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倒是覺得也有些道理,隨後又看向薛湛。
薛湛堅毅的面容,在聽到精瘦男子這一番謬論之後,臉色是越發的陰狠,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更是凌厲的可怕。
蘇子衿抱住薛湛的手臂,就怕他一個忍不住上去將兩人給打了,他的力氣可大的很,若是在惹來官兵,那可就糟了。
“好,你說我家相公扒了你家婆娘的衣服是不是?”蘇子衿擲地有聲的聲音一下打破了越來越沉寂的氣氛。
“是!”中年婦女和精瘦男子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今天就是將他們打死了,他們也是這樣說。
蘇子衿卻是一下將薛湛的手攤開,只見薛湛的寬厚佈滿薄繭的手上,不知何時染上了蔥綠色的牧原葉,這牧原葉在冬季依舊是一片綠意,用來餵豬是最好的,但是這牧原葉只要用手去摘,蔥綠色就會染到手上。
薛湛看到手上染上的牧原汁液時,表情十分的驚訝,看着蘇子衿的眸光也更爲的驚豔,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小媳婦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當時薛湛揹着蘇子衿,蘇子衿覺得這牧原葉長得比較奇特,所以便讓薛湛摘了幾片給她玩,因此薛湛的手上便染上了這牧原葉。
村民們都是在山裡行走的人,自然也都知道薛湛手上的汁液是什麼,這種汁液只要沾上了,只能用水洗掉,而且若是再接觸其他的物品,那其他的物品定然也會被染上這顏色。
這下中年婦女和精瘦男子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衆人也都瞧得清楚,中年婦女身上乾乾淨淨,沒有一點兒沒染到牧原汁液的痕跡,倒是中年婦女的手上卻是染到了不少。
這下,真相大白,衆人皆是一臉的氣憤。
“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爲了一棵樹竟然去誣陷別人,你們要不要臉?還敢則喊捉賊?害我們差點兒打錯了人?還耽誤了我們這麼長的時間……”精瘦男子和中年婦女無疑是激起了衆怒。
本想要逃跑,可是卻是被憤怒的村民給抓了回來,直接按在地上狠狠揍了起來。
直打得兩人一片哀嚎,痛哭着大喊着不敢了。
里正也十分的生氣,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好吃懶做,爲了不費力氣砍樹反倒冤枉別人的無恥之人。
蘇子衿看着精瘦男子和中年婦女們被打得如此之慘,心中的惡氣也算是消了,隨後一臉笑意的對着被打趴在地的兩人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們的傭人,期限是二十年,現在你們就趕緊給我起來,把樹給砍了,劈了!”
精瘦男子和中年婦女從地上爬起來,對着薛湛和蘇子衿跪下身來,就是一陣的求饒,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上,鼻涕和血混合着,十分的悽慘。
“你們就行行好,我們也是一時糊塗,家裡真的是上有老下有小要養啊,我們若是要給你們做傭人了,我們一家老小真的會餓死啊……”精瘦男子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中年婦女也是一臉悲慘樣,聲音都直接給嘶吼啞了:“是啊,我們家真的困難啊,不然我們也不會想到這個辦法啊?我們沒日沒夜砍的柴也不夠家裡開銷啊,我們是因爲身子實在吃不消,所以纔想到這個辦法的啊,你們就饒了我們把?我們給你們磕頭了……”
說着中年婦女和精瘦男子就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給薛湛和蘇子衿磕着,腦門用力的扣在佈滿堅硬的泥塊和石頭上,不到一會兒就滲出了血。
要說這兩人現在也着實可憐,可是他們可惡起來卻也十分的可惡。
蘇子衿直接被這兩人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躲在了薛湛的身後。
薛湛卻是從頭到晚都一直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對跪着的兩人絲毫沒有流露出同情之心。
“要不,算了吧?”本來蘇子衿也都是說來玩玩的,沒想過真要對方賣身給自己做傭人的。
薛湛聽到蘇子衿這麼說,看着她嬌小精緻的容顏流露出一抹不忍,隨即便淡淡的說了一句:“好,聽你的!”
兩人聽到薛湛要將他們放掉的時候,可謂是感激涕零啊,恨不得將薛湛和蘇子衿當成自己的再生父母。
在薛湛的再三警告下,兩人表示回去以後肯定痛改前非,並且不再偷奸耍滑佔別人的便宜,往後肯定會老老實實的砍柴。
里正也在旁訓誡了一頓,並且讓在坐的村民做了一個見證,若是在看到這兩人在山裡行騙,耍小心機,直接扭送官府。
於是兩人在連續發了幾個毒誓之後,這才灰溜溜的走了。
衆人也都一一散去。
薛湛眼見着天色不晚了,更是加快了速度將樹砍下,捆成捆之後,便拉着蘇子衿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了。
等兩人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蘇子衿走在前面,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便急急忙忙的跑進竈臺給薛湛做飯。
薛湛挑着厚重的一擔柴,進了家門,當將肩上的柴放下時,便聽到裡屋突然傳來一陣叫聲。
薛湛霎時間便將腰上的砍刀拿在手上衝進了竈房。
竈房裡點着一截幽冥的燭火,只照亮了竈房的某一個角落,而在某一個角落中,卻映現出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蘇子衿站在櫥窗旁,嚇得都不敢動一下,見到薛湛進來直接撲在了薛湛的懷裡:“相公……”
“出來!”薛湛面色沉冷,對着角落的人說道。
當角落中的人完全走入燭火的範圍時,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副驚詫的神色。
“大哥,真的是你啊?”來人十分的激動,激動的都直接將手上啃了半截的蘿蔔給扔到了地上。
薛湛看着面前這張年輕的面容,臉上沾染了不少灰塵和泥土,身上的衣服也更是被劃破了好幾處,好似已經餓了好幾天似的,都直接抱着胡蘿蔔啃了。
“錦年,你怎麼會在這?”薛湛十分的疑惑,看着蘇錦年這一副落魄的樣子,臉色更爲的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