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魂器宛若鐮刀,銀白色的刀刃之上散發出一股森森的寒意。
看到那個魂器的剎那,赤塔爾博之如同瘋了一般。
“赤塔爾卡納!爲什麼我爹的魂器會在你的手裡!”
那個魂器上的靈壓極其強大,不斷翻滾着,甚至完全壓過了赤塔爾卡納自身的。
“呵,歷任家主才能佩戴的歸影刀,我既然是下任家主,又爲什麼不能有?”赤塔爾卡納手裡有如此牛掰的魂器,態度不由又囂張了起來。
“去尼瑪的家主!”
赤塔爾博之終於怒極,整個人騰空躍起。
另一邊,赤塔爾卡納也不甘落後,足尖一點,飛身而起。
兩道人影在空中相遇的剎那,強大的靈壓爆炸開來。
赤塔爾卡納本身的修爲低一些,但在逆天魂器的幫助下,竟然勉強和赤塔爾博之打了個平手。
“怎麼了赤塔爾博之,去了個望天學院,也就這麼點本事?可真是浪費家族對你這麼多年的培養啊!”赤塔爾卡納嘴角噙着惡毒的笑,開口道。
“住口!”
赤塔爾博之被憤怒矇蔽了雙眼,出招都有些凌亂,片刻後,身體就有些不支起來。
底下的顏如是看見這幕,急的直跳腳!
這個赤塔爾卡納,招招陰毒,彷彿恨不得直接將赤塔爾博之殺了!
“赤塔爾博之你是傻了啊!”顏如是怒吼道,“他用魂器,你也用啊!豬頭啊你!”
“魂器?”
赤塔爾博之這才反應過來。
對啊,他也有一個很牛掰的魂器啊!
想到這裡,他不加猶豫,足尖一點,整個人卻不是朝着赤塔爾卡納而去,而是飛身退了好幾步。
“赤塔爾博之,你有種不要逃!”赤塔爾卡納怒喝一聲,手中的魂器就突然伸長,帶着可怖的靈壓,朝着赤塔爾博之掃去。
赤塔爾博之此時正專心地想找一個落腳點,沒有注意到突如其來的襲擊。
“博之!”站得離赤塔爾博之最近的顏如是驚呼一聲,不暇思索地就足尖一點,整個人飛身向着魂器而去。
那魂器蘊含着巨大的力量,顏如是靠近的剎那,光是靈壓的鋒芒便削斷了她的頭髮!
她心裡一驚,迅速地凝結靈力護成結界。
這時候,赤塔爾卡納也看見了突然飛出的顏如是。
見她身手不凡,他眼裡的怒意更甚。
媽的爲什麼什麼好東西,都是赤塔爾博之的!
長老和長輩的寵愛,望天學院的名額,如今還有全心全意幫他的女人和朋友!
而他呢,從小沒人疼愛,只能一步一步地,靠着自己才走到今天!
想到這裡,他突然朝天大喝。
“啊!”
隨着他的怒吼,金光突然在他身邊閃起。
他竟然升級到了八階!
隨着他的升級,那魂器彷彿也感到了綿延不絕的靈力灌入,一下子爆炸開一股巨大的力量,鐮刀突然朝着四面八方迅速地延伸起來!
顏如是沒有料到赤塔爾卡納的升級,一個防範不急,就突然被魂器的靈力傷到,左臂被劃出一刀傷口,鮮血馬上紛涌而出,染紅了紫衣。
“如是!”見到顏如是受傷,赤塔爾博之頓時就急紅了眼,整個人向前驀地撲去。
“哈哈!你以爲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赤塔爾卡納笑得猙獰,“方纔你都比不過我,現在我升級了,你還算什麼東西!”
面對他的嘲笑,赤塔爾博之彷彿根本沒聽到。
他的眼裡,只有顏如是慘白的臉色和一身的鮮血之上。
冰冷的憤怒在眼裡閃過,他再次轉頭的時候,看着赤塔爾卡納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赤塔爾卡納。”他緩緩開口,聲音裡沒有以往的溫和,如同冰窖裡挖出來一般,“傷了如是,你,只能死!”
說着,他猛地一點足尖,整個人突然飛入空中。
赤塔爾卡納被他的殺氣所震,剎那間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可不過瞬間,他又恢復了冷靜。
緊握手裡的魂器,他高聲道:“死?哈哈,赤塔爾博之,你還是那麼自不量力,除非你現在也給我升個級,不然你拿……”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因爲震驚,而瞪大了眼睛。
只見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緩緩從空中落下,宛若一直降落的沙漠雄鷹,在陽光下散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這下子,赤塔爾卡納的眼珠子都要瞪到地上了。
他這個破烏鴉嘴!
赤塔爾博之竟然真的升級了!
