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冷殿下冰美人
白衣醫生點頭,“十分健康呢,真可愛。”
白衣醫生露出舒心的笑靨。不知不覺,安醉寧褪去眸間的深邃,靈光攀爬上她雙眸。
寶寶,聽見了麼?醫生說你好健康,說你好可愛。
寶寶,謝謝你,在我失去一切的時候還有你陪我。
檢查完,安醉寧撫摸着自己還是平坦的腹部,心中一想起在這隔着肚皮的腹部內,正有一個生命在生長,潤脣不由的便勾抹起一絲欣喜。
倏爾。她的視線範圍出現了一雙法國進口黑皮鞋,這雙鞋她貌似在哪見過,熟悉感將她大腦灌注。安醉寧漠然擡頭,眸子倏爾一顫,呆滯在那。
眼前,正是氣宇凌然的宿柏奚,那張黑沉着的臉別提有多臭;渾然天成的俊眸恰似銳利的兵劍,扼殺她的欣喜,又彷彿是一雙能夠看清人心的透視眼,不知道是因爲做了母親想要保護肚中胎兒,還是那雙慧眼太過銳利,將她看的有少許恐慌。
“葉寧,呵,不對,應該叫風花雪月的女人。”此時此刻,宿柏奚的聲音是如此冰冷,他嘲弄她懷了孩子,但是,她卻惘然聽出他話語中的哀怨。但,當她錯愕睥睨他無溫度可言的銳眸時,發現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安醉寧放下捂着腹部的小手,揉成一肉球,她在忍耐。侮辱她,可以;但是,侮辱她的唯一親人,不可以!
那雙冷謀愈發冷清,寒色變的濃郁。“宿柏奚,你是有病麼?憑什麼叫我風花雪月的女人?”
“啪——”萬籟俱寂的B超室門口奏鳴了悅耳的演奏。
宿柏奚整個人倏爾散發着一種強大令人無可抗拒的氣場,那氣場恰似雄獅般傲慢無情。“葉寧你好樣的,現在就給我打了這孩子!我宿家不可能爲其他男人養孩子!”
宿柏奚強大的手勁捏在安醉寧白皙的腕子上,瞬間疼痛襲擊她清明的大腦。
她可以從他的手勁中感受到,他在生氣,而且是很大的氣。
安醉寧無心理會他的壞情緒,惡狠狠的甩着手,但手不僅甩不開而且越甩那手勁越大。安醉寧氣憤的幹瞪着不可理喻的宿柏奚,“你有病,什麼別的男人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我自己養,用不着你宿家瞎操心!”
宿柏奚說完,甩掉她的手便傲然離去。安醉寧漠然睥睨着他孤傲,修長的背影。回想自己剛剛的話語,才發現自己說話重了。
安醉寧從宿柏奚剛剛的暴怒中可以看出來,宿柏奚其實是喜歡這具身體原先的女主人的,僅不過他不敢面對那份感情,又或者無法涌語言表達他心中對她的愛慕。
安醉寧垂首,墨眸充滿慈愛,小手再次撫摸上她的腹部。寶寶,媽媽一定會將你生下來,一定會不惜一切的把你生下來。
就是,冷風爵,你現在過的還好麼?是否又想過我呢?說不恨你那一定是我昨天的自欺欺人,但,說恨你也一定是我對我們還會在一起充滿憧憬的希望。
冷風爵,你知道麼?我有了一個寶寶,一條小生命就在我腹中長大,多麼希望這是你的孩子,但是······又怎麼可能呢。
冷風爵,你知道麼?我想跟你聯繫了。
安醉寧獨自一人走在飄渺的大街上,車水馬龍,摩天大樓直插雲霄。來往路人都用着韓語交流,看來她身處韓國。她是特工後,對於各國語言都有所研究,有所專門學習輔導,所以她也是四通八達的外語專家。
安醉寧跨上天橋,雙手撐在欄杆上。她緩緩抽出那部手機,纖細美態的手指在觸屏鍵上落下美麗憂傷的弧度。
她按下那一串再熟悉不過的手機號,心倏爾便懸浮在半空中。
手指終於還是落在那綠色按鍵上,那手機鈴聲卻不同了······“老婆,寶貝老婆,蠢女人,傻瓜,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我答應你,同樣我等你,一直一直等你到下一個輪迴,等你再次十八歲出現在我面前,我三十六歲還未娶,你再嫁我好麼······
不輕意間,她乾淨的面龐已是淚流滿面。
心被那手機鈴聲所攪亂了,攪痛了。
驀然,電話通了——
“老婆,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倏爾,電話那頭想起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心在悄然之間,狠狠地痛了。
那是她日日夜夜都想念的呼喚,朝思暮想的聲音,令她操碎了心的愛人。
安醉寧沒有說話,她只是緊緊捂着胸口,傾聽着他富有磁性的聲音。
是的,冷風爵確實是醉了,醉的一塌糊塗。
“老婆······”安醉寧不敢再聽了,她怕她的心會動搖,她怕她會發瘋般的跑到他前面衝着他喊“老公,我是安醉寧,我是蠢女人,我是你老婆呀”,呵,多麼狗血的劇情,多麼狗腿的話語。
聰明的冷風爵會上但受騙麼?不可能。
冷風爵,我們在不同的國界線,我們講述着不同的語言,我們所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璀璨度。冷風爵,沒有十八年後,沒有再度輪迴,沒有你的三十六歲還未迎娶他人。
冷風爵,別等了,你等不到了;我回不去了。
滾燙的淚水"滴答"清脆砸在赤陽曙光照射下的冰冷大地上。
淚水無止境的流淌,讓來往路人都不由的心疼如今無依無靠的安醉寧還要誓死保護囊中孩子。
安醉寧抹乾了淚液,緊抿慘白的脣瓣,臉頰上失了色;如此憔悴的美人臉,恍惚間恰似林黛玉轉世,憔悴而又迷離的傷愁灌注滿她空靈的雙眸。
安醉寧緩緩下了天橋,打的回了宿家別墅。付了錢下了車,佇立在宿家緊閉着的大門口,安醉寧彷徨的按了門鈴。“叮咚——”
保姆走過來,雙眸灌滿了哀怨,十分爲難道:“少夫人,不好意思,少爺吩咐了不可以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