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告訴我,不要嘲笑每一個追逐夢想、走在路上的人。”
“是你告訴我,原來人真的是有底線的。底線就是不管有多少藉口或理由,都絕不退讓。”
“是你告訴我……”
……
厲黎川的嗓音漸低漸啞,後面幾乎壞掉般,嘶啞的像被玻璃片刮過。
她的死守底線,曾令他痛恨過,厭惡過。
即便他帶着契約婚姻對象去見她,她猶不鬆口。
直至現在,他才明瞭她的死守底線多麼可貴。
山川易變,世事難料,誰都無法預料到以後的事,每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線。
“也是你,告訴了我生命的可貴。”不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最開始是美貌,後來是喜歡和你一起生活的感覺……”
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在他披星戴月回家後,爲他亮起一盞燈。
他未歸來,她不願安睡。
厲黎川的聲音低至耳語,清澈溫暖,“我慶幸,沒有錯過你;我感激,你願意爲我生兒育女。秦多寶小姐,我想鄭重的向你求婚。請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我承諾,將我所有的財產上交,所有的精血上交。”
秦多寶滿心的感動和柔情,俱粉碎在厲黎川的後半句話中。
她緊抿脣,穩住內心的波濤駭浪,隨即睜開眸,將女兒漂亮的小灰帽整理好。
狀若平常的低低開口,像是那些感動不曾存在,像是日常鬥嘴。
“頒獎禮上,我不是說了很多嗎。你現在又問這些幹什麼,不是沒事找事嗎?”
厲黎川微彎腰摟住秦多寶,低低嘆了一句,“二十年前,我站在這裡,旁邊是八個兄弟。二十年後的現在,我站在這裡,旁邊是你和女兒。再過二十年,四十年,六十年,我還帶你來這,你走不動了,我就揹你上來。”
秦多寶逗了逗小梨子淡色的小嘴巴,眸子低垂,隱約有水光波動,她用鼻子應了一聲,“嗯。”
從山頂下來後,厲黎川平穩開車,小梨子在媽媽懷裡安詳睡着了,白嫩嫩的肥臉毫無瑕疵,沒有一丁點毛細孔。
車子在厲家門前停下,傭人上前接過厲黎川的車鑰匙,將車開至車庫。
夜風凜冽,刺骨。
厲黎川脫下大衣罩在秦多寶身上,伸手擋在小梨子的肥臉旁,略盡微薄之力爲女兒擋住寒風。
小梨子睡的正香,肥臉蛋紅撲撲的,她砸吧了下嘴,將臉埋進媽媽的胸脯。
繼續睡。
厲家二樓,書房,窗簾一側,厲父和厲家大爺看着樓下一家三口進屋。
“大哥,要是再多生三四個就好了。”厲父嘆了一句。
“我看不遠了。”
厲家的陰冷似乎散去些許。或許有朝一日,陽光會透進來。
第二日清晨,市市民相遇打招呼時,大多在談論同一件事,“咦,昨夜華中大廈頂樓彩燈是怎麼回事?qdb?好奇怪的字母,是不是國外某個高端品牌要打進來?”
“不清楚,突然亮了那麼幾秒,還是那麼奇怪的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