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麼?”老爺子端着個盆上來了,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看樣子老爺子這是根本沒有稀釋啊,“打過了,讓咱們等着。【首發】”朗然接過盆,憋着氣,開始洗臉,洗手,洗胳膊,洗腿,得,差那麼點**就真是消毒水的澡了。
朗然正洗着呢,聽見遠處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他一擡頭,看見當初軍隊擴開的那個唯一出入口進來了兩輛大貨車。
然後其中一輛車上下來了一羣人,嘰嘰咕咕的說着什麼,朗然也聽不清,最後聽見一個聲音大喊着:“哥幾個,麻溜快點幹啊,把大鐵門裝上以後,這片地方就咱們的了,早點幹完,哥請你們喝酒,這天以後熱了,哥哥在這開的燒烤以後你們隨便吃啊,免費。”
“噢,你放心吧,這鐵門往上一掛就成了,耽誤不了多大功夫。”那羣人是一陣歡呼。
朗然聽着其中的那個開頭說話的聲音很熟,隨即想起來是誰了,這是mz村的一個地痞**,負責拆遷事宜的就有這麼一位,朗然不止一次看見他帶着人堵那些不願搬走的村民的門。
聽着他的話,朗然明白了,合着軍隊走了以後留下了大片的空地,還很平整,這個傢伙還是很有經濟頭腦,立馬看出來了這裡的使用價值,這是來搶地盤圈地了,我說怎麼那個出口這兩天突然多了兩個水泥柱子,原來這是準備裝鐵門啊。
“哥哥,今天……出警很勤快啊,……什麼事吧?”
“有什麼事?老子沒偷沒搶,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話說。”這傢伙聲音很大,夠囂張的,“哥哥我昨天聽說了,咱村村支書他那個侄子也看中了這片地方,咱們要是再下手晚點,就麻煩了,不管怎麼樣,這門往上一按,他支書再怎麼滴,也得跟咱們好好談談。”
“是,x哥英明。”……。。
聽着那些人遠遠傳來的吵鬧聲,朗然是用毛巾把身上用消毒水給擦洗乾淨,然後隨手就把盆裡的水倒在了門外樓下,老爺子接過盆下樓:“我再給你接盆淨水,洗乾淨了就沒事了。”
“哦”
“一,二,往裡點,對對對,過了,回來點,好,放”隨着“當”的一聲,朗然看見遠處豎起了半扇鐵門,
“兄弟們,加把勁,還有半扇門,早點弄完了,去喝酒了啊……。。”他們又擡起了另半扇門。
可能是他們的聲音吸引了小崔,小崔停止了對狗無意義的追逐,慢慢繞過朗然家的房子向他們走了過去。
他們剛來的時候,小崔還在攆狗,小崔正好和他們來個南轅北轍,隔着朗然他們家的房子,他們互相之間都沒看見。
朗然心裡一驚,小崔這樣可是逮誰咬誰,於是朗然好心的給那些人提個醒:“哎,你們快走吧,那個小崔過去了,小心啊。”
那幾個人看看朗然,沒搭理他依然“一二,一二,”的裝着鐵門。
“你們快跑啊,你們對付不了小崔啊。”朗然有點着急了,因爲小崔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已經快到那羣人身邊了。
那幾個人一聲吆喝“咣”這半扇門也裝上了,
“唔,喘口氣,媽的,又不是不讓你們出入,真是多管閒事,惹急了我回頭還得收你們的看門管理費呢,”那羣人看見小崔毫不猶豫悶聲不響的向他們走來,有點火大,
“怎麼,想找茬,老子正琢磨着怎麼讓你們搬走呢,揍他。”
其中一個人應該是那個領頭的率先向小崔走去,一伸手推向小崔,“有膽量啊,一個人赤手空拳就過來了…。啊。”
誰知小崔抓着他的手就是一口咬下去,“咬我?媽的,還不鬆口,啊…。。快把他弄開,啊……。敲他,往死裡敲,媽的。”
一陣混亂後,“嘭嘭嘭”的幾下敲擊聲,場面就安靜了下來,然後朗然就聽見“…。。死了…。”
“……怎麼辦……”
“能怎麼辦,跑啊。”然後那些人慌慌張張的上車就跑了,等他們散開以後朗然看見小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咋回事?”老爺子端了一盆的淨水上來了
“小崔被人打了,不知道怎麼樣了。”朗然接過盆,開始再次洗漱。
“唉,報過警了,讓警察來處理吧。”老爺子在房檐上一坐,點上了一根菸。
朗然是左搓搓,右洗洗,洗乾淨後朗然端起盆來就要倒水,一回頭髮現老爺子看着自己,渾身都在哆嗦,菸頭夾在手指間都燒到手了,還沒扔,
朗然趕緊喊了一聲,一隻手把水盆夾在肋下,走向了老爺子,用另一隻手把菸頭從老爺子手中拍下來:“爸,你怎麼了?”
