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溪聞言,立馬鬆開了程行的手臂。
她抿了抿嘴,道:“我,我纔沒有撒嬌。”
“剛剛只是作爲很好很好的朋友,怕你擔心,所以碰一下你的手臂,提醒一下你,這哪裡就是撒嬌了?”姜鹿溪看着他說道。
好傢伙。
程行聞言有些忍俊不禁。
這小啞巴,估計也是覺得她這次杭城的競賽拿了第一,他們的身份要發生一些變化,就算還不能成爲情侶,也要更親近一些。
所以就在他們本來好朋友的關係上,加了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而且不管她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
她剛剛有沒有撒嬌。
天知道,她知道,程行知道。
這確實是姜鹿溪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跟他撒嬌。
一臉嬌憨的樣子。
嬌憨裡還帶了些小小的幸福。
程行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因爲在那次杭城下暴雨自己一個人在家時,也曾向她撒嬌過。
當然,程行也如她這般,做雖然做過,但要承認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程行不承認跟姜鹿溪不同。
他不承認。
是因爲一個男人那麼怕打雷,還要爲此向女生撒嬌。
多少有些太難爲情。
但有一件事情程行是知道的。
那就是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有心的人。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
都喜歡向親近的人撒嬌。
“好,沒撒嬌,卿卿怎麼會撒嬌呢?卿卿這輩子無論做什麼都是不會撒嬌的。”程行笑着說道。
而聽到卿卿二字的姜鹿溪,則是立馬羞惱不已地瞪了程行一眼。
“你再叫這個稱呼,我絕對不理你了,我絕對離你遠遠的。”姜鹿溪看着他道。
現在程行不論是叫她小鹿溪,小啞巴,鹿溪,又或者是溪溪也好,這些原本她不太能接受不想讓程行喊的名字,現在都能喊了。
只是卿卿,若是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還好。
看了《浮生六記》,知道了卿卿這個典故的由來。
姜鹿溪此時就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稱呼了。
因爲卿卿這個稱呼,不僅超出了朋友好朋友的範圍,甚至超出了情侶的範圍,這應該是結婚之後,成爲夫妻才能叫的。
而他們現在的關係,最多比之前好朋友更好一些,能達到好好朋友的程度。
哎呀,反正還沒到情侶的程度呢。
畢竟錢還沒有到程行手上,他們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
所以,程行是不能這麼喊她的。
“我不喊卿卿我喊什麼?”程行笑着問道。
“反正就是不能喊卿卿,除了卿卿之外,其它的稱呼都能喊。”姜鹿溪道。
“真的?”程行笑着問道。
“嗯,真的。”姜鹿溪點頭道。
“老婆。”程行直接不要臉的喊道。
“你!”姜鹿溪氣急,一甩手道:“我不理你了,也不跟你一起走了。”
姜鹿溪說完,就要起身離開程行,然後自己單獨去走。
“別啊!”程行忙拉住了她的小手,道:“好了,跟你開個玩笑,我不叫了,就喊你鹿溪總行了吧?”
“不行!誰讓你剛剛亂叫的?現在說這些晚了,我要自己走,不跟你一路,不跟無賴流氓一路。”姜鹿溪道。
這傢伙,不僅無賴臉皮厚,而且還很流氓。
說了自己不喜歡這樣的稱呼。
他不叫卿卿了,又來了一個更流氓的老婆。
老婆,誰是他老婆?
不結婚叫人家老婆,不是耍流氓是什麼?
所以這次絕對不能輕易原諒他。
姜鹿溪決定自己絕對不再理他絕對不再跟他走在一起了。
這叫不與流氓無賴爲伍!
