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黑曜石般的眸子中不帶任何感情,回頭對季末吩咐道:“把她,連帶着所有和她有關的東西,全部丟出去!”
“老闆,這……”季末有些猶豫。
“沒聽見嗎?”
被自家老闆黑沉的眸子盯着,季末一個激靈,無奈的看向顧安好,開口道:“顧小姐,你收拾一下吧。”
丟出去?
顧安好看着傅瑾寒離開的背影,迷濛的雙眼恢復清明,也染上了幾分火氣。
明明是他強迫着她來到這裡,現在又面無表情的吩咐人將自己“丟出去”,他幫她當什麼了?
可以隨手丟掉的垃圾嗎?
“傅瑾寒,你什麼意思?”顧安好氣極,上前一步攔在了傅瑾寒的面前。
“有事?”傅瑾寒看着顧安好精緻的臉,嘴角勾起了一絲邪佞的弧度,冰冷駭人。
顧安好對上他的眼,反射性的後退一步,卻倔強的開口:“你難道就不準備給我一個解釋嗎?”
“解釋?”
傅瑾寒擡手鉗住顧安好小喬的下巴,特意在她空無一物的耳根後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開口:“我傅瑾寒做事,從來不需要解釋。”
“爬上我的牀,就要聽我的安排!”話落,傅瑾寒也不去看顧安好漲紅的臉,眼神陰鷙的看向季末,“怎麼?今天沒吃飯嗎?用不用我在帝宮再給你訂一桌?”
季末身子一僵,連忙討饒。
笑話,帝宮的飯菜雖然美味,但是把自己吃的上吐下瀉就不那麼美妙了,想起上次自己悲慘的經歷,季末連忙看向顧安好。
一身絲質睡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隱約能見裡面的妙曼風景。
季末伸出手,對着顧安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好歹這位算得上是老闆的女人,他不知道傅瑾寒爲什麼突然發怒,但還是決定要對顧安好客氣一點兒。
做助理的,擺的正自己的位置纔是正經。
這樣想着,季末提起一旁的袋子,準備將顧安好送出門。
顧安好瞪了傅瑾寒好一會兒,才轉身去拿自己的衣服,路過傅瑾寒的身邊時,忽然頓住了腳步,“傅先生,我想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深吸口氣,顧安好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笑容天真甜美,“不是我上趕着巴結財大氣粗的傅先生,而是你死皮
賴臉的跟着我,離開這裡,我還真是求之不得。”
“對了,我這人一向大方,那二百六十七塊錢你也不用還給我了,就當我可憐路上的小貓小狗,施捨給他們的,之後……”顧安好說到這裡,刻意停頓,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之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再沒有關係。”話落,顧安好乾脆利落的轉過身,收拾衣服。
看着顧安好的背影,傅瑾寒陰沉着臉,半晌後,嘴角卻突然扯出了一抹邪佞弧度,燈光下,透着幾分讓人心悸的殘忍邪性。
“衣服不用換了,叫保鏢來,直接將這女人給我扔出去!”傅瑾寒轉頭,對着季末吩咐道。
直到自己被人裹着被子扛在肩上,顧安好才僵硬着身子,不可置信的瞪着傅瑾寒,心底再一次確定,傅瑾寒是個無藥可救的大變態。
別墅門外,顧安好趔趄着站直身子,看着身旁大大小小被丟出來的袋子,還有自己一身的狼狽,突然紅了眼眶。
憤怒到極致,還有心底莫名的委屈,各種莫名的情緒摻雜在一起,讓顧安好差點掉下眼淚。
她自認爲自己只是一直在努力的好好生活,怎麼就招惹上這樣一個人了呢?
攥着被子的手緊了緊,纖長秀氣的指節微微泛白,顧安好仰頭閉眼,逼回了眼眶裡的淚水。
因爲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流淚,實在不值得。
世界上的好男人如此多,可能是自己最近運氣比較背吧,接連遇到了兩個極品的渣,之後一定會轉運,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買張彩票試試呢。
心裡天馬行空的想着,顧安好抽了抽鼻子,打量了一下週圍空曠的環境,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即使被那對母女逼着離開顧家的時候,自己也沒有這麼狼狽吧。
大半夜的,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她該怎麼回家?
路邊昏黃的燈光打在顧安好的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背影,別墅裡,傅瑾寒坐在沙發上,臉色冷沉,沒完沒了的抽着雪茄……
凌晨,顧安好從牀上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昏昏沉沉的腦袋,呼吸不暢的鼻子,乾澀的喉嚨,都說明了一個事實,經歷昨晚的那一番折騰之後,她華麗麗的感冒了。
真是屋漏偏風連陰雨。
顧安好起牀吃了點兒藥,又昏昏沉沉的躺在
了牀上,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回想着昨晚的經歷,又在心底狠狠的詛咒了傅瑾寒一番。
昨晚她一個人沿着公路走了很久,直到走出了那片別墅區,纔好運的遇到了一輛出租車,要不然,她估計就要露宿街頭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顧安好從牀上爬起來,用清水洗了洗臉,感覺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一些後,拿起桌上的書本和文稿出了門。
作爲H大即將畢業的學生,學校還是要去的,而且今天正好是自己老師陳教授的課,她還準備拿着“紅軍”的文稿請教一下呢。
H大,作爲H市最好的大學,建築風格是現代與古典藝術的完美結合,風景也是獨一無二的。
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顧安好抱着書本,看着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一張張笑臉,心情終於好了些。
陳教授的上課地點,許多和她同一屆的學生都等在一旁,看到顧安好進門的時候,熱鬧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瞬。
雖然很快恢復,但是顧安好仍然察覺到了異樣,環視一圈,似乎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帶了些躲閃。
顧安好也不理會,只是靜靜的走到一旁坐下。
這些天她沒來學校,卻不代表着她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無非是她和沈林或者天語之間的流言。
而在這些流言裡,她大多數都扮演着攀上大款的拜金女,拋棄男朋友的無良女人。
顧安好無意解釋。
流言止於智者,更何況解釋了別人也不一定相信,就像於瑤瑤,而真正相信她的人,根本不會把這些流言放在心裡。
不一會兒,陳教授推門進來,環視了一週,對着坐在角落裡的顧安好點了點頭。
看到老師的態度,顧安好勾脣一笑,臉色明媚。
陳教授六十多歲的年紀,面目方正帶着一分儒雅,說話幽默,很得學生們喜歡,一堂討論課的時間,足足兩個小時,纔在衆人的熱議中結束。
“好了,今天的討論就到這裡了,如果還有誰有異議的話,歡迎你們到我辦公室來。”話落,陳教授率先走了出去。
顧安好收拾文稿,和同學們一起走了出去。
剛要出門的時候,卻被幾個女生攔了下來,態度不怎麼友善,顧安好淡定的將書本文稿放在一邊,掃視了面前人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