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陽很熱烈,所以,我倒是有種在過春天的感覺,脫掉了一身厚重的羽絨服,穿上裙子,倒是格外的清爽。
鄒若的廚房在後院,很古風,院子裡種了很多花花草草,有些開着花,有些長着綠油油的葉子。
天空是一望無際的藍,鄒若在洗菜,見我走過去,她擡眸淺笑,溫柔美麗,“昨晚睡得好麼?”
我淺笑,點頭道,“恩,睡得很香!”原本以爲喝了那麼多茶,我會失眠,卻不想,這一覺睡得極其的美好。
我蹲下身子幫鄒若洗菜,她笑着攔住道,“快好了,別把手弄溼了。”
看着她,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她和楊悠然很像,脾氣秉性,就連話語的語調都很像。
“你這丫頭,看着我發呆做什麼,快出去曬曬太陽,早上的太陽特別的好,多曬曬!”鄒若擡眸,眼角帶笑。
她將洗好的菜端進了屋子,擰在沸騰的湯鍋裡,隨後走了出來,拉着我到院子裡的木椅上休息。
“邵城哥呢?”我開口問道,好像今天早上,我一直沒有見到他。
鄒若含笑道,“他在院門口和那些老大爺學習做木匠呢!”
“做木匠?”我有些好奇。
鄒若點頭,“那傢伙最近迷上了木頭,天天跟着學呢!”
我一時好奇,起身道,“我去看看!”
鄒若淺笑,“恩恩,去吧!飯做好了,我來叫你們!”
沒走幾步,鄒若叫住了我道,“蓁蓁,等下!”
我回頭,她走到我身後,捋起我的長髮,輕輕弄了弄,隨後滿意道,“這樣才漂亮嘛!”
我一時不解,見她從衣兜裡拿出一塊圓圓精緻的小鏡子,擺在我面前道,“怎麼樣?這樣是不是更加的漂亮了?”
我看着鏡中的自己,柔順的長髮被鬆鬆綰了一個流雲簪在腦後,用一支鑲着珍珠的木簪挽住。
淡然素雅,閒適自然,倒是別有一番風情,我不由得笑了起來,“鄒若姐,你的手真巧。”
她淺笑,氣質溫婉,“你本來就很漂亮,如今,倒是更加的有幾分江南女子的柔美了!”
聽着她的誇獎
,我倒是臉頰微微一紅,以前別人誇我的時候,我總是自戀的回道,當然,今日我倒是有些羞赫了。
鄒若看出了我的囧樣,笑着道,“去吧,我去看看菜熟了沒有!”
出了院子,果然看見一羣老人圍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輕敲着手中的木頭。
邵城在一老人身邊看着,很是認真,一個講一個學,倒是格外的專注。
“邵城哥!”我走了過去,微微蹲下身子,看着那老人做木椅,旁邊已經擺放着一個做好的木椅。
此時老人又在做一個新的。
邵城擡眸,笑道,“昨夜睡得可好!”
我點頭,笑道,“很好,原本以爲喝了茶會失眠,倒是沒想到竟然一夜美夢!”
他笑道,“那是自然,你昨夜喝的是熟茶,安神養眠!”
我好奇,“熟茶?”
對於茶,我也是剛接觸,自然是懂得不多,以前覺得茶,就是解渴提神,今天倒是難得聽說茶也安神養眠。
邵城笑了起來,“是啊!你要學茶道,學的可不僅僅只是泡茶,你還得仔細的去了解茶的分類,每一種茶所分佈的地域!”
我微微點頭,着實受教。
一旁做木椅的老人家開口,不認同邵城的說法,看着我道,“小姑娘,你可別聽他講學!茶這東西,沒那麼複雜!”
“俗話說‘ 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茶這東西,靠得就是一個悟性,你若是整天拿着那些條條框框看,不但讓你覺得乏味無趣,還會駁了你對茶的喜愛!”
“不如,多飲些,品過不同味道的茶,你心裡也就瞭然,想要分什麼生茶熟茶,自然就會了,書要看,但得要多飲,多悟!”
邵城含笑,微微點頭,表示贊同老人家的話語。
我淺笑,倒是有些受益匪淺的感覺,這世間萬物都是靠悟的,小時候,學過很多道理。
整日拿着亡羊補牢,揠苗助長,愚公移山的寓言故事讀,那時候學習,只覺得這些故事有趣。
老師把其中所要表達的寓意告訴了我們,我們也背的滾瓜爛熟,可慢慢長大後,我們依舊還是在這些我們記得滾
瓜爛熟的寓言裡摔倒遍體鱗傷。
終究不是自己悟出來的,知道再多,也就只是紙上談兵。
邵城和老人學習做老年椅,我閒着無事,也跟着學了起來,拿來了圍裙系在身上,帶着手套拿着錘子和鋸子有模有樣的學着。
畢竟從未接觸過這些活計,我總是鬧出不少笑話,不是釘子定錯了,就是把不該鋸段的木板鋸了。
邵城和老人都是兩個好脾氣的人,縱然我狀況百出,但彼此都淺笑着幫我改正。
在繁華急速的大都市裡行走了慣了,如今這般平靜有趣的生活,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鄒若出門叫我們吃飯,走過來看着我的模樣道,“蓁蓁,別人都是豆腐西施,米線西施,我看你這是木匠西施!”
她話落,一羣人就笑了出來,我也樂得被她打趣,索性道,“木匠西施,這個稱呼倒是不錯,看來,以後我得改名了!”
老人姓木,邵城和鄒若都叫他木叔,木叔是納西族,年輕的時候,聽說是一位傑出的土司。
後來隱退,來到束河安詳晚年,木叔愛好很多,喜歡品茶,下棋,看書,也喜歡崑曲和京劇。
木叔的茶道最爲受人敬仰,我想學茶,邵城便將我引薦給他,請他教我茶道。
木叔這人不喜歡約束,所以一開始倒是不願意,後來我倒是臉皮厚,硬是求着他教。
他才無奈道,“教這個詞,暫且不用,我倒是能姑且給你指點一二!”
我心裡一喜,自然也就同意了。
住在邵城家,我每天早上早起和鄒若一同去地裡摘些新鮮的蔬菜回來,隨後跟着鄒若洗菜。
鄒若家後院裡有一顆諾大的柿子樹,如今滿樹黃燦燦的柿子,顯得格外的誘人。
我每天早上忙完事後,會和鄒若提着籃子拿着竹杖將柿子樹上熟透的柿子摘下來。
因爲柿子太多,沒法吃完,我們也只好將摘下的柿子放在院子中暴曬,幹柿子可要比新鮮柿子味道美。
我倒是很喜歡吃幹柿子。
忙完這些,我會跑去木叔家學習茶道,當然,他一般都是讓我自己泡茶,木叔家也一個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