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到底被囚禁在哪裡?”柳筱迫不及待地問道。
“在洪荒的第十八層地獄。”
轟隆隆!
聽見不白易寒回答的剎那,柳筱整個人愣住了,完全沒反應過來。
十八層地獄?
看着柳筱不解的樣子,白易寒只好開口解釋道。
“洪荒作爲萬物之源,不只是神的居住地,更加是所有鬼魔的居住地、人類所說的地獄也在那裡。地獄一共有十八層,而你爹,便被君臨海囚禁在最後一層。”
聽到這話,柳筱這個人止不住顫抖起來。
她爹,她親愛的爹爹,竟然被囚禁在地獄之中!
“筱兒,你不用太擔心。”看見柳筱憂慮的神色,白易寒趕緊寬慰道,“地獄裡的小鬼,只會懲罰有罪之人,你爹並沒有罪,不過是被囚禁在那裡,不會受到折磨的。”
聽到這話,柳筱才稍微放心了些許。
“可是君臨海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力量,將我爹關到地獄裡?”
“這應該不是君臨海的力量,而是藉助了什麼其他的力量。”
關於這一點,白易寒也不是很明白,只能猜測道。
柳筱沉默了很久,才終於從這個新消息中恢復了過來。
如同白易寒所說,爹爹應該是被囚禁而已,不會出什麼事,只要他們儘快去救他便好。
想到這裡,柳筱寬慰了許多,便擡頭對白易寒說:“白易寒,你身上都是一股血腥味,下來洗洗吧。”
柳筱說着話的初衷很純情,完全是知道白易寒不喜歡血腥味,所以想幫他洗乾淨而已。
可不想她隨口的一句話,聽在白易寒眼裡,就是赤果果的暗示。
頓時,白易寒臉上的擔憂、陰鬱剎那間全部退去了。
他好看的眉毛一挑,又恢復了妖孽德行。
“怎麼?娘子,那麼迫不及待地和你夫君我洗鴛鴦浴?”
看見白易寒這川劇一樣的變臉速度,柳筱頓時也是醉了。
誰說女人變臉像翻書,白易寒變臉簡直就是像洗牌!
“我沒有,我只是……唔……”
柳筱方想解釋什麼,不想白易寒就直接用一個霸道的吻賭住了她的脣。
白易寒吻得很用力,一直吻到柳筱呼吸急促,面色潮紅之後,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
“色狼!”
柳筱的雙脣剛獲得自由,便憤憤地罵了一句。
不想,厚顏無恥的白易寒,絲毫不將這個稱呼當做侮辱。
他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弧度,開口道:“就算我是色狼,也是被你色誘的。”
說完,他低頭看向柳筱的身體。
柳筱本來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褻衣,入水之後便溼了,此時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柳筱的臉騰地就紅了。
她在泉水裡往後一跳,用手護住自己的胸前,怒道:“色狼!大色狼!無敵大色狼!”
看見柳筱跳開,白易寒也不生氣,只是將關節分明的手指,覆上了自己的衣袍。
指尖一動,白衣便散落下來,露出男子精壯結實的胸膛。
“色狼!”
看見白易寒無比自然地脫衣,柳筱又忍不住驚叫一聲,迅速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緊接着,她聽見一陣水花聲。
下一秒,她溼漉漉的身體貼上了一個冰塊格般的腹肌。
白易寒擁住柳筱之後,低頭就想去吻她,不想她掙扎得水花四濺。
“白易寒!小六還在這裡!你到底在幹嗎?”
她還沒開放到可以在自己兒子面前隨心所欲。
“沒事,他看不見。”
白易寒湊到柳筱耳朵邊上,低聲說了一句。
柳筱一愣,發現白易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伸出了左手,直接擋在一旁君小六的眼睛上。
這就叫看不見?
柳筱簡直崩潰了。
“只要你不出聲就好。”
白易寒還嫌自己臉皮不夠厚一樣,又加了一句,低頭就俯下身子,吻住柳筱。
“唔……”
柳筱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隨着兩人氣息越來越沉重的時候,一旁的君小六,卻坐不住了。
他掙扎地想要掙脫自己爹爹的魔爪,想看爹爹和孃親到底在玩什麼。
可爹爹的手哪裡有那麼好掙脫?
情急之下,他只要張嘴喊起來。
這一張嘴,本能地就是學着柳筱和白易寒方纔說的最多的發音。
“色……狼……色……狼!”
君小六顯然不知道自己說的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不過是鸚鵡學舌,學着柳筱和白易寒的發音罷了。
可一旁的白易寒聽了,原本有些潮紅的臉色頓時黑到了底。
柳筱也是愣住。
下一秒,她忍不住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誰能想到,她家牛掰轟轟的兒子,學會的第一句話,不是“爹爹”也不是“孃親”,而是“色狼”?
