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景王,柳筱此時凌亂的內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呼嘯而過。
媽媽咪呀,這景王殿下竟然願意喜當爹?
嗷嗷嗷,你想當姐還不想呢!
柳筱還來不及深呼吸調整一下自己受驚的小心靈,她左手邊的另一個男人,也突然發話了。
“你休想,柳筱絕對不會嫁給你的。”夜溟現在看着景王的眼神,幾乎都可以殺人,這句話也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的孩子是我的,所以她只會和我成親!”
聽到夜溟這話,柳筱剛平靜點了的小心臟,又顫抖起來。
我的媽呀,原來願意喜當爹的,還不止一個人啊!
誰能告訴她,啥時候孕婦也那麼有市場了!
只見景王和夜溟,一左一右,一黑一白,都死死地盯着對方,他們身邊的靈力不斷翻滾,在超越武聖末期的強大靈壓之下,底下不少修爲不夠的教民幾乎都要昏厥過去。
這時候,一旁的聖女看到這一幕,整個人也是驚怒到了極點!
她原以爲景王會憤怒地拋棄柳筱,甚至殺死她這個蕩婦,可沒想到,他竟然會跟柳筱求親!
要知道,柳筱可是和別的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甚至都有了別人的孩子啊!
看着眼前的兩個男子,她恨得幾乎都要咬破嘴脣!
憑什麼!
到底憑什麼!
柳筱這個小賤人,明明是破鞋一隻,憑什麼能夠得到這麼多男人的寵愛!
想到這裡,她終於忍不住,高聲喊道:“景王殿下,這位公子,恕我直言,就算現在和柳筱成婚,也不能改變柳筱未婚懷孕的事實!”
聽到聖女的話,景王和夜溟方想說什麼,不想他們中間的柳筱先開口了。
“聖女說得沒錯,和我成親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還請兩位快點打消這個念頭吧。”柳筱迅速地說道,語速堅定無比。
將目光落到一旁的夜溟身上,她又開口道:“夜溟,我知道你是爲了保護我才說孩子是你的,可這也救不了我和我的孩子。所以說,不用再說這種無謂的謊言了。”
聽見柳筱這番話,全場人又倒抽冷氣。
嗷嗷嗷,神馬情況?
這個黑衣男人竟然不是柳筱孩子的父親?
聽到柳筱的否認,一旁的景王臉色終於緩和了一點。
這時候,柳筱已經轉向了一旁的聖女身上。
頓時,她的眼裡冰冷一片。
“聖女,我知道你今天不打算放過我,但我和我的孩子,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你要怎麼處置我,隨你便,不要殃及無辜。”她冷冷道。
聽見柳筱的話,聖女薄紗後的嘴角微微一揚。
“算你還懂得懺悔。”她緩緩道,眼神裡閃過一絲惡毒,“那就讓我想想,你這樣罪孽深重的女子,到底應該如何處置呢?”
聖女的話音剛落,柳筱身邊的景王就身形一動,擋在了柳筱身前。
白玉面具後的黑眸一片冰冷,他低聲道:“秦吟,本王警告你,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本王定讓你們雲教上下一起陪葬!”
聽見景王這句話,柳筱微微一愣。
原來聖女叫做秦吟。
而且這聽起來,似乎秦吟和景王的確算是熟識?
景王這霸氣側漏的一句話說出來,全場的雲教教民都震驚了。
如果說這話的不是景王殿下而是別人,恐怕他們早就已經跳起來將他大卸八塊了!
可偏偏,景王實力強大,又是出了名的生殺果決、冷酷無情,他們只能夠憤憤地瞪着他,但不敢說話。
看見景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維護柳筱,秦吟氣得雙手握拳,尖銳的指甲幾乎都要刺破她柔軟的手心。
嫉恨的目光掃過景王身後的柳筱,她低聲道:“景王殿下你放心,我們雲教是信奉雲神的聖教,並不是殺人的儈子手,對柳姑娘動手這種事情,我自然是不會做的。”
聽見秦吟這句話,柳筱不由訝異地挑了挑眉毛。
她不會對自己動手?
呵呵扎,開玩笑吧。
她那眼神,分明集是想將自己活剝了生吞的節奏。
果然,柳筱猜的沒錯,秦吟並不算就這樣放過她。
看着眼前的柳筱,她又緩緩開口了:“雖然我不會出手處置柳筱,但她身上的罪孽必須洗清,所以我們就讓雲神來決定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秦吟猛地足尖一點,一身白色的衣裙就如同一隻白色蝴蝶一般,在臺子上的空中翩然而過。
當她再次落到臺子上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柳筱方纔坐着的那把罪孽之椅背後。
只見她迅速地伸手摸向了椅子背後。
緊接着,一聲清脆的咔擦,從椅子背後響起。
聽見那個聲音的剎那,擋在柳筱身前的景王臉色大變!
