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這是四旗大賽準備的森林,這裡面的毒蟲,雖然被咬了之後會很痛苦,但一出結界,毒就會自動解開,絕對不會帶來持久性的傷害。”柳筱冷冷道,“不過,既然太子怪我心狠的話,我就給他們一個痛快。”
柳筱說完,朝着旁邊的顏如是使了個顏色。
顏如是馬上反應過來,迅速地撥動了一下流雲琴的琴絃。
剎那間,無數的金針從流雲琴中射出,筆直地射向已經倒在了地上的士兵的胸口。
只聽到嘩啦啦數聲,那些士兵胸口的銅鏡就悉數碎裂,他們也很快消失在了地上面。
四周還在掙扎着的士兵們,也慢慢不敵,全部都被幾隻蟲子咬住。
隨着毒發,他們都感到劇烈的痛苦。
知道過會他們也會倒下,與其忍受着痛苦過會被柳筱他們踹出局,有些士兵乾脆選擇了“自行了斷”……直接擊碎了自己胸前的銅鏡,馬上就出局了。
看見自家士兵竟然那麼沒骨氣,君轍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怒氣沖天地看向柳筱,他吼道:“柳筱,你簡直就是找死!”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都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朝着柳筱撲去。
君轍知道,君黃旗的失敗是不可避免的了,他現在唯一還想完成的,就是將柳筱直接殺死!
這樣一來,他不僅能夠替蕭夢出氣,討得美人歡心。更重要的是,會讓蕭藍旗整個軍心大亂,這樣蕭藍旗打敗駱紅旗的可能性也大大減低了。
雖然說四旗大賽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傷及性命,但畢竟是打鬥,也的確存在失手殺人的可能。
因此此時,君轍就是想故意裝出怒火攻心的樣子,“失手”殺死柳筱。
雖然柳筱現在身爲蕭藍旗的大將軍,但既沒身份,也沒背景,君轍貴爲太子,就算殺了她,只要看起來不是故意的,根本就沒有人會追究。
想到這裡,君轍立馬將體內所有的靈力都灌輸進自己的魂器之中,大吼一聲:“柳筱,你竟然敢傷了我的士兵,我一定要教訓教訓你!”
君轍到底貴爲太子,雖然天賦一般,但從小的資源都比別人強,因此修爲雖然沒有景王、蕭卻他們那麼逆天地突破了武聖末期,但也達到了武聖中期。
再加上他的魂器十分厲害,一時之間,一股磅礴的靈力就已衝到了柳筱面前。
看見朝着自己撲來的君轍,柳筱臉色一冷,側身一閃,堪堪躲過了一招。
君轍擊空的靈力落在地上,馬上將地面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坑窪。
看着地上的深坑,柳筱臉色一冷。
君轍這下的,是殺招。
頓時,柳筱眼裡最後一絲的溫度都沒有了,嘴角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好一個君轍,天賦不見得多好,但偏偏城府如此之深,下手又狠辣。
和這種人爲敵,最爲可怕。
看來,日後如果有機會,的確是應該將君轍收拾了。
想到這裡,柳筱決定不和君轍浪費時間。
她迅速地給旁邊夜溟和蕭卻一個眼色,對方很快明白過來,三個人迅速地變換身形,將君轍給包圍了起來。
看見柳筱他們三個人聯合出手,君轍臉色一沉,趕緊加快了腳步。
他的戰術,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柳筱。
至於旁邊的蕭卻和夜溟,他自認爲自己是太子,料他們也不敢傷他,因此根本懶得理會。
只見君轍身形敏捷,不過剎那,就已經閃身到了柳筱面前。
他迅速地擡掌,就朝着柳筱的胸口劈去。
可他的掌風還未來得及觸及到柳筱分毫,他左右兩邊,就突然涌來兩股強大的靈力。
那兩股靈力十分霸道,加上君轍根本沒有防備,瞬間,君轍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掌風也馬上偏了。
一時之間,君轍突然感到身體彷彿要被人撕裂開來一般疼痛着,他慘叫一聲,整個人就朝着前方倒去。
看見君轍朝着自己摔來,柳筱露出一抹厭惡的表情,微微側開了身子。
只聽見砰的一聲,君轍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只見他身上破開了無數道口子,鮮血洶涌,不過瞬間,他身下的土地就已經變成了一片血泊。
君轍身上每一處都疼得要命,讓他不斷呻吟着,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萬萬沒想到,蕭卻和夜溟兩個人,竟然絲毫不顧及他太子的身份,不僅敢對他出手,甚至還敢下那麼重的手!