這個時候,赤塔爾博之已經逼近了,身上的金光也慢慢退去。
“赤塔爾卡納,受死吧。”
冰冷的話語從薄脣裡吐出,清秀的面容上帶着蕭瑟的殺意。
“少……少胡說了!”赤塔爾卡納費了好大的勁,才努力冷靜下來,“不過是升級而已,你以爲你就能到打過我了!”
說着,他手一揮,手裡的鐮刀魂器突然旋轉起來,掃出一陣靈壓的漩渦。
這時候赤塔爾博之已經來到他身邊,眼看就要被那些鐮刀掃到,可只見他突然在空中一個翻身,整個人突然轉了方向,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鐮刀的手柄之上。
一下子,赤塔爾卡納被他踩了一個不穩,差點將魂器脫手。
這個時候,赤塔爾博之突然在腳下一個用力,不僅將赤塔爾卡納踩得一個踉蹌,整個人更加是藉着反作用力,整個人躍入了空中。
“赤塔爾博之!你不是要我的命嗎?有種就不要逃!”赤塔爾卡納被這一踩踩得顏面盡失,見赤塔爾博之遠離自己,頓時怒吼起來。
“不用急,很快。”
赤塔爾博之冰冷的話語從空中落下,一擡頭,只看見他突然取下了背後的弓箭。
這弓箭,正是那日在古榕溶洞之中,南宮絕送給柳筱,柳筱又轉送給赤塔爾博之的射日弓。
南宮絕送出來的東西,自然不是什麼凡品。
作爲上古神器之一,歸影刀在射日弓面前,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只見赤塔爾博之突然拉開弓,弦上的箭,隱隱地透出白色的靈力光芒。
雖然認不出這把弓箭,但身爲赤塔爾家族的人,赤塔爾卡納也感受到那弓箭上散發出的強大力量,整個人不由一慌,本能地就想要後退。
可是已經遲了。
箭在剎那離弦,箭頭突然爆炸開劇烈的白光。
感受到一股靈力的暴風襲來,赤塔爾卡納這下子是真的怕了,一下子也關不上丟人現眼,直接就倉皇而逃。
可那隻箭,彷彿帶着眼睛一樣,只見它在空中迅速地轉變方向,對赤塔爾卡納緊追不捨。
“不……不!”
赤塔爾卡納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想都不想就將靈力灌入手裡的歸影刀,去阻擋迎面而來的弓箭。
可弓箭的靈壓實在太過強大,在靠近他的剎那,靈壓就突然化身爲鋒利的利刃,譁得朝着赤塔爾卡納的手腕掃去。
赤塔爾卡納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腕上立即被劃開一道巨大的扣子,鮮血噴涌出來。
疼痛下,他手一鬆,歸影刀就從他手裡脫手,掉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射日弓所射出的箭勢頭不減。
失去了最後屏障的赤塔爾卡納,剎那間就被箭直接刺入胸膛!
可讓他吃驚的是,這一箭並沒有馬上奪取他的生命,刺入胸膛後,那把箭在他的心臟之前就停住了,箭上的那股靈力如同繩索一般,在他渾身遊走,將他緊緊束縛。
這個時候,赤塔爾博之的一身黑衣,緩緩落到了他的面前。
“說,我父親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赤塔爾博之的聲音冰冷,清秀的臉上滿是冷漠。
“沒有!”感到胸膛裡的那根箭離自己的心臟不過幾毫米,赤塔爾卡納冷汗涔涔,但偏偏渾身動彈不得,“你父親是自己病死的,不要誣陷我!”
“是嗎?”赤塔爾博之嘴角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和平日裡的模樣大爲不同。
他也沒有繼續逼問,只是驀地擡手。
隨着他的動作,那弓箭突然微弱地向前移動了一點。
瞬間,那個弓箭尖銳的箭頭,就已經刺破了赤塔爾卡納心臟的表皮。
再往前一點,他就會一命嗚呼。
這種感覺,好像被人掉在懸崖邊上,要死不死的折磨,簡直比直接殺了他還痛苦,他終於承受不住,失聲大喊起來。
“有!和我有關係!是我在他的房間裡種了有慢性毒素的草藥,他纔會病死的!”
這話一說出口,幾位長老全部都驚呆了。
雖然知道赤塔爾卡納平日裡做事心狠手辣,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親眼看着長大的孩子,竟然手刃了自己的親人!
而此時的赤塔爾博之,緊握着雙拳,指尖已經泛白。
下一秒,他一擡手,那支箭,剎那間就爆炸開凌厲的靈氣,貫穿了赤塔爾卡納的胸膛!
帶着巨大的靈力,他的心臟在剎那間就被炸成了碎片,他甚至都還來不及驚呼一聲,就已經死去了。
看着眼前的男子雙目瞪圓,一點點地倒在地上,赤塔爾博之眼裡的憤怒,才慢慢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