老爺子目光含淚,臉上的肌肉直抽抽,斜斜的一指,朗然順着老爺子的手一看,“咣啷”水盆掉地上了,朗然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生化危機,是真的生化危機………
原來,老崔叔叔,和薛阿姨也從家裡走了出來了,就在他們家門口來回晃悠。
可是他們的樣子非常的恐怖,老崔叔叔的脖子被咬了一個大洞,血管外漏,伴隨着他的走動血還一股一股的往外冒,薛阿姨的半張臉沒了,脖子被咬斷了半邊,一個眼珠就那麼掛在臉上,牙牀外露…很明顯他們不應該活着。
朗然水盆掉落的聲音驚動了他倆,他們擡頭看見了朗然和老爺子,張開雙手就往朗然家撲過來,“咣咣”的敲打着朗然家的院門。
“我得下去,再把院門加固一下。”老爺子費力的站了起來,就那麼一瞬間,朗然覺得老爺子蒼老了很多。
朗然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就那麼看着老爺子一步步慢慢的走到了天台門口,拉開門,老爺子進去了,回頭和朗然對視了一眼,朗然點點頭,老爺子咬咬牙,把門鎖上了。
等老爺子走了以後,朗然是仰面就躺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是水是泥,就那麼成一個大字的躺着,望着天空,難道自己的一生就這麼結束了,真不甘心啊,這麼大了還一事無成,父母老了,女兒還小,他們以後該怎麼辦?
電影上生化危機一爆發就是一個城市,xx市完了?還是小崔家的情況只是個別現象?如果只是個別現象,還好,就算自己去了,父母和孩子還能平平安安的過下去,可要是……。。怎麼辦啊,我的時間又不多了……
朗然擡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胳膊上那一道道小崔抓撓留下的紅印子,就像蜈蚣一樣,朗然回想起雙手曾經接觸小崔脖子的皮膚的那種感覺,突然他一陣反胃,“嘔”就吐了。
遠處城市裡的警笛聲愈發的急促和頻繁,隱隱約約傳來了人們恐懼和痛苦的哀嚎聲,夾雜着幾聲清脆的“”的暴擊槍聲,城市再次亂了,朗然是心亂如麻。
樓下朗然聽到母親一聲大叫“不可能。”
估計老爺子把事情告訴了朗然的母親,“噔噔噔”一陣腳步聲,“兒子,你怎麼了?別嚇我啊,讓媽看看啊,”
朗然的母親哭着上來,還拉着文文,就要開門。
“媽,你別出來了,我可能感染了,會傳染給你們的。”
“媽一大把年紀了,媽不怕。”
“媽,還有文文呢…。。”
朗然的母親停下了動作,愣了一會兒,嚎啕大哭:“老天爺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爲什麼不傳染我啊。殺千刀的小崔,活該你全家死光光,可你爲啥非要拖着我家朗然啊,啊~~~~~~”
“爸爸,你怎麼了?”文文看見奶奶哭的厲害,小嘴一撇也要哭,
“文文,乖啊,以後一定要好好聽奶奶的話,別惹奶奶生氣啊。”
“嗯,文文以後也聽爸爸的話。”
“乖……。。”朗然的母親依然是哭個不停,文文也裂開小嘴開始哭,朗然聽到也是控制不住的想哭。
“行了,還沒死呢,號什麼喪,等死了再哭也不遲。”
“你個死老頭,啊,有你這麼說話的麼?”
