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是在孫安的牀上醒來的。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發現天花板和自己房間的不一樣,這才驚醒過來,猛的坐起,發現自己蓋着孫安的被子。
牀邊的地上放着一捆麻繩。
小房間裡沒有窗子,她的手機也沒拿過來,不知道幾點了,有些擔心其他人知道自己睡在孫安房間裡,產生誤會,便悄悄起身,把門拉開一條縫,往外看去。
天已經亮了,廚房裡有動靜,像是有人在切菜,但除此之外,公寓樓裡沒有任何響動。
陸佳踮着腳尖輕輕走回自己房間裡,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這才鬆了口氣,穿好衣服,她來到廚房門口往裡看去,見白月穿着她的圍裙,正笨拙的切着黃瓜。
她沒有進去陸佳,又往前來到客廳,終於找到了孫安。
他蓋着一張毯子躺在沙發上,睡得很熟。
“完了。”陸佳立即意識到,如果孫安睡在客廳裡,那麼白月下來後肯定會看到,看到之後肯定會好奇孫安爲什麼會睡在客廳,到他房間來看,她在他牀上,而地上還放着一捆麻繩……
完了!
陸佳紅着臉走進廚房,對白月說道:“我們……其實……什麼也沒……”
白月轉過頭來,一臉茫然的問道:“我們怎麼了?”
“不是,我和他……”陸佳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和他?和孫安?你們怎麼了?”白月立即睜大眼睛,開啓了八卦模式。
這樣的反應讓陸佳起了疑,平時都是她起得最早,昨天睡得太安穩纔會睡過頭了,白月不可能看不到客廳裡的孫安,還自己跑來弄早餐,明顯是知道了什麼,還佯裝成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顯然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她微微一皺眉,抱起手,學着孫安的樣子靠在門框,裝出一副小三找正室談判的模樣,說道:“我和他有一腿了,怎麼啦?”
白月笑了起來,可不等她說話,樓梯上就傳來了唐賢的聲音:“誰?你和誰有一腿?是孫安嗎?”
陸佳一驚,轉頭看過去,見唐賢穿着件寬大的睡衣,揉着眼睛下了樓梯,往這邊走過來。
完了,被這大嘴巴聽到,那全屋子的人都能聽到了,搞不好明天學校裡都會有傳聞,畢竟孫安和白月的“婚事”已經傳開了,她摻和進去,絕對是大新聞。
“誰有孫安有一腿?”陳亦珊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蹦蹦跳跳的下了樓,跑過來撞在唐賢身上,挽着唐賢的胳膊。
“那還用說,當然是白月了。”陸佳扔下這句話,匆忙回到了她的房間。
…………
孫安是早餐時才醒過來的,他居然也久違的睡安穩了,也不知道是牌盒的原因還是勞累導致的。
吃早餐的人數已經從最初的五個人增加到了現在的八個人,靜靜是昨天才入住的,和衆人都還不熟,黑澤櫻比她早來一天,也是一樣的情況,不過都是女孩子,一個心理年齡小,一個實際年齡小,身份又很特殊,她們應該很快就會熟悉起來了。
不過上學還是七個人一起去的,本來靜靜可以帶着黑澤櫻玩的,不管是宅在家裡還是呆在外面,可是一個不會說話,一個語言不通,有了什麼事,打電話來也說不清楚,只能讓靜靜zì yóu活動,孫安把黑澤櫻帶在身邊。
孫安給靜靜佈置了個任務,讓她在家裡玩合金裝備,雖然不能讓靜靜穿上靜寂那身衣服那樣走在街上容易被抓,只能在臥室裡玩玩但是讓靜靜學習一下靜寂的氣質和表情動作,今後玩起**來應該會更帥氣吧?
發燒已經基本好了,孫安和昨天一樣,帶着黑澤櫻在教學樓下面的花園裡玩,只是沒有睡覺。
風和日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黑澤櫻也沒有感應到別的紙牌,這很奇怪,拿到牌盒後居然一個陌生孤兒都沒有遇過,孫安也不知道這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還是牌盒有着辟邪的功能,總之,就目前來說,這是好事,他的病剛好,身上的傷還沒有癒合,需要時間休息。
週五,下午只有一節課,以前在放學之後,白月、陳亦珊、陸佳、唐賢和何若銀五人要麼回各家過週末,要麼約着去遊樂園玩,等晚上再回家,但現在顯然不行了,她們可能都被當成目標,沒辦法再隨意出去玩了,可是天天悶在家裡也難受,於是打算趁着今天什麼事也沒發生,出去逛逛街,買買菜,晚飯就在公寓樓裡吃,吃完再回家。
靜靜也被叫來了學校,八個人從學校的後門離開,打算繞去不遠處的大型零售超市裡逛一圈,再順道去菜市場。
上一次逛街還是孫安剛住進公寓樓裡的時候,已經隔了許久,五個女孩子像是剛從監獄裡放出來一樣,興奮得腳步都輕快了不少,只有孫安越來越覺得不安,手一直放在口袋裡,拿着手機,隨時可以撥打電話。
明天他就要重新體檢,如果沒問題的話,後天夜裡就實施手術,免得夜長夢多,逛街是沒什麼問題的,反正呆在公寓樓裡也可能受到攻擊,到人多的地方,對方要出手反而會有所忌憚,以免把警察給招來。
總覺得有事會發生,可事遲遲不來,讓人心焦。
就這樣一直逛到了下午四點多,衆人準備從超市離開了,黑澤櫻才終於又有了反應。
她牽着白月的手猛的握緊,身體顫抖,低下頭,臉上又出現了難受的表情,硬憋着纔沒有叫出聲來。
白月被捏疼了,低頭一看,急忙牽着她來到個偏僻人少的角落裡。
其餘幾人除了孫安外,都沒有見過黑澤櫻能力發作時的樣子,被嚇得不輕,圍在旁邊看着孫安。
孫安的右手還揣在口袋裡,面色嚴峻的低頭看着抱住膝蓋縮在地上的黑澤櫻,拿到牌盒後的第一次相遇,情況大概不容樂觀。
黑澤櫻很快緩過勁來,從兜裡掏出紙牌,但是沒有遞給孫安,而是遞給了白月,因爲紙牌後面寫的是日文,她看起來很害怕,比昨天的兩次要害怕得多。
“卡卡西?”白月接過紙牌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