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劍刺穿了厚重的門,切豆腐似的削出來一扇小門,倒進大房間裡,震耳欲聾。
蘭斯、喬爾、瓦妮莎和阿拉斯加接連走進來,最後是區凱,他們在外面聽到了槍聲,從孫安打出來的彈孔往裡面看,看到史文英已經倒下,便開門進來。
區凱這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的屍體——上次那一具被炸碎了,不完整——他看到史文英趴在地上,後腰兩側腎臟下方的位置插着兩把刀子,刀刃是歪向屁股那邊,明顯是斜着刺進去的,腎是保不住了,胃袋應該也遭了殃,大腸和膽囊不知有沒有受到牽連,反正就算人還沒死,離死也不遠了。
孫安站在屍體旁,看着這邊,他兩隻手都被血染紅了,右手有血在往下滴,那是他自己的血,剛纔的一陣亂射還是打中了他,不過只是擦破了他的右臂外側,不是什麼嚴重的傷,縫個一二十針就沒事了,脖子後面也有些血,不過血液已經凝固。
“他看起來挺厲害的。”蘭斯笑着踢了踢史文英的屍體。
“苦戰。”孫安嘆了口氣,二人戰鬥的時間不長,可這一戰打得十分艱難,險象環生,而且他到現在還沒想清楚該怎麼對付這樣的敵人。
“沒想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喬爾看着孫安的囚服笑道。
孫安也笑着整理了一下囚服,像電視購物的主持人一樣介紹道:“帥吧?寬鬆、牢實、版型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跑長跑很容易把乳首磨破,不過事先貼個創可貼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我可沒興趣穿,雖說我們那裡都穿橙色的。”喬爾從口袋裡掏出了那顆鉍結晶,往旁邊一扔。
鉍立方落地的一瞬間,旁邊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染着黃頭髮,衣着花哨,像是從牛郎店裡走出來的;另一個年紀稍長,穿着黑底的金色豎條紋西裝,光頭,跟個hēi shǒu dǎng的小頭目似的。
二人就是尼轟那個小型孤兒組織的成員,企業組織想抓孫安沒那麼容易,但是要抓這些孤兒就很容易了,更何況他們還有過合作,直接把人叫出來談事情,再突然動手,就能把他們一舉抓住。
“他是老大?”孫安指着那個光頭說道。
喬爾搖了搖頭:“企業派來的人說了,連上那天在購物中心死掉的兩個人,那個組織一共五個孤兒,編外成員無數,他們抓人的時候老大沒露面,就沒有抓到。”
“唔?”孫安眯了眯眼睛,說道,“到底是沒有抓到,還是另有打算,不想送給我?”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要說企業不在這件事上玩點花樣,那是不可能的,去相信那些人,比相信情報局的特工還可笑,但事實是什麼誰也不知道,而且他們真把人送到了孫安面前,不是隨便送一個來打發,而是隻剩一個沒送過來。
兩個人都被綁着,但繩子現在已經沒什麼必要了,有瓦妮莎接手,要他們睡就能讓他們睡到死,要他們醒他們就能醒到昏迷。
“你不急着殺他們嗎?”蘭斯見孫安只是低頭看着二人,不動手,覺得有些奇怪,他的能力是公認的強,所以對這一次升級沒有太大興趣,反正他的升級會是比較雞肋的那種。
“我有些問題要問他們。”孫安是最想升級的,但在那之前,還得先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他看向了瓦妮莎,說道:“把他們弄醒吧,不過要防着他們使用能力,說不定有厲害能力。”
瓦妮莎想了想,說道:“我可以讓他們不動彈,醒五分鐘再暈過去。”
孫安看了看周圍,說道:“不太保險,萬一是個讓我們全部都睡着的能力,在這個地方,咱們可能全部都得死啊。”
“這樣吧,阿拉斯加去旅館裡呆着,我去後門等着,總有一個能剩下來。”蘭斯說着蹲下去,抓住阿拉斯加的嘴角往外一拉一拉的,像個小孩子。
而阿拉斯加就默默的讓他蹂躪着,也不生氣,像個老人。
“不用,我和阿拉斯加去旅館裡就行,也方便出來,我們會在裡面呆十分鐘。”喬爾對阿拉斯加揚了揚下巴。
阿拉斯加仰頭從蘭斯手裡掙脫出來,甩了甩腦袋,把嘴皮子甩得啪嗒直響,然後起身走到鉍立方前,伸手按了一下。
接着,喬爾也消失在了這裡。
對這支小隊的人來說,這些都是日常小事,沒什麼奇怪的,可對區凱來說,這一幕幕不可思議的畫面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一個兇險萬分、真實無比的夢,但不是噩夢。
他看到那個黑白色構成,像個洋娃娃一樣的漂亮女人擡起她的傘,用傘尖分別刺了一下地上那兩人的頸側,然後拄着傘站在二人身旁。
幾秒後,地上那兩人猛的吸了口氣,同時醒過來,睜大眼睛看了看周圍,又向下看他們自己的身體,很想動起來,卻動彈不得。
他們脖子以上的部分醒過來了,脖子以下仍在沉睡,睡得比剛纔還要沉,雖然這不妨礙他們使用能力。
“哦哈喲!歡迎來到華夏,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孫安笑着用英語說道,指了指瓦妮莎,又道,“也應該知道她是誰,勸你們現在小心一點,要是敢亂來,立即就會中毒,但不會立即就死,保證你們能痛苦整整一個月才死,乖乖聽話,說不定還有活路,現在,我有些問題要問你們。”
他轉身走到旁邊,撿起了那根撬棍走回來,蹲下來對二人說道:“第一個問題,你們會不會說英語?不會說的立即殺死,會說的可以繼續活着。”
懂一門外語是很重要的,有時可以保命,二人同時點頭,表示自己會。
點頭已經足以表明他們是聽得懂英語的。
“很好,那麼回答我,黑澤櫻真正的能力是什麼?裡到底藏着什麼秘密?誰的答案能讓我滿意,今天就能活着離開這裡。”孫安用手指轉動着撬棍,壞笑着說道。
地上那兩人眼睛同時朝對方轉了一下,同時開口說了起來。
面前站着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又蹲着個世界上最兇惡的男人,他們可沒有選擇的餘地。
“嘰哩呱啦嘰哩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