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採現在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了,便是急忙擺手說道:“主母,不可,溫侯已是有了命令,讓我好好保護你的安全,已是交代,在溫侯沒有回來以前,爲了安全,你哪裡都是不能去的。”
凌採頓了一下,接着說道:“而且溫侯大人現在正在城樓處,那裡人蛇混雜,又加上處在作戰的非常時期,萬一有個危險,該是如何?”
貂蟬這時商量道:“凌採,通融一下唄?”
凌採此時的面色已是恢復了正常,沒有了之前的害羞,面無表情冷冰冰地說道:“不行。”短短兩個字斬釘截鐵,已是沒有了商量的餘地。
貂蟬氣嘟嘟的看着這個冷麪人,終於甩出了一句話,“你不是個男人。”說完便是生氣的扭過了頭去。
凌採在戰場上,是誰也不怕的主,拿着砍刀,無論面前是誰,都是砍奮力砍殺。乃是陷陣營中第一武士,故而得到了高順和呂布的信任。調來守護溫侯府。平日誰不佩服?但是此時貂蟬這短短的六個字卻像着一把鋒利的刺刀深深刺進了凌採的心中。
男人不怕流血流淚,最忌諱的——便是被人說不是男人,尤其是一位如此美麗的女人。一位讓自己心動的女人。這是對着一個男人最大的否定。
凌採剛剛冷卻下去的面龐又是紅了起來,但是此次不是興奮,而是生氣。
凌採有些質問的說道:“我怎麼不是男人了!”
貂蟬這時轉過了身來,看着凌採生氣的樣子,心中已是樂開了花,暗道:這個呆瓜,已是上鉤了!貂蟬說道:“凌採,我問你,一個男人,說話該不該算數。”
凌採說道:“自然該算。”
“若是說話不算話的話,是不是就不是男人了。”貂蟬問道。
凌採現在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便是說道:“自然是的。男人說話,就要算數的。”
“所以你不是男人。”貂蟬又是甩下一句。
凌採目瞪口呆了。終於,凌採問道:“我哪裡說話不算數了?”
貂蟬故意嗔道:“我之前讓你答應替我做一件事情,你不是答應了麼?現在我要求說出來,你爲什麼又要反悔呢?”
凌採終於知道貂蟬饒了一圈的目的了,說道:“但是溫侯大人已是吩咐過的,不能讓你離開溫侯府。”
貂蟬故意說道:“這我不管,反正你是答應我了,我看你究竟是食言不食言。”
雖然太陽依然在藍天高懸,但是凌採的一股冷汗冒下,許久看着貂蟬,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說道:“好吧,你贏了。”
……
徐朗和呂布正在城樓中,遠眺着樊稠的營帳。只見營帳外的小點越來越多,徐朗便是說道:“你看,大哥,看樣子李傕和郭汜已是來到了此處。侯成將軍多半也是英義了。”
呂布聽到了徐朗的話,不由添了幾分傷感,又是想起侯成在世時的容貌似乎還在眼前,但是如今,卻是陰陽相隔。更是不由嗟傷不已。爲了大局,而犧牲自己的人,我呂布會記你一輩子。侯成,一路走好。
呂布這時看着徐朗說道:“現在大戰在即,不回去看看靈兒和文姬?”
徐朗一笑,連日的苦戰,多日未曾見到蔡琰和文姬,自己的心中又何其不想?但是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了,大戰在即,要是見面了,只怕心中的羈絆更多,不若此戰勝利了,再回去團園便是。”
呂布擡起了頭來,微微苦笑,徐朗心中所想與己相似,都有着一種輕輕的無奈在其中。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頭頂上,正有兩隻雄鷹,在那裡盤旋飛翔。
呂布心想:鷹擊長空的時刻,就要到了。
李傕和郭汜在掃除了侯成的抵擋之後,終於來到了長安城的面前,與樊稠張濟匯兵在了一起,雖然李傕之處各自都有損傷,但是叛軍數量仍有將近八萬左右,對比長安城中的三萬兵衆,還是有着明顯的優勢。
李傕來到了陣中,樊稠和張濟便是前來迎接。將李傕和郭汜請入了大帳。李傕見着張濟左臂完全被紗布纏了起來,還能看到斑斑血跡,就問道:“張將軍,你這是如何受的傷?竟然如此嚴重。”
張濟聞言便是將之前在長安城中的大戰講與了李傕來聽,此傷乃是徐朗所賜。李傕和郭汜聽着都是唏噓不已,李傕更是心驚,之前徐朗是董卓身邊紅人的時候,似乎沒有如此厲害。現在看來,徐朗的才能已是全面開花了。
然而李傕也是不知,自己和徐朗的樑子因爲秀秀的原因早就已經結下。若是不是因爲自己,秀秀也是不會離開徐朗,所以,徐朗見着李傕便是有着一種相鬥的衝動。
賈詡此時用手摸着自己的髭鬚,細細聽着張濟和樊稠所述的信息,心中正在盤算着如何攻破長安。
這在這時,李傕對着賈詡說道:“軍師,現在我們三軍匯合,如今如何破城?”
賈詡看着四人,四人都是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賈詡知道,現在這四人都是一根繩上的螞在,如今攻到了長安,已是沒有了退路,只有全力攻城,拿下長安纔是自己的保命之本。
賈詡這時充分感受到了自己的優越性,微微一笑,說道:“如今卻是容易。大家聽我慢慢說來。”
說着賈詡便是取出了長安的地圖,展開放在了四人的面前,緩緩說道:“從呂布聽到了長安被圍的消息,便是死命的奔回長安來看,長安城中必然守備不多,如今長安城中守備力量也就是大約是之前呂布張遼手中之兵,大約三萬左右。”
說到這,賈詡用手指了指四個城門,繼續說道:“然而長安城的四個城門,卻都是不能不守,哪一處陷落,都會導致長安城的丟失。”
李傕四人都是不由點頭稱是。賈詡笑道:“而如今長安城中僅僅有着三萬之兵,卻要守着四個要塞城門,就是平均開來,一個城門僅僅不到萬人。若是我們平均開來,卻是每個城門可以分到兩萬多人。首先,這是人數上的優勢。”
郭汜此時說道:“難道軍師的意思是我們分兵而戰,攻去四門?”
賈詡一笑:“非也,此乃庸兵之戰,若是我們生吃長安,也會受到不少的損傷。”
李傕一聽,便是焦急問道:“那軍師何意?”
賈詡此時那綠豆般的眼睛閃着智慧的光芒,向衆人問道:“我且問大家,現在長安城中,大家最忌諱的是誰,誰大家看在眼中,是個英雄?”
李傕想了想說道:“只有呂布徐朗乃是我們之患。”郭汜想了想之前在張遼處吃了暗虧,說道:“張遼也算一個吧。”
賈詡一笑說道:“正是如此,真正有威脅,無非就是呂布、徐朗二人。張遼姑且也算上一個,不過纔是三人而已,而城門卻是四個,南門又是重中之重,所需佈防要多。所以必然有一個或者幾個城門兵力空虛,也無精明大將守衛。所以說,我們只要找出一個空虛點,便可攻入。”
李傕此時問道:“那如何來找呢?”
賈詡笑了笑,說道:“將軍忘記了李蒙和王方仍在城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