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敏公主聽到這,心裡的一塊兒石頭總算是落下了,嘴角滿是喜悅的笑意:“兒臣謝過父皇!”
“不過……”皇上的聲音卻倏爾再次響起:“你如今年歲大了一些,入了蕭王府後可是要抓緊爲蕭王誕下麟兒,若是讓那民間的女子先懷上,並且還生下一個男孩,那就是蕭王的長子,往後承襲爵位的也十有八九會是那民間女子生下的孩子,朕這麼說你可明白?”
皇上的話語中無不是在處處的爲慧敏考慮着。
宋慧敏剛露出的喜悅神色一下便從面容上隱了下去,想到孩子,眸光便又暗了一分。
她如今已二十六歲了,怕是想要懷上孩子必定要經歷一番波折!
宋慧敏暗暗下定決心,回宮後定要太醫前來好好的調養她的身子,自然她也絕不可能讓那鄉野村婦先懷上孩子!
宋慧敏回到宮中,便立刻讓安容準備明日出宮的事宜!
“公主,你爲什麼要出宮?”安容一臉的不解。
“自然去見見蕭王妃了!”宋慧敏端坐在銅鏡旁,本該溫婉賢德的臉上卻劃過一抹狠毒。
安容驚訝:“您貴爲公主,是皇上的金枝玉葉,怎可親自出宮到蕭王府也見那鄉野村婦,就算要見,公主直接派人將她招進宮來好了!”
宋慧敏卻是微微的勾起脣角:“就憑她那種身份,也想進宮?”說完,宋慧敏便又恢復了端莊的形象:“畢竟她剛來到京都,我怎麼說也是蕭王的舊情人,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看她!”
蘇子衿是已經住慣了那農家小院,也習慣了那三間小屋,前面是井,後面是種菜的後院。
這王府如此的大,房屋又如此的多,蘇子衿剛開始的時候的確還有些不習慣。
每次醒來的時候她都以爲自己還在桃花鎮中,而身旁空空如也,只不過是因爲薛湛早已起了牀,她只要輕輕喚一聲,男人的聲音便會立刻在門外響起,緊接着男人的身影便也會從屋外走進來。
今早蘇子衿剛喊完男人的名字,便立刻意識到,她早已不在桃花鎮,而薛湛也奔赴了前線抗戰。
外面的兩個丫鬟聽到蘇子衿的聲音,便端着洗漱工具走了進來。
小月一臉嬉笑的走到牀邊:“王妃又在想王爺了?”
小月爲人比較直爽,爲人處世也十分的穩重,在外聽到蘇子衿叫王爺的名字時,小月便知道定是王妃又在想王爺了。
蘇子衿微微低垂下眸,臉上暈起一抹紅暈,接着秀妍的眸光便染上了一層擔憂之色。
“王爺這些年征戰無數,王妃也不要爲王爺擔心,當初大連國來犯的時候,每場戰役下來,王爺都鮮少受傷的,這次對付漠北更是小菜一碟,只不過是需要時間久一點!”小月將毛巾枕幹之後,便遞到蘇子衿的手中。
蘇子衿從小月手中接過毛巾,整個身子便也靠在了牀欄上:“那相公大概需要多久能夠回來?”
小月和翠兒兩人相視一笑:“王妃,你看你怎麼又忘了,這裡是王府也就罷了,若是出了王府還這樣稱呼王爺爲相公,那定然是要被人笑的!”
蘇子衿纔不在意別人笑不笑,薛湛是她的丈夫,她想叫什麼便叫什麼,與那些不相干的人有什麼關係?
並且稱呼自己的相公爲王爺,她總覺得會產生一種距離感!
“王妃,昨天蘇副將囑咐過我們,今日要教您一些簡單的宮中禮儀規矩了,畢竟你現在是蕭王妃,一舉一動皆都代表着王爺的臉面,自然是不能讓人小瞧了王爺和您!”小月見蘇子衿不說話,便又再次說道。
“錦年倒是管得越發多了!”蘇子衿無聲的笑了笑,在桃花鎮的時候蘇錦年就是一個孩子,事事還要她操心,可是到了這京都之後,她倒成了孩子,什麼事都要蘇錦年叮囑:“你待會兒去看看錦年用早膳了沒有,若是沒有,便讓他過來和我一塊兒用早膳吧,他跟隨相公一起打過站,又深在兵部,總該對前線的事情有些消息!”
蘇子衿是知道問小月和翠兒還不如去問錦年,就是不知道錦年會不會將軍中的事情跟她說就是了。
蘇錦年因爲犯了軍規,除非有上級的指令,否則蘇錦年是不能到兵部去報到的。
然而蘇錦年畢竟不是這王府中的人,住在王府中,本身就已經惹來非議了,要是在整日都待在王府中,都不知道外面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所以基本上蘇錦年白日裡不會在王府中多呆,要麼就是去軍營看看新兵的操練情況,要麼就跟兵部的同僚打聽打聽前線以及朝中的事情。
翠兒來找蘇錦年的時候,蘇錦年正準備出門,早飯自然也都吃過了,當然嫂子找他一起吃早飯,他豈有拒絕之理?
楠木桌上放着幾樣可口的小菜和點心,全都是按照蘇子衿的喜好來的,而蘇子衿面前的這碗粥更是用燕窩燉的。
管家知道她身懷有孕之後,對她的飲食可是格外的注意,更是每頓飯都是站在一旁親自看着廚子做的,也更是偷偷找來大夫,按照大夫給的方子,合理的搭配着飲食。
蘇子衿更是將管家當成自家人一般對待,對待其他僕人也更是如此,蘇子衿來的第一天便是讓管家給王府的下人準備了一個食堂,讓他們上桌吃飯,她吃什麼,那下人便吃什麼。
本來蘇子衿是想要大家在一起吃飯的,一兩桌坐不下,那就坐三桌。
可是管家卻是堅決的反對,最後蘇子衿也挨不過管家的主僕思想,所以才讓管家專門設立了一個食堂,並且每日吃的飯菜都是要一樣的。
而她吃飯的時候也更是不用人再旁伺候着!
所以府裡的下人是十分的喜歡蘇子衿,做起事來也更是麻利勤快了許多。
現在這屋中也只有蘇子衿和蘇錦年兩人。
“我本來還挺擔心,以嫂子的性子收服不了府中的下人呢,事後肯定還要依靠着管家,可是沒想到,這才幾日,無論我走到哪兒,都是在誇耀嫂嫂的!”蘇錦年一邊喝着碗裡的粥,一邊嬉笑的說着。
留在王府的這些人都是管家的心腹,雖然說是王府的人,可是卻是隻聽管家的。
在他們眼裡管家纔是主子,而他們對蘇子衿的尊重也不過是因爲管家對蘇子衿尊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