“唉,現在不是可能感染麼,還沒確定呢,你帶着文文先下去,我們爺倆好好聊聊。”
朗然的母親拉着文文抽抽噎噎的下樓了。
“怎麼了?難受麼?”老爺子出現在窗戶旁,手裡拿着兩瓶酒,“來,喝點吧。”
老爺子雙眼佈滿了血絲,臉色非常難看,但是表情很溫柔,溫柔?嗯,反正朗然是這麼覺得。
朗然長這麼大也沒看過老爺子的這個表情。朗然覺得自己渾身沒力氣,爬着來到窗戶跟前,跟老爺子隔窗相望,伸手接過一瓶,一看,是帝皇閣,唉,老爺子這次是真捨得啊,哈哈。
朗然苦笑着,靠着牆,擰開酒瓶,嗯,這蓋子怎麼這麼容易就打開了,朗然端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兩口,一股辛辣嗆得朗然忍不住一陣咳嗽。
“吃點菜吧,”老爺子遞給朗然一根火腿,一盒糟魚罐頭,還有幾根黃瓜。
朗然也不說話,就是吃,喝。
老爺子陪着朗然一起吃喝,一會兒,爺倆兒就各自喝了半斤白酒,朗然覺得這胃裡是火辣辣的難受,唉,難道真的是要變異了?這點酒就受不了了?
“你爸我對不起你和你媽啊,”老爺子悠悠的說着,也靠着牆坐在了地上:“你媽懷孕的時候,生你的時候我都沒在你身邊,你一直到都7歲上小學了,我才復員回來……”
“就因爲這樣,你小時候特別內向,膽子還特別的小……”
“回來以後我又光忙着工作,也沒有太管你,只是在你每學期期末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才說你兩句,平時也很少和你溝通……”
“這些年你呢也是平平淡淡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慢慢的過來了,沒什麼出彩的地方,我……對你的關心不夠啊……。”
“……在你大學畢業找工作的時候,很多人跟我說讓我走走門路,把你安排了,我總覺得年輕人應該在社會上闖一闖,靠自己闖出一片天空,打下一片事業纔對得起自己,纔不會後悔,所以就沒有管你…。。”
老爺子“咕咚咕咚”像喝水一樣。
“……你幹過很多工作,網管,保安,服務員,快遞員,公司職員,直到現在你在學校當計算機管理員,雖然工作很苦,你做的很認真很踏實,這我很欣慰……”
“……但是我看在眼裡其實是很心疼的,可我覺得這是對你的歷練,經過越多的歷練你的成就纔會越出衆,你將來面對新的工作纔會得心應手。”
“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社會變化太快,在我覺得你差不多的時候,國家卻來了一個改革,你老爸我被調離了一線,很多事都做不了了,當然如果我去求求其他人,還是可以給你安排個好一點的工作的,可是你爸我拉不下那張老臉啊,就這樣,你拖拖拉拉的就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我想着,就這樣也不錯了,像我們跟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飯還吃不飽呢,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好。”
朗然聽着老爺子的嘮嘮叨叨,也不答話,只是不時的喝一口,吃一口,這是朗然印象里老爺子對朗然說話最多的一次。
“你知道我參加越戰的事吧,那些當兵的都跟你說了什麼?”
