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張小剛去醫院就診時,儘管醫生曾經告訴過他,只要按時吃藥,注意飲食,合理安排作息時間,說不定還有生育的可能。
其實在就診前後,他已經在網上查過多次,知道自己的症狀比較嚴重,治癒的希望不太大,醫生的建議完全是在安慰他。
如今知道了真相,他實在沒有耐心,也沒有心情去調理身體,他只想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今朝有酒今朝醉,過一天算一天,至於以後的生活該如何繼續,他心裡也沒有譜。
心裡有苦無處說,煩惱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就要尋找發泄的渠道,否則內心的痛苦簡直要逼得他神經崩潰了。
爲了排遣心中的苦悶,只要有空,他就去王麗紅的酒吧裡喝酒。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下,他才能暫時忘痛不育帶來的痛苦。
起初他並不認識王麗紅,之所以選擇去她的酒吧消遣,是因爲她的酒吧離他的租住地很近。每當心情煩燥的時候,他就順道去那裡坐一會兒,花錢買醉是他忘卻痛苦的唯一方法。
王麗紅的酒吧位於東城繁華地段,每天傍晚六點後開始營業,到凌晨五點打烊,生意一直很火爆。
張小剛通常在晚上七,八點左右來到酒吧,他有時坐在角落處喝悶酒,有時也會要一間包房獨飲。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直到晚上十一點左右才離開。
王麗紅經營酒吧生意,什麼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男人她都接觸過。憑她過往的經歷,她總結出經驗,來酒吧喝酒的男人,要麼是成羣結對的狐朋狗友,要麼是懷摟情婦或者陪酒女,總之那些男人沒有幾個是正常的,他們大多行爲猥瑣,言語暖昧。
偌大的酒吧裡,唯有張小剛總是孤零零的獨來獨往,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他英俊的臉龐顯得那麼頹廢,消瘦。每次離開酒吧時,在朦朧的夜色中,他那高大的背影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孤單,讓人覺得很心酸。
他每次來喝酒,除了與服務員有幾句簡單的基本交流外,從來沒有見過他與其他人搭訕過,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麗紅早就注意到這個高大魁梧,神情憂鬱的男子,憑着她對男人的瞭解,她覺得能讓一個男人如此消沉,頹廢,要麼是他的感情受挫,或者是他的事業遇到了重大波折。
有幾次,她發現張小剛孤零零地一個人在喝悶酒,情緒低落,神情恍惚。出於憐憫,她很想上前同他交流,但是看到他顧影自憐的神態,又覺得不便上前打擾,於是便在一旁靜靜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她發現張小剛有時是騎自行車來喝酒,有時候則是坐出租車前來。因此猜想他可能就住在附近,只要離得近,相信以後總會有機會結識他。
一天晚上,當張小剛再次喝得醉醺醺,趴在吧檯上休息時,王麗紅來到了他的身邊。
“帥哥,怎麼了?有心思?”
迷迷糊糊之中,張小剛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跟他說話。
他緩緩地擡起頭,發現一位穿着時髦,氣質高貴,三十多歲的少婦,笑盈盈地站在他的旁邊。
出於本能的反感,他誤以爲王麗紅是一個不正經女人,加上他的心情糟糕,根本沒有心情跟這些女人交往。
於是他不耐煩地衝着王麗紅吼道:“一邊去,別來煩我”。
“呵呵,小夥子,火氣
蠻大的嘛!”王麗紅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盈盈地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對服務員喊道:“給我來杯紅酒”。
“好的”服務員連忙給王麗紅倒了一杯紅酒,畢恭畢敬地說道:“老闆,還需要其它的點心嗎?”
“不用了,有事我會喊你”王麗紅向服務員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好的”服務員連忙退到吧檯裡面去。
“什麼?你是這兒的老闆?”張小剛緩緩地擡起頭,滿臉疑惑地看着王麗紅,問道:“你找我有事嗎?放心,我不會少你酒錢的。”
“呵呵,我纔沒那麼小氣的,我是看你最近經常來我這裡喝悶酒,是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王麗紅喝了一口酒,輕聲地問道。
“你問這些幹什麼?跟你又沒有關係”。張小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冷冷地答道,看都沒有看王麗紅一眼。
“呵呵,怎麼跟我沒有關係呢?”面對張小剛的冷漠,王麗紅似乎並不氣惱,繼續說道:“你每天都來我的酒吧喝得醉醺醺的,萬一出了點什麼事,還不得讓我擔責任嗎?你說說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怎麼能說跟我沒有關係呢?我一個女人家,開個店謀生不容易,我可不希望你在酒吧裡生出什麼亂子來”。
“能有什麼亂子呢?我又不是壞人,你擔心什麼。” 張小剛悶悶地說道。
“我當然看得出你不是壞人,可是萬一你喝壞了身體,你的家人要我承擔責任,怎麼辦呢?”王麗紅的臉上總是笑呵呵的,看得出她對張小剛很感興趣。
“你到底想說什麼?是不是想趕我走,不做生意了?”張小剛不悅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