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防患於未然
五月，新的學期又開始了。
這是肖雅參加自學考試的最後一個學期，這個學期她僅剩下了兩門課程。
此時，距離十月下旬的考試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再加上中間還有兩個月的暑假呢，如此一來，校園的生活和學習，一下子就變得輕鬆和空閒起來。當然，這種輕鬆和空閒也是相對於前期而言的。前期課程比較多，而且對自學考試的要求和規律還不是特別的瞭解，自然是緊張又忙碌的了。
空閒之餘，有一部分同學，開始了各種社會實踐。在畢業之前，找份工作，多少積累一些相關的經歷，對於日後的就業，多多少少應該有所幫助吧？
或許是受當時周圍環境的影響，肖雅也開始有點躍躍欲試了。和好友張素兒商量着，一同去找一份臨時的工作。其實，肖雅想找工作，是出於兩個目的，一方面是確實是爲日後的就業打基礎；另外一方面是想多少掙些工資，來貼補一下生活費用。所謂的生活費用，也就是不久將來在暑假裡和周天宇約會的經費。
這可是肖雅學生時代的最後一個暑假啊。一般的大學，只有一個暑假，也就是因爲她參加的是自學考試，到十月份參加最後一次的考試，在十一月份才能離校畢業，所以纔多出來了這個假期。
這個假期，周天宇一定會回來的，他和肖雅一定會在這個難得的相聚裡，去遊山玩水或是其它，而這些活動無疑是需要一些經費的。有關錢的事，肖雅一直都難以啓齒，她很貧窮，卻又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她認爲男女應該平等，不管是在經濟上，還是在感情上。所以她並不認爲，約會時男孩付費是天經地義的事，雖然周天宇手頭比較富裕，雖然他也心甘情願地搶着支付各類帳單。
但是，這些還是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
她不忍心，伸手向父母要學費和生活費之外的其它費用，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拿着父母用汗水換來的錢，去過自己風花雪夜的浪漫，可是她又不希望在心愛的人面前顯示出自己經濟上的窘迫。雖然周天宇從來不計較，總是搶着支付各種費用，總是那樣善解人意，甚至有時爲了緩解她的心理壓力，偶爾也任由她去付費，但那都是一些很小的金額，比如市內公交車、冷飲等。
這些，都是她心中的一種隱約的痛，她是那麼渴望經濟獨立，渴望早日畢業，渴望有一份收入。
在校生找工作，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一般的單位，都不歡迎學生去實習，工作效率慢、悟性差、眼高手低這些且不說，在校生們的工作都是臨時性的，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已，而公司招聘，需要的是相對長期而穩定的團隊。因此，肖雅和張素兒去了好幾次人才市場，卻都無果而歸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已經找到工作的同學，大多和所學專業及今後要從事的職業，也沒有多大的關聯，多是服務性質的，比如大廈的保安、酒店的服務生之類的居多。在同宿舍的劉冰冰和陳靜宜找了份酒店服務生的工作之後，肖雅和張素兒也最終放棄了最初做文員的設想，在一家新開的娛樂城找了一份臨時性的工作。
那個娛樂城，位於北道貧的附件，離學校也不遠。
這個娛樂城不大，項目也單一，僅提供一種POSS遊戲的電子娛樂，多年後，才明白那叫做賭博。前來娛樂的顧客只需要支付現金，由服務生兌換成分數，五毛錢換一分，有了分數的機器就可以進行遊戲了。一次次開牌後，根據既定的規則，就會有輸有贏的。如果贏了，就自動加上相應倍數的分數；輸了就減去相應倍數的分數。
肖雅和張素兒的工作，就是把顧客的錢，變換成機器上的分數。和她們一起工作的女孩也十多個，每個人負責一排機器，大約就是十二、三臺。分上午班和下午班，上午班從早上八點上到下午十六時，下午從十六時到晚上二十三時。爲了不影響正常上課，肖雅和張素了選擇了下午班。
那時，娛樂城每天的進帳都還不錯，一般的顧客都是萬百上千，甚至是萬千上萬的來玩。當然，偶爾也有運氣好的，一天晚上贏個十幾萬。可這只是個案，是少之又少的情況。大多時候，還是輸的顧客比較多，越是輸心裡越是不服氣，越不服氣越來玩，最後就成了惡性循環。
等明白了這些之後，肖雅和張素也對這個工作失去了興趣，但是爲了那個月的工資，兩個人還是決定要堅持到月底。每天晚上，從那無比喧囂的場所走出來，在寂靜的夜空中回到學校。
此時的汪洋，已經完全放棄了考試，他明白自己是拿不到畢業證了，即使拿到了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去做文員或秘書類的工作，想想還是從自己的特長下手吧，他已經開始爲自己設定了未來的職業，從事廣告設計。於是乎，每天也不去上課了，專門在宿舍研究相關方面的課程，並收集了許多獲獎作品來提高。
就當是出來透口氣吧，他每天都會準時來到娛樂城的門口，等着肖雅和張素兒下班，然後，一起有說有笑地回到學校，所有的不快，便消失在了夜風中。
肖雅和張素兒自然很是感激，承諾等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後，一定會請他大吃一頓。其實，只有汪洋自己心裡明白，他的付出，是不需要任何的回報，說不需要是因爲，他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那份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