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來話長,不在我預料之內,不過,現在看來,反而有意外收穫,或許能幫我一個大忙。”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行了,快睡吧,要是不想睡,我們可以繼續做運動。”
“你滾蛋。”這副德行,好好的說着話呢,又扯到那上面去。
“我真滾了,你就該哭了。”他嗤笑着捏捏我的臉蛋。
“哭你個頭。”我扯了下被子,身子往下縮了縮,有點不好意思。
“好了,你不哭,我哭。”他妥協的說道:“快睡吧,天都亮了。”
“對了,忘記告訴你,我把思寧抱回來了。”我是真的累了,閉着眼睛打着哈欠含糊的說道。
“思寧?”上官逸有點沒太明白。
我撩起眼皮白了他一眼,“上官思寧,林雨早產了,當初說好的一起去帶女兒回家,你現在倒好,孩子都滿月了也沒見着你人呢。”
“怎麼會早產?”上官逸有點愧疚的問。
“具體原因我不清楚,林雨一直沒說,不過我覺得……算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好在有驚無險,母女平安。”林雨對那天的事情,始終閉口不談,但我心裡就覺得,跟肖然脫不了關係。
不過都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想了下還是不要說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更何況,以現在的情況,還是不讓上官逸爲這些事憂心的好,一切都等高峰會結束再說。
肖然現在的情況,還真是個問題,等空下來,真要好好的開導開導,以免走歪路。
上官逸拍了拍我的頭,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睡吧。”
這一覺睡得特別的香,特別的踏實,只是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而且渾身的骨頭好像是被人拆了重組的。身邊的牀鋪已經涼了,估計早都回客房了。
知道這是必須的也是正確的做法,心裡還是有點小失落。
我扶着腰進了浴室,“這個混蛋。”洗了澡站在鏡子前,我看着自己渾身青紅的痕跡,真恨不得把他現在揪過來暴打一頓,重傷初愈就這麼折騰,屬狗的麼,我這還怎麼見人,也不知道輕一點。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衣服料子都薄,估計是遮不住了。尤其是脖子上的,這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是吻痕,我現在的身份是桑坤的太太,桑坤都死了好幾年了,這些痕跡哪來的?銀靈看見了我怎麼說?
“上官逸,等你回家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氣歸氣,我現在也就能背地裡呈口舌之快,瞥了眼放在角落裡的粉底,看來這幾天要靠它了,這麼重的痕跡,估計沒有三五天都下不去。
“悅姐!”
一出房門,就看見守在門外的阿城,看樣子已經等了好久了。
我剛想問有什麼事找我,忽然想起,這是規矩,我們現在在演戲。
“乒乓,嘩啦~”
“什麼聲音?”我狐疑的看向阿城。
“是銀靈,估計廚房今天會被她給拆了。”阿城答。
“拆廚房!”我的天啊,差點忘了,昨天她是說要做飯給上官逸吃的,我還說要教她,爲這事昨晚我還被上官逸狠狠的給懲罰了。
想着我急忙下了樓,這銀靈可別真把廚房給拆了,這棟房子好歹是桑坤留下來的紀念。
“靈靈。”
剛走到廚房門口,我就看到一地的狼藉,一條魚在地板上要死不死的蹦躂,弄得到處是血,看樣子是她沒把魚殺死。
流理臺上一片油漬,旁邊的菜板上蔬菜亂七八糟的放着,還沾着血,估計是那魚的。
銀靈一隻手拿着鏟子,一隻手僵在半空中,呆愣愣的看着地上還在蹦躂的魚。
唔,這要是把魚換成人,活脫脫就是一犯罪現場。
“悅姐,這魚我都給了它一刀了,怎麼還活着?”銀靈看到我,狐疑的問道。
我走過去,蹲下身把魚撿起來,放進洗菜池裡,半開玩笑的道:“你這哪是做飯啊,你這是拆廚房。”
銀靈嘟了嘟嘴巴,做出一個很可愛的少女動作,把手裡的鏟子往旁邊一扔,“這魚可真難弄,殺個人都沒這麼費勁。”
“……”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偏頭看了她一眼,這麼卡哇伊的動作,卻說出這麼血腥的話,她大概是頭一個。
“行了,給我吧,你先在旁邊看着,這做飯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我說,其實,這飯就算她做了,上官逸也不會吃的。
“好吧,我先給你打下手。”銀靈說。
其實早餐應該是清淡的,不過已經中午了,這兩頓並在一頓吃,我乾脆就多做了點。
熬了魚湯,蒸了兩道菜,又燉了個雞翅。簡簡單單,吃着不會油膩,也能飽。
做好這一切,放在餐桌上,銀靈已經露着星星眼直流口水。
“悅姐,你真厲害,這麼快就做好這麼多,聞着我的胃都咕咕叫了。”
“我也就只會做些家常的,你只是在國外長大,對華夏的美食還不瞭解,纔會覺得新鮮。”其實,上官逸做飯比我好吃多了,我們在家的時候,多數都是他下廚。我原本的手藝也算可以的,可是被他慣着,日積月累下來,都生疏了。
“我去叫易下來吃飯。”她說着扭頭跑上了樓。
不一會兒,她就挽着上官逸的胳膊下來。我發現她特別喜歡粘着上官逸,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兩個人在一起,她都一定要挽着他或者摟着他。
還是老樣子,上官逸一副殭屍臉,面無表情。
我扯了扯脣角,想說這傢伙還真是不當演員都可惜了。七年前霸道狂妄的黑社會大哥,被他演的比真的還真。
現在這副冷冰冰的拽樣,一天到晚的不說一句話,整張臉完全就像被定格了似的,他也真繃得住,不怕肌肉僵硬?
