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那個副將忙不迭地對着駱承意開口道,“我們可以用這隻小狗來對付這個毒蟲!”
聽見那個副將的話,駱承意一愣,但好歹是反應過來了。
他們現在都已經明白過來,這隻柳筱的小狗,會出現在他們的營地之中,根本不是什麼巧合,也不是這隻小狗走丟了。
這隻小狗,分明是柳筱特地放過來,就是爲了帶來這隻殺傷力極大的毒蟲的!
這一切,都是柳筱的安排,都是柳筱的計謀!
一想到柳筱只是用了那麼一隻小狗和一隻毒蟲,不用半點兵力,就淘汰了自己那麼多士兵,駱承意只覺得氣得牙癢癢。
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解決這隻毒蟲的事情,防止駱紅旗更多的士兵被淘汰。
既然毒蟲是柳筱的這隻小狗帶來的,就證明它不怕毒蟲的的劇毒。
所以只要利用這隻小狗,他們也能夠找出法子來對付這隻毒蟲!
想到這裡,駱承意眼睛一亮,迅速地拿起手裡的長鞭,準備親自將這隻小狗抓來。
只見駱承意身邊靈力暴漲,他整個人身形一閃,眨眼就已經走到了小青龍面前。
小青龍雖然是木系靈獸的王者,但畢竟年幼,現在又是封印形態,自然不會是駱承意的對手。
只見駱承意手裡的長鞭一揮,眼看着那澎湃的靈力,就要落到小青龍身上。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股靈力突然從遠處呼嘯而來。
那股靈力十分霸道,又精準無比,直逼駱承意手裡的長鞭。
駱承意本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小青龍身上,根本沒有料到會有突如其來的攻擊,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就感到手腕一陣刺痛,下一秒,他手裡的長鞭就脫手了。
“誰!”
駱承意驚怒之下,大吼一句,很快就看清了方纔擊在他手腕上的東西。
竟然是一隻箭。
那隻箭精美無比,顯然是灌輸了強大的靈力在裡面,落在地上之後,身邊的靈壓依舊翻滾不斷。
只見那隻箭的箭尾之上,刻着一個“蕭”字。
剎那間,駱紅旗的人全部臉色大變。
他們還來不及反應一下,就突然聽見身邊的草叢之中,響起一陣沙沙聲。
駱承意迅速地擡起頭,就看見草叢被人撥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大着肚子的柳筱,身邊是扶着她的蕭卻。
她的身後,是顏如是等人,包括手裡正拿着弓箭的赤塔爾博之。
很顯然,方纔的這一箭,就是赤塔爾博之射出的。
顏如是等人的後頭,便是蕭藍旗的一千精兵。
只見那些士兵們隊列整齊,每個人手裡都拿着魂器,完全是一副全副武裝,隨時都準備開始戰鬥的模樣。
看到蕭藍旗的人的剎那,所有駱紅旗的人,只覺得心裡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要知道,他們現在在這個毒蟲的攻擊之下,一半的人都已經出局了。
且不說毒蟲還沒有被解決,光是現在的人數,他們對抗蕭藍旗,恐怕也佔不到什麼好處。
就在駱承意和他身邊的幾個副將,着急得都要抓狂的時候,他們身後的駱紅旗軍醫,突然興奮地高喊起來。
“找到了!將軍!我找到解決這個毒蟲的草藥了!”
這句話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讓臉色無比難看的駱承終於精神了一點。
“好不快點解決了這隻毒蟲!然後準備迎戰!”駱承意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也知道現在情況危急,趕緊大吼一聲。
那幾個軍醫原本正鑽心在研究對付毒蟲的草藥,此時擡起頭才終於看見了駱承意他們對面的柳筱等人,頓時也是臉色一變。
他們頓時也不敢耽擱,迅速地將手裡的一個白瓷瓶子打開,把裡面的藥粉朝着不遠處的毒蟲揮灑過去。
那幾個軍醫的這一灑,蘊含着靈力,因此那些藥粉頓時如同天女撒花一般,密佈到了前方的大部分空氣之中。
饒是那隻毒蟲身手敏捷,終是沒有逃過那麼大範圍的攻擊,很快就被那個草藥給擊中了。
駱紅旗的那幾個老軍醫,不愧是特等藥劑師和超等藥劑師,在他們的合力之下,雖然時間倉促,但這個藥粉的效果還是奇好,那個毒蟲的動作很快就緩慢了下來。
又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個毒蟲的身形就已經遲緩無比,翅膀也慢慢飛不動了。
又徒勞地掙扎了一下,毒蟲終於是不敵那個草藥的威力,從空中落了下去。
看見那個毒蟲降落的剎那,所有駱紅旗人原本懸在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那幾個軍醫擔心自己的藥粉效果不夠持久,趕緊上前一步,用手裡的一堆草藥,覆蓋到那個毒蟲身上,然後一陣狂踩。
眼看着那隻毒蟲就被駱紅旗的軍醫給踩成了碎末,一旁的顏如是不由挑了挑眉毛,湊到柳筱的身邊,低聲道:“筱兒,你的蟲王被弄死了,沒關係吧?”