她說完,就要掙脫程行的手離開。
只是程行任她掙扎,卻並沒有鬆手。
“放手啊!”姜鹿溪瞪着他說道。
“你確定讓我放手?”程行笑着問道。
“確定!”姜鹿溪惡狠狠地說道。
“哦,那我放手。”程行說完後又笑道:“其實我在浙大的人氣還是挺高的,特別是文學院,你知道的,不只是浙大,很多學校的文學院基本上都是女生居多,我在文學院即便是戴口罩也很容易就會被認出來,剛剛一路走來,認出來我的女生就不少,只是剛剛身邊有你這麼一個絕頂的大美人在,別的女生自然不會自找沒趣的過來搭訕,但你要是不在我身邊的話可就說不定了。”
程行笑道:“到時候別人攔住假裝是我的粉絲要去與她們說話,可別說我又招蜂引蝶喜歡跟別的女生一直說話。”
程行說完,便直接鬆開了她的手。
他笑道:“既然你執意要分開,那我們就分開走吧。”
誰知程行剛想往前走一步,手就忽然被姜鹿溪給握住了。
“那個,那個。”她的目光沒敢去直視程行的目光,而是往其它地方看了看,隨後撩了撩耳邊的長髮,隨後說道:“那個,我不認識路,所以還是一起走吧。”
程行反握住了她那柔嫩順滑的小手,然後笑着問道:“哦,現在知道不認識路了?剛剛不還要自己一個人走呢嗎?剛剛怎麼沒想到自己不認識路呢?”
“你還走不走?”姜鹿溪惱怒地看着他問道。
“走,走。”程行笑着牽着她的手繼續向前走了過去。
走過了女生宿舍,便來到了男生宿舍。
程行指着前面的一棟樓說道:“那就是我沒搬出去之前住的宿舍。”
姜鹿溪聞言擡起頭看了一眼。
其實,宿舍這種東西,不論是華清還好,還是浙大也好,都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的,不過不管是華清還好還是浙大也罷,女生宿舍樓晾曬的衣服,總歸還是要比男生宿舍整齊不少的,不過這也跟女生要面子,男生隨性一些有關吧。
不過想到這裡,姜鹿溪就想到了姜鹿溪之前在華清大學的時候闖入過她們宿舍樓,闖入過她們寢室的事情。
於是姜鹿溪便瞥了他一眼問道:“不知道你是隻闖過華清的女生宿舍樓,還是浙大的女生宿舍樓也闖過?”
“我闖浙大的女生宿舍樓做什麼?”程行用手在她的手心裡捏了捏,然後好笑地說道:“我闖你們宿舍樓,是因爲你在裡面,而且當時還是白天,還是隻進你的宿舍,我闖浙大的女生宿舍樓做什麼?我又不是流氓。”
“你就是。”姜鹿溪皺了皺鼻子,道:“闖我們華清的女生宿舍樓,闖我的宿舍就不是流氓了?要是我去告訴別人,寫出《安城》和《一路溪行》的大作家,是一個喜歡闖女生宿舍的大流氓,到時候你的那些女讀者們,絕對不會再喜歡你了。”
“如果小鹿溪真的想要賺錢呢,這還真是一個最快的賺錢方法,以我現在的名氣,你如果把這個消息賣給許多報社或者媒體,絕對是能賺一筆大錢的,畢竟這樣的新聞發出去,是絕對能夠登上頭版頭條的。”程行笑道。
姜鹿溪聞言愣了愣,她忽然對程行招了招手。
“你做什麼?”程行不解地問道。
“你蹲下來一些。”姜鹿溪道。
“哦。”程行忽然蹲下來了一些。
姜鹿溪忽然趴在程行耳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前段時間你去華清找我去我們宿舍樓的時候,沒有被別人給看到吧?”
“好了,沒有。”程行起身轉過身用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然後笑道。
這個傻瓜。
“那就好。”姜鹿溪鬆了口氣。
“我說的是真的,你真不打算把這個黑料賣給那些報社和媒體嗎?其他人沒看到,但你可是親眼見到我去你們宿舍樓,去你的宿舍的,你要是把這個黑料賣出去,不僅能不等獎金立馬把錢還給我,以後還能衣食無憂了。”程行說道。
姜鹿溪聞言沒好氣地用腳踢了一下他。
她拉着程行往前走,然後道:“沒有你,錢再多都是沒用的。”
程行聞言愣了愣,隨後笑了笑沒吱聲。
他只覺得天邊那即將落下的晚霞真美。
兩人沒再繼續在文學院逛着。
浙大是很大。
但是文學院就沒那麼大了。
程行基本上帶着姜鹿溪都逛了一圈。
他們沿着從浙大進來的路返了回去。
而出了文學院的大門,姜鹿溪就將程行摘下來的口罩給他戴了上去。
“其實,戴着口罩挺難受的。”程行道。
自從成了真正的名人,有時候必須要戴口罩之後。
程行才發現戴着確實挺難受的。
而且他比別人更不喜歡戴口罩。
因爲在他重生之前,就已經連續戴了好幾年的口罩。
“誰讓你有那麼多女讀者的?”姜鹿溪撇了撇嘴說道。
像現在男女比例失衡那麼嚴重,中國男生要比女生多那麼多。
而且程行又是一個男作家。
應該不會有那麼多女讀者纔對的啊?
