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後面的女人把孫安嚇得指尖都有些發麻了,不擅長就會這種突然出現的“驚喜”。
一路下來都很順暢,沒有意外、沒有危險,下往下,被摔死的可能性越低,警惕也漸漸放鬆,被嚇也算是活該,不過這門本來就不該有人站在後面,女人站在那裡也是惡意滿滿的。
照理來說,看到一個被綁住,連嘴都被勒着的人,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做些什麼,無論好壞,可孫安不這麼幹,他就看着、等着,哪怕吊在牀單上吊得十分辛苦。
女人唔嚥了一會,停下來,呆呆看着孫安,他的出場方式也夠怪異的,而且這個地方也變得很奇怪,樓梯門裡沒樓梯,開門就是外面,怎麼看都不正常。
等了足足一分鐘,大概是手被勒得疼了,孫安這纔開口說道:“嘴裡沒塞東西,用布條勒着是沒什麼用的,一樣能說話,要麼是綁你的人不太專業,要麼是綁你的人故意弄得不太專業,既然可以說話,就說說是誰把你綁起來的吧。”
布條勒嘴並不影響舌頭的活動,只要舌頭能動就可以順利的發聲,雖然沒有嘴皮子配合,說的話會含糊不清,但終究是能說的。
“救我……”女人艱難的從嘴裡擠出來兩個字,嘴脣兩邊被勒着,嘴閉不起來,不過聯繫此時的語境,不難猜出來。
她不理解,孫安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解開她嘴上的布條,卻不那麼做,寧願吊在半空中等着。
“這不是我想聽到的。”孫安用冰冷的語氣表達着他的認真,這地方是敵人的地盤,他可沒有聊天或玩小遊戲的心情。
如果這個女人是那個孤兒綁起來的,那就很可疑了,要是嫌這女人礙事,那傢伙完全可以殺了她,沒必要綁起來,就算想要留着她等殺死孫安之後用來慶祝,也不應該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她站在這裡也很奇怪,門的把手是l型的,一壓就可以開門,她爲什麼不開門出來?不開門出來,是不是因爲知道門外什麼也沒有?怎麼知道的?可以確定的是她沒有打開過門,因爲她的雙手綁在身後,打開了門,根本不可能再好好的關起來。
有這麼多疑點,孫安會相信她纔怪了,要是在幾年前,他看到這樣的人,很有可能會直接殺了,以免出什麼問題,現在,他殺她的念頭和決心和以前一樣,但多了一些通過她來了解敵人的想法,所以先留一留。
“是個男的,”女人又含糊不清的說道,剛纔那一分鐘的時間足夠她冷靜下來,“平頭,比我高,很壯。”
“你一米六,八十來斤重,這世上絕大部分男人都比你高壯,說重點。”孫安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她身材其實很不錯,被繩子勒得凹凸有致,雖然他不喜歡這樣的kǔn bǎng,但有些人還是喜歡虐一些的。
女人着急了,轉過頭,說道:“先幫我解開。”
孫安伸手幫她解開了布條,但沒有解身上的繩子。
她轉回頭來,臉沒有被勒得變形,終於可以看清她的面容,她長得挺漂亮的,雖然比不上白月,但住進那棟公寓樓也不會降低平均顏值,就是嘴角兩側被勒得紅通通的,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穿着黑色的夾克,工裝褲,腳上是huáng sè的翻毛皮鞋,平頭,左手手背上有條很深的疤,左臉上有一顆痣,我就知道這麼多。”她說完舔了舔嘴脣,有些惱怒的看着沒有幫她鬆綁的孫安。
“退兩步。”孫安享受着她的目光,笑着伸腳夠到地板邊緣,衣着會和照片上的不同,照片上也沒有照到那人的左手,但臉上的痣是個很重要的線索,不出意外的話,那人應該就是名叫huáng xiáng的參與者。
她的腳也被綁住了,往後小跳了兩步,靠在牆邊。
孫安這纔上到五樓,放開牀單,繼續盯着她上上下下的看,看得她很不自在。
“爲什麼你不問我樓梯去哪了?”見她始終不開口說話,他好奇的問道。
女人一愣,看向了孫安身後消失的樓梯間,好奇的問道:“你知道樓梯去哪了?”
“這是正確答案。”孫安點了點頭,樓梯消失這種事,問一個用結起來的牀單從樓上爬下來的陌生人,有很大概率是得不到答案的,要是她剛纔直接開口問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他沒有解釋樓梯去哪了,又問:“你站在這門後面幹什麼?正常情況下都應該去電梯,坐電梯逃跑的吧?別說你按不了按鈕,下巴、頭頂、肩膀都可以按,剛纔你能跳着退後,說明沒有受傷,爲什麼不去電梯?”
“我剛逃出來。”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不對,如果是正好路過門口,你應該是側對這扇門的,可我開門的時候你是正對。”孫安立即抓住了重點。
“因爲我聽到了聲音,以爲外面有人。”她掙了一下,希望被勒麻的手腳能有所緩解,可咱們都知道,繩子與肉這種組合,是越掙扎越緊的。
“聲音?”孫安皺了皺眉,“我爬牀單下來的,怎麼可能有聲音。”
她搖了搖頭:“不是你發出來的聲音,像是……有什麼颳着門的聲音。”
“刮門?”孫安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貼着牆往下滑,確實有可能是擦碰到門的,外面太空曠,他自己可能聽不到擦刮聲,可是裡面就窄窄的一條走廊,能聽到倒是不奇怪。
“問夠了吧?問夠了就幫我鬆開。”她看起來有些生氣了,惡狠狠的看着孫安。
“問倒是問夠了,但是還沒玩夠。”孫安開始用玩味的眼神打量她。
“你想幹什麼?”女人吃了一驚,想要往側邊退一步,可是腳踝被綁着,邁不開步子,要不是背靠着牆,說不定就摔倒了。
“這問題問得蠢,咱倆都知道我想幹什麼,問出來是想挑起我更大的興趣?這裡沒第四個人了,連保安都不在,咱們倆玩得開心,說不定能把那傢伙引出來。”孫安咂了咂嘴,壞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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