在她手腕留下抓痕。
還是中年出租車司機有責任感,帶上一批當地城管,衝進來救下她。
在返程車內,呂安如癲癇般抓不穩微機,給盛冥拍完照片,收到蓮花信息。
從她的狀況來看,用曼陀羅花給她致幻之人心思歹毒,對她仇恨極深。
具體中招時間和範圍,基本鎖定奶奶所住酒店。由此判斷,不是小巧挖的坑,就是肖阿雅躲在暗處搞鬼呢。
從感情和實際角度推測,後者可能性偏大,小巧和奶奶同樣中幻術了。
點開付款記錄,追尋到出租車司機信息。
在司機介紹主頁寫個大大好評,撥通電話聯繫過去:“今天太謝謝您了,等我忙完事情,給您多送幾枚見義勇爲徽章。”
出租車此類公司的服務系統,有好評和徽章鼓勵機制,每收穫兩百枚徽章可以兌換一張讚賞卡。
徽章比好評麻煩,需要前往指定地方登記購買。
“好的,小姑娘有心了。其實你還得謝謝一個人,她自稱你姑姑,在你離開時偷偷記錄下我車牌號。是她聯繫到我,再三委託我去spa館看看你。”
大叔說完事情原委,語重心長地多勸兩句:“嘴巴和牙齒都會打架呢,以後與親人有矛盾了,好好溝通哦,別做賭氣事情了。”
“好的,謝謝。”
呂安如掛斷電話,找到姑姑聯繫名片,進入聊天框,用隱晦方式試探:你們什麼時候回夏國啊?
姑姑回覆:與你無關。
直接表露出的厭惡,不似奶奶般浮於表面的在意,虛得很。由此證明姑姑沒中招,仍在配合她呢。
鎖屏手機,拿起筷子快速扒拉完飯,給艾拉和陳澤金講述鬧心局面。
通過講述,她的思緒逐漸條理分明,猜出幕後主使。
如果是肖阿雅在搞鬼,極大可能是祝淼的母后、五公主米德瑞拉藉機安排。
“安如如,我去把樓道里的花取走毀掉吧?”艾拉急切問,一想到組員們回來,可能全部中招,她就分外焦慮。
“不行,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毀掉花,對方再採取新的方式,我們只會更難應對。”
呂安如用腳勾住在屋裡瞎踱步的艾拉,看向陳澤金問:“你解幻術的藥只有這一瓶嗎?”
“嗯,我只有一瓶,祝淼那裡應該多,我找他要些吧。”陳澤金如實說。
聽到晦氣的名字,閨蜜兩不假思索搖頭,異口同聲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