像是程行沒成名之前,姜鹿溪知道像孫瑩這樣的女生,都是很喜歡張愛玲,饒雪漫,安妮寶貝,張小嫺這樣的女作家的。
怎麼到了程行這裡,就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他的作品呢?
雖然男生也不少。
但可能是倖存者偏差的原因,因爲她周邊遇到的女生基本上都很喜歡程行,就造成了讓姜鹿溪覺得喜歡程行的女讀者大過男讀者這種感覺。
“這也能怪我了?”程行好笑地問道。
“反正你得戴着,不然現在正是回校吃飯的時間,要是被人認出來了,我們就沒法走了。”姜鹿溪道。
“已經戴着了。”程行道。
其實不用姜鹿溪說,程行也會戴。
因爲現在正是五六點鐘的時候。
路上的行人要比他們來的時候多了很多。
因爲很少會有人像他們那樣選擇在大上午或者是大下午那麼熱的時候來浙大遊玩的,傍晚來浙大參觀的人是最多的,再加上住在浙大的學生此時從外面回來,人數自然就要比他們來的時候多很多了。
學生多了,向他們這邊望來的人就多了。
不過他們的目光可不在程行的身上。
而是基本上都留在姜鹿溪的身上。
即便是杭城自古多美女,浙大的美女數量在全國的大學裡也是能排的上號的,但是他們自問就算是把初高中的學生生涯算上,也沒有遇到過一個像姜鹿溪這般漂亮又具有靈氣的女孩兒,她的容顏傾城,眼眸清澈,身姿纖細曼妙,又有些讓人難以親近的清冷,她穿着落到腳踝的白色長裙,宛若天上仙子。
因此,許多人都會把目光駐住在她的身上。
而對於程行來說,即便是姜鹿溪穿的很保守,他們看姜鹿溪也看不到什麼,但他們一直瞅着,也是頗爲有些吃味,於是他便把姜鹿溪又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些,然後忽地停下來,用手在她那俏麗白嫩的臉蛋上捏了捏。
捏完之後,程行還得意的掃視了周圍的人一眼。
這讓姜鹿溪哭笑不得。
怎麼剛剛還好好的,能把她說的啞口無言,甚至自己在言語上絞盡腦汁都討不上半點便宜的程行,忽地又幼稚的跟一個孩童一般。
向着周圍的人嘚瑟過後的程行繼續牽着姜鹿溪往前走。
姜鹿溪忍不住問道:“你剛剛在做什麼?”
“覺得我很幼稚是吧?但就是幼稚了,怎麼了?你看這下沒什麼人敢一直盯着你看了吧?”程行說完後又道:“他們覺得你漂亮看一眼也就算了,我不想他們一直盯着你看。”
“他們看我怎麼了?我又不看他們。”姜鹿溪道。
“他們看多了,我吃醋。”程行道。
姜鹿溪聞言愣了愣,隨後撇了撇嘴,道:“矯情。”
“大哥不說二哥。”這下程行是真的想在姜鹿溪那挺翹的鼻子上刮一刮,於是他就這麼做了,程行在她那挺翹好看的鼻子上用手颳了一下,隨後笑道:“你我都是矯情之人,這在我們的相處中,早就是彼此知道的事情。”
“矯情。”姜鹿溪沒說其它的,又說了一句矯情。
“矯情。”程行也回了一句。
“矯情。”姜鹿溪又回了一句。
就這樣,兩個矯情怪,你一句我一句的邊說邊向着校外走了過去。
關鍵是兩個人都很倔。
一人說了一句外,另外一個人也不想就這般停止認輸。
然後兩人就這樣矯情到了校外。
程行最終終於忍不住了,他看了姜鹿溪一眼,然後道:“幼稚。”
“我就幼稚,我就幼稚怎麼了?只許你幼稚,不許我幼稚是吧?”姜鹿溪說完後又對着程行冷哼了一聲,然後道:“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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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幼稚就繼續幼稚下去吧,反正我不是小孩子。”
程行說完後,又回了一句:“矯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