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雪念被我一吼,也不敢說話了,只是諾諾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顧南城。
“哇........”那孩子大概被嚇到,所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看了過去,眉宇輕擰,我雖厭惡老楊和樑雪念,但卻無心嚇唬孩子。
壓下心裡的怒意,攔住老楊,我平靜道,“你們回去吧!奕帆若是在天有靈,定是不願意看到你的!”
老楊看着我,一臉酸楚,微微動了動嘴脣,好似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隨後拉着樑雪唸的手轉身離開了。
“你心裡若是缺少那份父愛,從今以後,我定然把那份愛彌補給你!”顧南城攬住我,聲音好聽得出奇。
我愣住,擡眸看他,男子優越五官精緻,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是極致,“什麼?”
我有些恍惚,不懂他剛纔的話。
他扶着我,讓我和他面對面,認真道“我說,你以後和饅頭一樣,都是我的孩子!”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知道,他這樣嚴肅的時候,我是不應該笑的,但是,實在沒有忍住。
“不許笑!”他出聲呵止,語氣了帶着縱然。
憋了一會,我才忍住笑,仰頭看他道,“我可不敢,那能找這麼年輕的父親!”
這話是打趣他的,他說這話,我心裡知道,他是心疼我缺失的那份父愛。
所以,才這般說。
“你呀!調皮!”他有些無奈,輕輕颳了刮我的鼻翼道,“走吧,該回去了!”
跟在他身後,被他牽着,我走得有些慢。
看着這片土地,我雖出生在這裡,但記憶卻極少,孩童時期的記憶都被張女士和老楊離婚所佔據。
多半有的,都是關於疼痛和哭泣,歡聲笑語,卻是少得可伶。
唯一有的,便是章婆婆長說的那句,蓁蓁,女孩要時常笑着,不管遇到什麼,日子再苦也笑着。
“顧南城,你的父親呢?”這是我第一次問顧南城,關於他父親的事。
他停頓了一下,隨後淺笑,回頭看我道,“這你得問樑雪念去,我從未聽她說過!”
看着他
笑,我便不在問,有些人笑是真的開心,有些人的笑,卻是爲了隱藏悲涼的心。
連夜從村裡趕回安縣,縣城裡過年要比大城市裡過年熱鬧幾分,到處都是爆竹聲和煙花。
站在酒店的陽臺上,浴室裡傳來水流聲,顧南城在洗澡,看着滿天飛舞的煙花。
包裹了整個安縣,再次回到這裡,心裡難免是感傷的,記得2008年奧運會的時候。
那年我剛好高考,我和俞灝坐在俞叔叔身邊看奧運會,俞叔叔說,蓁蓁啊!你以後餓俞灝都不能走太遠了。
這裡是你們的家,出去長長見識,要記得回來,可別忘了回家的路。
如今想起來,倒是真的,回家的路我還記得,可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的家了。
“在想什麼?”想得太久,顧南城在我身邊,我都沒有發現。
回頭,見他穿着睡袍,胸膛赫然露在外面,線條分明的胸肌外露,暈染了空氣裡的純潔。
“沒有!”將目光從他胸前移開,我有些不自然的開口道。
“熱水我放好了,去洗個澡!”他開口,說話見已經將我帶進浴室。
見我一直站着不動,他不解道,“怎麼了?”
我搖頭,笑了笑道,“沒有!”
隨後將他推出浴室,自己坐在浴缸上發呆,我該去醫院了,這幾日時常小腹墜疼。
沒一次疼痛,總是異常的煎熬。
出浴室的時候,顧南城靠在牀上看書,是一本金融書。
見我出來,他將書放下,朝我招手道,“過來!”
我隨着過去,他起身,從我手中接過毛巾,細細爲我擦起了頭髮。
“簡單吹一下就好了!”顧南城對我很好,是真的好,這些日子,我出門,他提醒我多穿衣服,吃飯喝湯時總是時常叮囑我慢點喝,擔心燙。
晚上睡覺時,我總是我會踢被子,他時常半夜起牀撿被子,將我裹嚴實。
雖然時常吵吵鬧鬧,但這些吵鬧似乎成了我們夫妻的調味品,偶爾給生活加點作料。
“總是這般粗心,生病了有你受的!”顧南城嘀咕,手下的動作不停,依舊替我擦着頭髮。
他向來不同意我用吹風機,說是既會傷頭髮,也不好,所以,我每次洗完頭,他便負責幫我擦。
顧南城的動作很輕,倒是像極了一個父親給女兒擦頭髮一般,時不時的找些話題和我聊。
我擡眸看他笑,說,顧南城,你才真的才三十歲麼?
他不解,問我,怎麼了?
我心裡好笑,轉身環着他的脖頸道,“聽你這般嘮叨,我猜想呀!你應該七十了!”
說完我眯着眼睛伏在他胸口笑了起來。
他聽出了我的打趣,撓着我的癢癢道,“蓁蓁這是嫌棄我老了?”
我拉住他的手,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沒有,你被撓我,癢!”從小我就怕癢。
後來顧南城知道我怕癢後,便硬是喜歡拿着我撓。
“癢?哪裡癢?恩?”他又不正經了,將我箍在懷裡,鼻尖低着我的額頭,氣息打落在我的臉頰上。
恩!我感受到了,空氣裡有異樣的味道,“我困了,要睡覺!”
明天還要回帝都,今晚若是讓他亂來,我明天怕是難以下牀了,索性,我蒙着被子便躲在裡被子裡。
他一扯,將我拉了起來,“你躲什麼?頭髮沒幹呢?明天起來會頭疼!”
我搖頭,“不擦了!”這若是擦,倒時候怕是要擦出火花來了。
“真的不擦?”他倚在我身邊,手開始在我腰間滑動,我啞語,叫道,“顧南城!”
“我在!”他道,語調裡帶着笑意。
我無奈,只好起身,拿起吹風機開始吹頭髮。
他從我手中接過吹風機,將我按在我牀上,霸道道,“我來!”
隨後,我便又清閒了,窩在顧南城懷裡,任由他搗鼓我的頭髮,這次沒有他的碎碎念,倒是呼呼的吹風機聲音。
不一會兒,我便有些困了,乾脆靠在他的胸膛上,開始睡了起來。
過了一會,呼呼聲停了下來,我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問道,“吹好了!”
眼皮在打架了,我是真的困了。
顧南城點頭,隨後將吹風機放下,抱着我橫躺在牀上,“很困麼?”他問。
我點頭,“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