看見君轍這重傷的樣子,一旁柳筱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
擔心他直接死在這比賽裡,讓整個蕭藍旗背上弒殺儲君的罪名,柳筱隨手從空間掛墜裡拿出一顆藥,蹲下了身子。
毫不客氣地將藥塞進君轍的嘴裡,柳筱湊到他耳朵邊上,低聲道:“君轍,我勸你以後最好不要再想辦法動我,或者動蕭藍旗,不然我保證你會比你今天還慘。”
說完這半警告,半威脅的話,柳筱也不顧君轍驚恐的臉色,直接一掌劈向他胸前的銅鏡。
嘩啦一聲,君轍整個人也隨着白光,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旁邊君黃旗的人,看見自家太子殿下都被趕出了局,原本就已經渙散的軍心,更加是潰不成軍。
看着身邊的毒蟲越來越多,大家不再猶豫,都迅速地自己打碎了胸前的銅鏡。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君黃旗的士兵就已經全部出局。
隨着最後一個士兵的消失,森林裡響起一個空洞的聲音。
“君黃旗,出局。”
森林之外,營地之中。
四大家族的人通過銅鏡看見柳筱和君轍的這一場較量,全場人都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見夜溟和蕭卻重傷了君轍的時候,大家都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君臨海的臉色,更加是難看到了極點。
一張氣成了絳紫色的臉,憋了老半天,他才終於咬牙啓齒地說道:“太子現在人呢?”
從四旗大賽裡淘汰出來的選手,都會被結界送到營地裡的一個帳篷之中,受傷的士兵也會馬上接受治療。
聽見君臨海的問題,旁邊的大太監趕緊給旁邊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對方馬上就意會,跑去詢問太子的情況。
很快,就有人傳話回來,說太子傷的很重,此時已經在接受治療。
聽見這個傳話,君臨海的臉色不但沒有變好,反而更加難看了。
太子受傷,這件事情不僅有辱皇家的名譽,同時作爲父親,君轍是他的兒子,他心裡頭也當然不痛快!
可偏偏,君轍是在比賽裡受傷,夜溟和蕭卻也是爲了保護柳筱纔出的手,因此君臨海在明面上,也不好說什麼。
於是,他只能冷冷地看向蕭家人,用冷若冰霜的聲音開口道:“蕭卿,你們蕭藍旗的這幾個新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不僅身手了得,這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此時此刻,就算蕭枉再蠢,也看出來君臨海的不悅了。
頓時,他整個人冷汗涔涔。
他忙不迭地站起來,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陪笑着開口道:“回稟陛下,這幾個人都不過是別的大陸來的無名小卒,和我們蕭家可是半點干係都沒有啊。”
聽見蕭枉竟然那麼急着將自己摘乾淨,君臨海驀地冷笑起來。
“沒有關係?”君臨海問了一句,語氣別有深意,一雙黑眸深不見底,“蕭卿這話說的,可真當有趣。”
聽見君臨海這意味不明的一句話,蕭枉不由愣住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着蕭枉一臉無知的蠢樣,君臨海也懶得再繼續多說,只是下令去傳太醫去給君轍診治。
看見君臨海沒有再追究,蕭枉不由鬆了口氣,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陛下這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幾個人又不是雲淺大陸的,我說他們和蕭家沒關係,這話又沒說錯。”在座位上坐下,蕭枉忍不住朝着自己旁邊的蕭夫人嘟噥了一句。
可蕭夫人並沒有答話。
蕭枉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蕭夫人,才發現她整張臉煞白煞白地,正怔怔地看着中間的銅鏡。
“你怎麼了?見鬼了?”見自家夫人這樣,蕭枉不由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聽見蕭枉的問題,蕭夫人才終於回過了神。
驀地,她轉過了頭,伸手緊緊地抓住蕭枉的胳膊,臉色依舊慘白一片。
“你到底怎麼了?”胳膊被蕭夫人抓得生疼,蕭枉終於也覺得有點不對了,趕緊開口問道。
只見蕭夫人嚥了咽口水,又轉頭看向銅鏡。
過了許久,她終於開口,聲音顫抖不已。
“夫君,你……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傷了太子的男子,有點像大哥?”
聽見這句話,蕭枉彷彿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一般,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迅速地磚頭看向銅鏡,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鏡子裡的蕭卻身上。
頓時,他倒抽冷氣,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還有這氣質和身形!
幾乎和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這何止是像!
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