柳筱將目光落在對面已經被淘汰了大半的駱紅旗士兵身上,微微一笑,開口道:“沒關係,只剩這麼點人了,我們肯定能搞定。”
柳筱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了聲音,因此對面的駱承意聽了個一清二楚。
頓時,他的臉色變得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柳筱,你不要得意忘形!”看着眼前的柳筱,駱承意只覺得心裡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他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我們駱紅旗可不是你們這種萬年墊底的隊伍能夠抵抗的,雖然我們人數不多,但你們也休想打敗我們!”
聽見駱承意這話,柳筱頓時笑得更加開心了。
只不過,那個笑容,在駱承意眼裡,怎麼看都是赤裸裸的輕視和嘲諷。
“休想打敗你們?”柳筱緩緩開口道,“駱公子,你這是太看得起你們駱紅旗了,還是太看不起我們蕭藍旗了?”
“當然是看不起你們!”駱承意臉色無比怨毒,嘴角揚起一個刻薄的弧度,開口道,“一個就要被取締的隊伍,有什麼值得我看得起的!”
駱承意的這句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柳筱身後的蕭藍旗士兵聽了,頓時都怒了,大罵起來。
“你特麼的纔會被取締!你們全家都被取締!”
“就是就是!你們駱紅旗不過是隻會偷別人陣法的小偷,竟然還那麼囂張了,真是笑掉大牙!”
“我們今天就要讓你們看看,到底誰才真正的強者!”
就在駱承意和柳筱還有蕭藍旗的士兵對持的時候,一旁駱紅旗的幾個副將,已經不動聲色地迅速讓駱紅旗剩下的士兵準備好。
只見駱紅旗的士兵們擺出一個陣型,也拿出了自己魂器,凝聚靈力,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看見對面駱紅旗擺出的那個隊形,柳筱不僅沒有露出擔憂的樣子,也沒有急着出手,嘴角反而揚起了一個奇特的弧度,迅速地擡頭,和旁邊的蕭卻交換了一個眼色。
如他們之前所料,駱紅旗使用的陣型,是改編自蕭藍旗的陣型。
但讓柳筱有點想吐槽的是,她之前以爲,雖然駱紅旗偷竊了蕭藍旗的陣型,但駱紅旗多少也應該自己改編一點。但她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陣型,竟然和蕭藍旗原本的陣型,相似度至少在八成以上,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照搬照抄。
隨着身後士兵陣型的完成,駱承意本來慌亂的心,終於平復了一點。
畢竟當了那麼多年的四旗第一,駱承意這個貴公子對自家士兵,總有着過於盲目的自信。
因此此時此刻,儘管在人數上佔盡了劣勢,但他還是臭屁地開口道:“柳筱,我今天就要讓你們蕭藍旗的人看看,就算只有五百個人,我們照樣可以將你們打敗!”
聽見駱承意這大言不慚的話,柳筱頓時也是醉了。
這個駱承意,真的是駱冰的兒子嗎?
她怎麼覺得,這智商,着急得簡直不想親生的!
看着眼前駱承意的嘚瑟樣兒,柳筱也不急着讓蕭藍旗的人出手,只是緩緩地擡起了右手,比劃了一個“一”的手勢。
看見柳筱這沒頭沒腦的手勢,駱承意不由一愣,蹙眉道:“柳筱,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個手勢的意思,自然是我們蕭藍旗打敗你們駱紅旗所需要的時間。”柳筱緩緩說道,表情叫一個雲淡風輕。
聽到柳筱的回答,駱承意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你以爲,就憑你們,一個時辰就能打敗我們?”他怒吼道,眼裡滿是憤怒。
要知道,他們駱紅旗這些年來在雲淺大陸上何等風光。這個柳筱,竟然敢那麼看不起他們?
聽見駱承意這個回答,柳筱忍不住笑了。
“你真是傻得可愛啊。”她緩緩道,“我這個手勢,可不是一個時辰的意思。”
說道這裡,柳筱微微一頓,眼裡閃過不屑的光芒。
“我的意思,是一炷香。”
這句話從柳筱的脣齒之間輕輕突出,駱紅旗的人頓時全部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