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此時的眉頭緊鎖,思考着董卓此舉的道理。片刻,徐朗終於對着呂布說道:“大哥,這個事情只怕有蹊蹺啊。”
呂布也是點頭,對着徐朗說道:“少傑所言甚是。董卓該不會是趁着他老母親的壽誕,讓我們前去,然後再除掉我們?”
徐朗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大哥所言不是沒有可能。自我們從羌胡回來,便是一直閒賦在家,今日董卓以其家母的壽宴相邀我們商議,我們又非掌禮之官,又如何懂得呢?只怕董卓是另有其心。”
貂蟬一聽,心中擔心不已,忙是對着呂布和徐朗說道:“呂郎,少傑,既然如此,那便不去了如何?”
呂布和徐朗此時聽着貂蟬的言語,四目相對,都是微微搖了搖頭,徐朗說道:“嫂子,明日我們若是不去的話,便會給董卓落下口實,那時只怕會翻了臉,事情反而不妙。”
呂布思忖了片刻,道:“蟬兒,太師府就是龍潭虎穴,明日我和少傑也要闖上一闖。”徐朗聽着呂布的話,點頭道:“沒錯,明日去了只要便宜行事,抽身而退該是不難。”
呂布眉毛一挑,說道:“若是時機可以,直接拿下董卓的狗命便是更好!有此接近董卓的機會,反而是個好事。”
貂蟬此時再不說話,看着兩個人的決心已定,心中也只有暗自祈禱呂郎和少傑都是平平安安,明日安然無恙的回來。
徐朗此時說道:“大哥,無論無何,明日之事,和我們的部曲還要說一下的,以防有變。明日你便是讓你的部曲於長安城外候命,看着城中的事態的發展,我今晚就遣上二百人於我府中,好在明日城中便宜行事。”
呂布看着徐朗,鄭重的點了點頭,知道,倘若真的在明日的晚上發生了什麼,長安城便不是今日的長安了。
徐朗與呂布告別之後,便一人在長安的大街上走着。徐朗環視四周,見着人們都是面色悽悽,沒有一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徐朗心中暗歎口氣,心中不滿悽然:在這個亂世,能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了吧?想着這些人由於董卓的暴.政而遷徙家鄉,妻離子散,不由又是嘆了口氣。
徐朗擡起頭來,仰望着天空,夕陽已是掛在了長安的城牆之上,夜幕就要降臨,那一抹殘陽,如血......
……
夜深了,徐朗府中的議事廳在燭光的照射下,有如白晝。
徐朗的背影在燭光下搖曳,緩緩說道:“事情就是如此。”
由於此時劉元保護阿梅已是去了南明山,在場的只有孫陽和李飛兩位將軍。
李飛此時思忖片刻,緩緩說道:“少傑之言沒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們必須要做好準備應對。”孫陽亦是點頭稱是。
徐朗看着二人,說道:“我也正是這個意思,今日你們便各領着一百兵士,來我府中,明日只怕有變。明天晚上便宜行事。”
徐朗看着對着自己亦師亦友的好兄弟,道:“多謝二位兄弟了。”李飛孫陽忙道:“此乃天下大義,何出此言?”
徐朗一笑,對着李飛說道:“李大哥,明日晚上若是真的起事,你便是速去長安城門。與高順將軍裡應外合,讓高順的陷陣營入得長安。好從中取利。”
徐朗頓了頓,看着二位兄弟,接着說道:“此行兇險,不成功便成仁,一定小心。”
李飛和孫陽拱手道:“請將軍放心!”
此時,且不說溫侯府中呂布也是對着高順,張遼面授機宜,安排明晚的事宜。
而在另一頭的太師府中,也是燈火通明,議事廳中,也是坐滿了人。董卓、李儒坐在上首,面色端重。
董卓在長安的一干猛將,除了呂布和徐朗,幾乎全數到齊。
下邊依次坐的是李傕、郭汜、樊稠、張濟以及王方。衆人都是面面相覷,不知主公叫着自己來此到底何意。
此時董卓坐在坐榻之上,三角眼環視着每一個自己“心愛”的將領,緩緩說道:“衆位將軍,今日喚着大家來到此處,確是有一事相議。”
衆將聽聞,都是拱手稟道:“主公請講,吾等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董卓聽着衆將士的言語,看着這些和自己一起在西涼成長的部屬,心中一陣安慰,便是對着自己的女婿李儒道:“文優,你替我來說吧。”
李儒聽着董卓的話語,微微點頭,向前一步,由於李儒在董卓處威望甚高,李傕等人都是洗耳恭聽。李儒看着衆人,便是說道:“衆位將軍辛苦,都是主公的勞苦功高之臣。”
衆人聞言,都是謙遜稱謝。
李儒此時說到了重點:“不知大家對着呂布、徐朗二位將軍如何評價?”
