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烈陽下面,緊緊的咬着下脣,生活太安逸了,也許並不是什麼好事,就如同現在,我緊緊的抓着自己的小包,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我在太陽下,站了很久,才邁開了步子,路邊的店鋪都寫着招聘,可是,上面的薪資待遇,卻並不是我想要的,媽媽在醫院,每天的化療費用都要上萬塊,店鋪上寫的那些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第一天,我一無所獲。
倒是在晚上回到醫院的時候,媽媽驚訝的看着我,問道:“囡囡,你都幹了什麼?怎麼曬成了這個樣子?
我這才注意到,我身上的皮膚都已經被曬紅了,有些地方還開始隱隱作痛。
“沒事,我就是想要看看京城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出去逛了一圈,沒有想到京城的太陽這麼大。”
媽媽心疼的拉過了我:“這都破皮了,要上點藥啊。”
我搖了搖頭,笑着說:“不礙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媽媽卻十分執着,她以不容置疑的態度看着我:“囡囡,你不聽我的話了麼?去看看,媽媽陪着你去。”
我趕緊將媽媽扶到了牀上,急忙說:“我自己去就好了,媽媽,你在這裡休息就好,我自己去找醫生,我這就去,好不好?”
媽媽這才點了點頭。
我打開門,在醫院倒是方便,有什麼病,都可以直接找科室去治療。
我掛了號,晚上的病人依舊很多,我在外面等了很久,才輪到了我,進去之後,醫生很公式化的問我:“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和胳膊:“曬傷了,醫生,拜託你給我開一點便宜的藥,越便宜越好。”
現在的我,真的是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能省的錢,絕對就省了。
醫生擡頭看了看我,不禁皺了眉頭:“都這樣了,還在乎錢呢?”
我在醫院,也看到了很多事情,我知道,醫生這一下單子,幾百塊就瞬間出去了,我趕緊走到了醫生跟前,告訴他:“醫生,我媽在醫院裡住着,需要錢,她病的很嚴重,求求你,給我開一點便宜的藥就行了。”
那醫生大概是看我說的誠懇,說了一句:“是誰我都這麼開,拿着去取藥去吧。”
我拿過了單子,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醫生,這個,大概要花多少錢啊?”
醫生甚至都不願意看到我了,直接扔下了一句:“總共不到二十塊。”
我聽了這個話,才放下了心,跟醫生說了一聲謝謝之後,纔到了藥房去了。
到藥房取了藥,我一看是外敷的,便自己隨便塗了塗,讓媽媽看起來,我是真的找了醫生的,便匆匆的回到病房裡去了。
媽媽看到我回來,擔憂的問:“怎麼樣?囡囡,嚴重嗎?”
我搖了搖頭:“不嚴重,醫生說,都可以不用治療的。”
看到我身上真的抹上了藥膏,媽媽才放下了心。
我們吃了點東西,便擠在了一張病牀上睡了過去。
醫生說,若是要治好媽媽的病,需要手術,由於我媽的病已經拖了很久,所以,得繼續觀察,若是可以手術了,他們便給安排手術。
我欣慰的點了點頭,只要能治好媽媽,不管我受什麼樣的苦,都心甘情願。
可是,錢是絕對不夠的,我知道了媽媽有治好的希望之後,更加努力的出去找工作,媽媽每天看我早出晚歸的,而且每天都是一臉的疲倦,她有些擔心,總是問我:“囡囡,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每天都出去做什麼呢?”
我總是看着她,笑着說:“哎呀,媽媽,這醫院裡實在是太無聊了,京城這麼大,我還沒有逛夠呢,而且,說不定我可以找到一個工作啊,這樣無所事事的呆着,也不是個事兒。”
媽媽聽我這麼說,瞬間有些難過,她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拉着我的手:“囡囡,媽媽怎麼忘了,你應該要去上學的啊,這麼久不去學校了,不知道現在給你去辦轉學的事情,還來不來得及?”
媽媽一臉的愧疚。
我趕緊攔住了她:“媽,你千萬別再說上學的事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歡上學,我好不容易纔能不上學了,你可不要逼着我去啊,不然,我可就被你給逼走了啊。”
我半是開玩笑,半是威脅。
媽媽知道我性格脾氣都比較剛烈一點,便不再說什麼,只能任由我自己來。
過了幾天之後,我終於看到了一家薪水比較高的店子,那家店,門面也很奢華,我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那是一家名爲夢境的豪華夜店,門口粘貼出了告示,他們要招聘服務生。
我已經能想象到,工資那麼高,到底會做什麼,可是眼下,我實在是別無選擇。
那家店子很大,裡面比外面更加豪奢,地上全部都鋪的羊絨的地毯,踩上去十分舒服。
我纔剛一進去,就有人來客氣的問我:“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搖了搖頭。
她用標準化的微笑看着我:“那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這沒有預約,是不能進來的。”
“我不是來找人的,你們門口不是說了應聘工作嗎?我是來應聘的。”
我看着她,認真的說道。
“應聘工作?”
她似乎十分詫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後,問我:“小姐,您還沒有成年吧?有十八歲麼?”
“我十九歲了。”
爲了的都這份工作,我在心底裡咬了咬牙,還是撒了謊。
她似乎不信,但看了看我之後,還是說了一聲:“那麼,請跟我來吧,老闆的辦公室在那邊。”
她帶着我,一路左拐右拐的,纔到了一間辦公室的門外,她恭敬的敲了敲門,說了一聲:“麗姐,有姑娘來應聘了,您現在有時間嗎?”
“進來。”
門裡響起了一道淡淡的,卻帶着些滄桑的女聲。
她爲我推開了門,笑着說:“小姐,您可以進去了。”
我點了點頭,手心微微冒汗,但還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