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燈光下,厲黎川低眸,可以看見秦多寶一側白皙的臉龐。
或許是她低垂着頭的緣故,幾縷不聽話的調皮黑髮漏出來,在她頰邊晃悠;
黑黑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遮擋住了錚亮的黑眸;
小巧的鼻樑,精雕細琢般;
……
厲黎川的視線,充滿遐想的繼續往下移。這時,秦多寶擡起頭望着厲黎川,“你好點沒有?”
厲黎川伸出一隻手,手背輕輕搭在飽滿額頭上,表情痛苦壓抑,“還是痛,你當時爲什麼要用那麼大力氣?”
秦多寶狐疑的望了眼厲黎川。
後來,秦多寶白皙額頭同樣泌出一層熱熱的薄汗,厲黎川才大發慈悲道:“好像好點了,你別辛苦了。”
後來的後來,厲黎川獨自去了浴室,關上門,待了二十多分鐘,時有粗喘溢出。
秦多寶坐在沙發上,手心展開,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
厲黎川將浴室霸佔了,她的手還沒有洗呢。
一待厲黎川從浴室出來,秦多寶就立即去浴室洗手。
她擠了洗手液,來回洗了好幾遍,連指縫、指甲都洗的乾乾淨淨。
她怕,她還記得那熱感,那形狀……
秦多寶洗的認真,眼睛都不眨一下。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時,她緊抿脣,什麼都沒說。
身後的男人走近她,從後面圈住她的腰,雙手交叉,輕輕搭在她腹部處。他附在她耳邊,低低的,輕輕的,說了一句,“加多寶,我今天
真舒服。”
他的頭還埋在她脖頸那,像只大狗狗,親暱的蹭了蹭。
他的發有點硬,所以刺的她脖頸肌膚有點痛。
秦多寶頭皮微微發麻,連靈魂都戰慄起來,很久很久沒聽見這個稱呼了,這個刻在她心臟上的稱呼。她還以爲,自她在牢裡告發他後,再聽不見。
那件事……他還怪她嗎?
秦多寶洗完手後,在病房沙發上認真看書,一本哲學簡史。
厲黎川撐着沙發背,欺在她身後,同她一起看了幾秒,隨即撇撇嘴,走到病房外打電話。
吃晚餐時,秦多寶明顯有心思,吃的也不多,只寥寥數口。
厲黎川看在眼裡,逗了她幾句。秦多寶有在笑,但又很明顯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夜濃濃,醫院病房的燈一盞盞熄下去,秦多寶躺在牀上輾轉難眠,病房門被悄悄推開。
秦多寶數着那熟悉的腳步節拍聲,翻了個身,背對着門的方向,緊閉眸,裝作睡着了。
厲黎川輕手輕腳摸上秦多寶的牀,從後面圈住她的腰,手還是搭在她腹部那兒,低沉的男音在暗夜中格外性感撩人。
“開個玩笑,後來怕你累着了,不是沒讓你繼續了嗎……大不了對不起咯。”漫不經心,帶着平易近人的痞味。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明知道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在撒謊,但最後還是選擇相信那百分之一。
一雙強有力的臂彎將她擁入懷,將她迷茫驚恐照單全收,加以撫慰。
她以前渴望有這樣一雙臂彎,到現在,還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