李傕聽着李儒此問,想着自己接管了呂布的職務,心中已是猜得了幾分,心中暗料:主公終於要對着這兩人下手了,心中也是高興幾分。便是說道:“此二人仗着是主公的親信,一直沒有把我們這些西涼來的將軍放在眼裡。”
接着,李傕頓了一頓,說道:“而且這兩人的部曲不聽主公之言,只怕是有反心啊,不若早早圖之。以防後日之患啊。”
李儒聽着李傕的話,知道平日李傕和呂布一直互相看不上,此次若除呂布和徐朗,李傕還是最值得信任之人,也是實力最強之人。
李儒對着其他將領說道:“稚然之言,大家覺的可否?”郭汜等人皆是對着呂布徐朗二人的受寵頗有微辭,見着李傕如此說來,便都是紛紛點頭。
只有王方心中暗暗苦澀,畢竟徐朗曾經在自己的帳下爲將,聽着大家之言,心中有些不適。但是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隨着大流一起點頭稱是。李儒看着大家的表現,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是將主公的意思與大家實話實說。”
衆人都是豎起了耳朵,聽着李儒到底說出何話來。這時,只聽李儒緩緩一笑,慢慢說道:“明日晚上,我已與主公商定,準備誅殺呂布和徐朗二人。”
“什麼!?”衆人一聽,都是面面相覷,心中吃驚不少。
這時王方說道:“軍師,此二人皆是猛虎,若要圖之,定要有完全之策方可。若是硬碰硬,即使我們勝利,我們只怕也要吃上暗虧。”
李儒聽着王方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着衆人說道:“王將軍所言甚是。我與主公,已是定出計劃。”衆將領一聽,便都是翹首以盼,聽着李儒到底有何高見。
這時李儒用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下巴處的幾撇小胡,胸有成竹地說道:“主公已是邀請了呂布和徐朗明日晚上前來赴宴,理由便是給主公的家母賀壽,讓他們來給出出主意。”
李儒看着衆人聽的津津有味,便是接着說道:“我料想他們就是有疑心,也是必定前來,否則便是明意說出反抗,我們就是誅殺他們,也是有了理由。”
衆人都是點頭稱是。
李儒接着說道:“只要他們前來,在赴宴之時,我們先在其酒中下毒。”李儒剛剛說道這,郭汜便是提出疑問:“軍師,我有一事想要稟明。”
李儒聽着,便是說道:“郭將軍請說。”
郭汜說道:“呂布和徐朗都是久在軍營之人,防人之心只怕早有,毒酒特有一種幹香的味道,只怕呂布他們識得,若是先被呂布和徐朗發覺了便是不妙了。”
李儒聽着郭汜的言語,點了點頭,說道:“郭將軍之言甚是,這點文優也有考慮,我已是準備了渙力散,倒是放入酒中,此散無色無味,使人力氣消失,料想他們二人定然察覺不出。”
衆人聽了都是大叫:“軍事妙計!”
李儒這時想着自己最恨的呂布和徐朗就要灰飛煙滅,心中不由得一陣高興,便是說道:“軍師,然後再怎麼做?”
李儒這時說:“我們先在內庭埋伏好五十刀斧手,只待呂布和徐朗癱軟無力,我們的刀斧手盡出,諒是他們就是有通天之能,也要被我們斬爲齏粉。”
衆人聽着都是哈哈大笑,似乎呂布和徐朗都是死了一般,道:“軍師之計,只怕天下無人出其右者啊。”
在衆人笑完之後,李傕想了半天,提出了疑問,“軍師,我好像沒有聽到要我們做什麼啊?”
衆人一聽,都是反應了過來,便都是詢問。
這時李儒看着衆人,笑道:“剛剛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在徐朗和呂布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但是,若是他們有了準備如何?”
衆人都是面面相覷,是啊,那該如何?李儒笑道:“那便是依仗各位將軍了,我們什麼情況都要考慮周全。”
李儒說道:“呂布和徐朗的部曲都在長安城外,所以明日,郭汜、樊稠你們便是好好在城外監視着呂布和徐朗的部曲,一有異狀,便是立殺無赦。”
郭汜和樊稠都是拱手道:“是!”
李儒看着張濟和王方道:“明日晚上,你們加強長安的城防,從黃昏開始,任何人不準進入。知道麼!”
張濟王方道:“是!”
這時,李傕看着沒有自己,便是說道:“軍師,那我呢?”
李儒笑着看着李傕道:“稚然任務最重,保護好太師府!”李傕聽後,白牙森森,道:“軍師放心,明日定然他們呂布和徐朗,有來無回!”
此時,一雙美麗憂愁的眼睛盯着這個滿是陰謀的屋子,眼睛似乎已是有了淚水,但是自己毫無辦法,朗哥哥,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