朗然沉默了一會兒,低聲的回答:
“他們說你立過國家特等功,是個英雄,如果呆在部隊裡,現在少說也是個將軍,爸,你爲什麼要離開部隊?而且我畢業的時候想去當兵,你還不讓。”說起這個,朗然的確有些疑惑。
“唉,你當兵的這件事我是有私心的,我怕了…。。你知道我的特等功是怎麼來的麼?那是在打小越南一次很偶然的事情,對你爸我來說,那不是榮譽,……。。”老爺子聲音低沉的慢慢講述着他曾經的經歷,將朗然的思緒帶入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原來朗然的父親說起來那時候算是個和平時代的軍人,參戰的時候只是一個班長,他們那個部隊的士兵僅僅只是經過了三年的軍訓,一些系統的軍事作戰都沒有學習和訓練。
有一天突然就接到了命令開赴越南前線,由於當時的軍隊領導對越南戰爭的不重視,盲目樂觀,部隊對地形也不熟,初期打的就很艱苦。
而朗然父親所在的團級部隊根據命令進行穿插的時候被敵人包圍了……
最後部隊打散了,朗然的父親很偶然的得到了部隊的番號旗幟等證明物件,而敵人也發現了,不停地死命追擊。
朗然的父親在戰友捨生忘死的掩護下得以突圍,但是突圍後只剩下他一個人,朗然的父親帶着部隊的番號旗幟等物件困在越南叢林裡兩天兩夜,其間的艱難對於一個北方人來說是可以想象的。
後來朗然的父親終於走出了叢林,將部隊番號旗幟等物件帶回部隊,也因此得到了部隊的嘉獎,那個特等功就是這麼來的。
但是因爲當時的國際政治局勢等方方面面的原因,發獎的時候就像是給地下黨發獎一樣給朗然的父親發獎,軍隊內部都沒有進行通報,很多戰友都不知道這件事。
當時的中**隊非常的純粹,朗然的父親所在的團級部隊戰後回國就被邊緣化了,上級領導也是不願意提起這個部隊,這個部隊原來的團長在戰場上就被免職了。
回國後上級陸陸續續派了好幾個團長,但是都是跟走馬觀花一樣沒過多久就調離了,而部隊的其他人也慢慢的開始走關係,紛紛調離。
朗然的父親卻堅持要呆在自己的部隊,怎麼也不肯離開,即使有部隊上級領導的刻意關懷。
朗然的父親堅守着對自己部隊的那份難以言語信念,就這樣慢慢的一步一步成爲了那個部隊的團長。
朗然的父親對爲保護他,保護團的榮譽而戰死在越南的戰友感到愧疚,上任後一直很努力的在爲部隊的重新崛起做努力。
通過一件事就可以瞭解朗然的父親做的多麼辛苦,爲了擬補在文化上的不足,他一個小學沒畢業的人,硬是在不停止訓練和工作的情況下,利用一切的閒暇時間,僅僅三年就通過自學在部隊學習了小學,初中,高中的文化課程,最後拿到了當時含金量很高的高中畢業證。
朗然的父親從參軍,到越戰,到戰後回國直到退伍之前,他沒有回家探親過一次,任團長後更是每時每刻都在狠抓部隊的訓練,希望能改變部隊的不利局面。
因爲朗然的父親當團長的時候,已經傳出了要裁軍的消息,如果再不爭取的話,對於一個有瑕疵的部隊,朗然的父親的部隊肯定是第一時間要被裁撤的。
但是當時國內的軍隊很多,戰爭很少,朗然的父親一直找不到機會來證明自己的部隊。
但他的努力得到了上級的青睞,上級曾想把他調到一個新的部隊任軍事主官,朗然的父親拒絕了,他在等軍區最後一次的大演習,他希望通過演習來證明自己的部隊,給戰死越南的戰友一個交代。
事實非常殘酷的打擊了朗然的父親,他的部隊在演習還沒開始的時候就被從參演部隊的名單裡劃掉了……
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而後在中國那場“百萬大裁軍”中,朗然的父親的部隊沒有任何懸念的被裁撤了……
儘管部隊領導多次找朗然的父親談話,希望他能留下,因爲當時上過戰場而又非常努力知道學習,有帶兵經驗的部隊年輕軍官很少。
但是朗然的父親對於部隊被裁撤一直是久久不能釋懷,他心灰意冷,覺得辜負了戰死在越南的戰友,最後他堅持隨着部隊的裁撤復員回家。