下一秒,幾乎不暇思索的,他就猛地轉身,一把將柳筱攬入懷裡,將她的頭緊緊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柳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突然感覺到腳下的臺子劇烈地搖晃起來。
突然之間,一股強大的靈力,從臺子中爆發開來!
在這樣突如其來的靈力衝擊之下,原本還抓着柳筱手的夜溟,一個措手不及,就鬆開了柳筱。
緊接着,柳筱感受到自己腳下一空!
她震驚地低下頭,就看見腳下的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之中一片漆黑,宛若一個看不見盡頭的深淵!
柳筱甚至還來不及驚呼出聲,就馬上感到自己整個人失重,她和抱着她的景王迅速地向着深淵跌落下去!
當柳筱和景王跌入那個裂縫後,大家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臺子上的裂縫,又迅速地合攏了。
“柳筱!”夜溟整個人現在都驚呆了,他迅速地衝到柳筱方纔站着的地方,不停地踩着臺子,可臺子紋絲不動,一片堅硬,簡直讓人不敢想象方纔這裡竟然咧開了一道口子。
“喂,柳筱他們去哪了!”
夜溟檢查臺子無效,整個人便馬上飛身衝向了旁邊的秦吟。
此時的他,心裡擔心着柳筱,根本也管不着憐香惜玉了,直接粗魯地抓起了秦吟的領子,大聲質問道。
秦吟現在整個人也都是懵的。
“他……他們到了上古祭臺裡……”看着夜溟近在咫尺憤怒的臉,她愣愣地說了那麼一句。
“上古祭臺?”聽到這個詭異的名字,夜溟的眉頭皺的更緊,“那是什麼玩意?”
“就是傳說之中,雲神被埋葬的地方。”秦吟此時終於回過了一些神,咬着嘴脣,低聲道,“也就是說,柳筱和景……景王殿下,此時已經是雲神的祭品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秦吟幾乎都要將自己的雙脣咬破。
她的確是想害死柳筱,纔會出發了上古祭臺的開關。但她萬萬沒想到,景王殿下爲了這個女人,竟然也跌入了祭臺的深淵裡!
聽到秦吟的回答,夜溟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麻木地看向四周,才發現四周的雲教教民,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虔誠地跪了下來,雙手合十,閉着眼睛彷彿在禱告什麼。
這時候,秦吟也掙脫開了他的束縛,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
“雲神啊,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君軼……”
秦吟嘴裡默唸着,眼淚噼裡啪啦地落下。
看見她這個反應,夜溟只覺得心沉到了谷底。
“這個祭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低聲問道,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顫抖。
能讓這個聖女如此擔心景王,看來這個祭臺,真的不是一般的有問題。
聽到夜溟的問題,秦吟緩緩地擡起頭。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進入祭臺的人,都是活祭品。”她低聲道,聲音宛若一個解不開的詛咒,“千年來,進入祭臺的人,從來都沒有再出來過!”
轟!
秦吟的話如同一道霹靂,夜溟整個人一個不穩,差點直接跌到。
“你說什麼!”夜溟額角的青筋暴起,他再次抓住了秦吟的領子,將她整個人都從地上抓起來,“什麼叫再也沒有出來過?你現在趕緊打開這個祭臺,我要救柳筱出來!”
“沒有用的。”秦吟低聲道,“祭臺一年只能打開一次,每一次時隔一年打開,大家能夠找到的,不過是上一次被扔進去人的屍骨罷了。”
聖女說這話的時候,眼裡也閃過劇烈的悲痛。
她沒有想到,她竟然失手害死了自己心愛的人!
聽見秦吟的話,夜溟手上一陣顫抖,一下子就鬆開了秦吟。
“不……不會的……”他整個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喃喃自語着,“怎麼可能……柳筱不會死的!”
說完這些,他瘋了一般地衝到了那個罪孽之椅旁邊。
很快,他就找到了椅子後面的那個機關,他死命地轉動那個機關,咔擦咔擦的聲音不絕於耳,可偏偏,臺子上依舊什麼變化都沒有。
“沒用的。”秦吟看了夜溟一眼,眼裡閃過一絲同情,“我說過,進入了祭臺的人,不可能或者出來,除非……”
秦吟說到這裡的時候,驀地頓了頓,一旁的夜溟整個人焦急地不行,趕緊催促道:“除非什麼?”
“除非,他們有云神的庇護。”秦吟輕聲道。
夜溟整個人,驀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