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蹙眉,安振寧從座位上站起來,爲傅染拉開椅子。(m首發)
“染染,冰瓊,你們來了。”優雅的氣質男人,身姿頎長,肌膚略白皙,溫和的笑,每一分舉動都是那麼恰到好處的體貼。
“振寧,你太厚此薄彼,爲什麼只給傅染拉座位?”楊冰瓊狹促笑道。
安振寧溫和一笑,傅染全程面無表情,寡淡依舊。
飯後,楊冰瓊找藉口先行離去,安振寧要送傅染回家,她冷淡拒絕,自己打車回去。
出租車上,傅染給楊冰瓊發了個短信:少自作聰明,還有少惹人嫌,別再來我家找我。
回到家後,傅染服下幾片安眠藥睡覺,她又做夢了。
她夢見在一間五十平方米的小屋裡,她坐在桌前算一天的開銷,兩個大約一歲左右的白嘟嘟的小寶寶在地板軟毯上爬走,女寶寶揮動藕節似的小手臂,一呼呼打在男寶寶的臉上,男寶寶霎時間委屈地嚎嚎大哭,大眼裡含着未能墜下的淚泡,張開雙手求援,“麻麻,麻麻,要抱。”
她微蹙眉放下筆,抱起男寶寶,瞪了一眼女寶寶,“呆頭你怎麼回事,又欺負弟弟?”
她還沒怎麼樣,呆頭就委屈地大哭起來,哭得比呆腦更大聲更委屈。
邵擎天快步走出臥室,抱起只打雷不下雨的呆頭哄,瞪了她眼,“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女兒?”
她不忿,“是你女兒欺負我兒子!”
“你還有理了你,呆頭看着,看爸爸怎麼教訓這個壞女人!”邵擎天放下胖墩墩的女兒,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大腿上,一巴掌狠狠拍在她屁股上。
其實不重,他樣子狠,下手輕,她卻應勢裝出嚎啕大哭的樣子,“痛,痛,痛死了,我怨死了,我要去哭長城……”
呆頭呆腦頓時嚇壞了,哭得兩眼猩紅,上氣不接下氣,兩個小人拼命爬過來捶打邵擎天的腿,一人抱一隻腿,邊哽咽邊求饒:“壞粑粑,不準打麻麻,不準打……”
她和邵擎天見玩大了,怕女兒兒子哭岔了氣,連忙一人抱起一個哄……
影像漸漸淡去,漸行漸遠,傅染頭腦昏痛地從夢裡醒來,潮溼的淚水打溼了半邊枕頭,將原本粉紅的枕面浸成深紅。
她望向窗外,昏黃一片,不知是日出還是日落,於是又吞了幾片安眠藥,接着睡。
開學後,傅染每日的生活就是上課,睡覺,睡覺,上課……
如果不是那件事,興許傅染就會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那天,傅染竟然在電視裡看見了邵擎天,很微妙難解的感覺,原本一個被窩的男人突然變得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一處綠茵茵的高檔高爾夫球場,記者在採訪一位年逾五十的私募大佬。
在私募大佬的後方,邵擎天穿着巴黎手工定製的白色運動裝,散發着冷峻而尊貴的氣度,戴着大墨鏡,鼻樑如刀削般,躺在白色搖椅上闔眸休息。
他旁邊有個穿着白紗飄逸長裙的女人,栗色的長髮披散在肩後,有着小小的浪漫的卷度,小小的瓜子臉,精緻的五官,眸間一點漆,粉脣如櫻花,美得令人心碎。
邵擎天應該是作爲私募大佬的朋友不小心被拍進鏡頭裡。
那剎那傅染有片刻的癡愣,也忘了轉檯,只是想着:爲什麼那女人的長相和她那麼相似?
難道他心底還是有她的?
傅染的那心底啊,好似冒出種子破土而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