“吃飯吧。”我擺了碗筷,自己先坐了下來。
上官逸看了眼桌上的三菜一湯,眼底閃過一瞬而逝的貪婪。
銀靈先盛了湯給他,又去夾菜,他忽然自己拿起筷子先一步搶了銀靈要夾的東西,“我自己吃。”
然後,這頓飯,就見他以非常快的速度,粗暴卻不粗魯的席捲了一桌子的菜。
看得我和銀靈都目瞪口呆。
“上官逸,你用不用這麼誇張,你是餓死鬼附身了還是怎麼着,我們都還沒吃呢。”我在心裡腹誹,“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吃。”
銀靈則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呆萌萌的狀態,看着上官逸喝下最後一口湯,擦了擦嘴,優雅的起身,她纔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易,你沒事吧?”
上官逸低頭,看了她一眼,挑了下眉毛,那意思:你看我像有事?
“你喜歡這些菜?”銀靈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樣,“你還喜歡什麼?”
上官逸不說話,用另一隻手緩緩的推開她的手,轉身上樓去了。
“……”
裝的還真像,不過,我高興。我原本以爲,這段日子我肯定會打翻醋罈子的,指不定他跟銀靈會有多少讓我嫉妒恨的戲碼,沒想到,他反而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在這種環境裡感受到他對我的愛。
“悅姐,易在家的時候,很少吃東西,好說歹說的一天也吃不上一碗飯,可是從昨晚到現在,他居然吃了這麼多。早知道我就帶他來華夏養傷了,也不至於讓他瘦成這樣。”
銀靈對上官逸的舉動沒有絲毫不快,反而因爲他多吃了東西而喜不自勝。
看她這樣子,作爲女人的我,心裡還真有點同情她。
傻丫頭,不是他不肯吃飯,是他不願意吃你的東西。
我看着一桌子連殘羹剩飯都沒有了的空盤子,端起自己的碗,幸好,我盛了一碗湯,還盛了點魚肉的。
“悅姐,我知道了,他是因爲飲食習慣的問題,我們在家的時候,吃的都是A國的食物,他不喜歡,他還是喜歡華夏的飯菜。”
銀靈自言自語的說着。
我嚥下一口魚肉,砸了咂嘴,終於明白她兩次說的“家”是指A國的那個小島上。
“咳,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我借了一句古話,算是給了她一點回應。
“我決定了,我要趁這次來華夏的機會,專心學做菜,這樣以後回去了,他也一樣可以好好吃飯。”銀靈信誓旦旦的握了握拳頭。
“其實,你也沒必要學,你要想吃可以僱個廚師。”我這就是接她的話隨口一說,完全跟上官逸沒啥關係,上官逸是不會再回去的。
“那怎麼行,我要親自給他做。”銀靈說:“他這麼喜歡吃的東西,我要是把他喜歡的東西都學會了,天天做給他吃,他就會喜歡上我了。”
“……”
這邏輯可真奇葩,他要是不喜歡你你就是做一桌子滿漢全席出來,他照樣不會喜歡你。
更何況,上官逸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你,你做得再好,他都不會看一眼。
都說滿足一個男人的胃是綁住他最好的辦法,前提是那個男人他喜歡你才行。更何況,現在都反過來了,一個男人要是喜歡你,你根本就連下廚的機會都沒有,他會挽起襯衫的袖子給你做飯吃。
想到這,我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上官逸挽着軍襯的袖子,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那畫面,真好看。
不禁在心裡自豪的讚歎:我男人,就是帥,拿槍的姿勢帥,拿鍋鏟的姿勢也帥。
“悅姐,”銀靈突然說:“聽說南疆有個森林公園。”
“嗯,怎麼了?”
“你帶我們去看看唄,聽說爬上森林公園的那座山,能看到大半個南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