復員回家後,朗然的父親被安排在檢察院從事反貪工作,因爲他始終覺得對不起戰死越南的戰友,所以在發現貪污**的時候更加的痛恨,查起來從不手軟。
開始的幾年還被省級檢察院通報獎勵,上過好幾次當地的新聞和報紙頭條,但是時代在變化,朗然的父親固執,不通情理致使他始終都處在一個精明幹練的查案高手的位置上,檢查院上上下下都很尊敬他。
可也就是尊敬而已,朗然的父親直到退休,他也沒能夠再進一步,即使他的資歷和能力都沒有問題。
“……麪皮,臉面,榮譽都算什麼啊,你爸我如果當初能早一點放下這些,想開一點,你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個好工作,可想起那些戰死的戰友,我……。”老爺子聲音有點哽咽。
朗然聽着老爺子的述說,知道老爺子爲什麼老是自己發呆了,不要說老爺子了,就是朗然對現如今的社會發展以及一些事情都是很不理解。
一些以前是光榮的,應該堅持的事情,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笑話,一些以前應該被禁止的,現在卻大行其道。
踏實肯幹的人被稱作傻子,投機倒把坑蒙拐騙的卻稱其爲“有本事”。
短短的幾十年中國的發展是令人矚目的,但其隨之而來的各種社會現象讓朗然這個年輕人都摸不着頭腦,何況老爺子這個經歷過那個純粹年代的軍人。
老爺子現在估計是年紀越大,反而越困惑,老爺子肯定一直在琢磨:難道以前的堅持都是錯誤的?
聽着老爺子略微顫抖的聲音,朗然知道老爺子有點後悔,但是通過老爺子的述說,朗然非常的敬佩,(如果不是自己老爸的話,更敬佩,)不知道怎麼地,朗然突然想唱歌,可能是酒精刺激的,他張嘴就唱了起來:
未曾後悔,是甘心決定,
莫問那可註定,
若然是錯,從不加理會,
命運究竟未明,
現實理想難分得清楚。
………。。
一首比昂樂隊的《未曾後悔》被朗然聲情並茂演繹得如同…。嗯…鬼哭狼嚎。
估計老爺子也沒聽懂,不過老爺子還是安安靜靜的聽完了朗然撕心裂肺的演唱,然後他“咕咚”灌了一大口站了起來,臉上紅光滿面:“你唱的什麼呀,亂七八糟的,聽你爸我的。”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只因爲我們都穿着樸實的軍裝,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自從離開家鄉就難見到爹孃。
…………。
老爺子一張嘴,朗然,呃嗯,傻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老爺子居然還有這本事,雖然沒有原唱閻維文老師唱的調子高,聲音響亮,但是老爺子那渾厚的嗓音,配上那歲月浸潤的情緒,如果上什麼秀的舞臺,怎麼地也得拿個獎回來。
朗然邊聽邊往嘴裡倒酒,還跟着老爺子的歌聲慢慢哼哼着,一隻手還打着拍子。
等老爺子一唱完,朗然舉起酒瓶,“好,真好聽,咕咚”他又是一大口。
到現在朗然呢已經喝不出酒是什麼味了:“爸,你還隱瞞了多少本事啊,啊,算了,下面該我唱了。”
朗然扯着嗓子又唱了一首《真心英雄》,
老爺子邊聽邊喝,等朗然唱完後,他跟着又唱了一首《說句心裡話》………。
得,這爺倆在這k歌呢,朗然的母親期間上來看了看,見這爺倆唱的高興,就又弄了些菜,又拿了一瓶酒上來,在那兒一放,揉揉眼睛,什麼也沒說就下樓去了。
遠處城市越來越混亂,像開鍋了一樣,朗然父子倆是喝的高興,唱的開懷根本不在意,就是樓下院門外老崔夫婦倆依然是不屈不撓的抓撓着院門,給這爺倆做着伴奏,多少有點大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