很好!
很有前途!
看着柳筱狂笑的樣子,白易寒的臉色更臭。
“把這小子趕出去!”他咬牙切齒道。
“不行!”柳筱趕緊止住了笑,“洗骨泉對小孩子最好!有助於提升天賦!”
聽見柳筱這話,白易寒嫌棄地看了柳筱一眼,道:“他還需要嗎?”
柳筱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誰會嫌棄天賦太好啊……”柳筱弱弱地表示反抗。
白易寒無奈地看了一眼柳筱。
就在柳筱以爲他要放棄了的時候,不想他在水裡將柳筱整個橫抱了起來。
“他不走,我們走。”
乾淨利落的六個字從白易寒完美的薄脣裡吐出,他就抱着柳筱抱出了洗骨泉。
“白易寒!放我下來!喂!”
柳筱劇烈地掙扎着,可她的那點兒力量在白易寒面前簡直就是渣,不過眨眼就被瀟灑地抱走了。
“白易寒!我們不能丟下小六!太危險了!”柳筱掐着白易寒的脖子說道。
聞言,白易寒一個回眸。
眨眼間,洗骨泉旁邊就凝結起了一個無比強大的結界,保護着君小六。
柳筱語塞。
“我們穿的太暴露了!”柳筱惡狠狠地咬了白易寒的肩膀一口,繼續反抗。
白易寒又是一個回眸。
頓時,他們落在地上的外衣全部飛了起來,披在兩人身上。
“放心,旁邊就有寢宮,不會有人看見的。”白易寒說得理直氣壯。
柳筱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色狼!色狼!色狼!”
被留在水池裡的君小六,看見爹孃突然離開,不由有些着急,一下子叫得更加大聲了。
柳筱心裡崩潰。
這是多麼奇葩的一幕啊。
君臨海之死,當天就傳遍了整個雲淺大陸。
先是君轍和駱冰,接着又是君臨海。
整個帝都的人幾乎都不敢相信,一夕之間,整個帝竟然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伴隨着當年神諭的重新解讀,君臨天和蕭家的事情,也受到了新的審判。
君臨天當年因爲那一個所謂的神諭,連皇家陵墓都沒有進,還是幾個忠心的大臣,找了一個郊外的地方,將他同他身前最愛的女子,也就是白易寒的母親沫妃,一同埋了。
如今事情平反,白易寒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是將他們兩位的屍骨風風光光地接了回來,重新舉行葬禮。
盛大的葬禮之後,便是白易寒的繼位儀式。
隨着白易寒登基,柳筱也自然而然地成爲了皇后。
登基大典和封后儀式同時進行。
對於之前君臨天和夜沫的葬禮,白易寒和柳筱還算上心,但這繼位儀式和封后儀式,他們兩個可就是完全不管了。
最後忙得天花亂墜的,還是穆扶蘇這個苦命娃兒。
這一日,在雲隱算出來的良辰吉日之中,柳筱身着一身火紅的鳳袍,緩緩地從馬車裡走出,走向聖殿的廣場。
一旁的鐘離慈看見她這樣,不由紅了眼睛。
“我們家筱兒真美。”她哽咽了一句。
“娘,我們兩個那麼像,你誇我,可就是拐着彎誇你自己呢。”柳筱忍不住打趣道。
聽見她這話,鍾離慈果然笑了。
但片刻之後,她眼裡又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只可惜,無論是你的婚禮還是這封后大典,你爹都沒有看見。”說到蕭平,鍾離慈的眼色忍不住暗了一暗。
自從得知自己心愛的夫君竟然是被囚禁在第十八層地獄,鍾離慈整個人就有些崩潰了。
好歹是柳筱他們百般勸說,她纔沒有衝動地直接衝去洪荒救人。
“娘,你放心。”柳筱也不由收起了笑容,正色道,“等帝都裡的事情裡處理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就一起去是洪荒找爹爹。”
鍾離慈點了點頭。
外面的太監喊了一聲“吉時到”,柳筱終於在衆星捧月之中,朝着廣場的高臺上走去。
她的前方,站着身穿龍袍的白易寒。
柳筱看着白易寒,嘴角微微一彎。
這便是要和她執手看這萬千江山的男人。
柳筱一步步地走近,便看見白易寒臉上微微揚起的笑容。
終於,她走到了他的身邊。
他無比自然地牽起她的手,看下底下的人。
四大家族的人還有朝中大臣,都在他們面前。
其中也包括他的哥哥,和她所有的夥伴們。
柳筱他們在那一夜的政變之前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六部全部落入手中,四大家族除了駱家也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中,加上神諭的名正言順,讓白易寒的上位無比地順利,整個朝野上下,都沒有任何異議。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底下的人如潮水般跪下,朝着這頂上的一對人中龍鳳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