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一聲響,小圓球掉在地上摔碎了。
這是顆像雪花球一樣的玻璃球,裡面裝的當然不是普通的水,也沒有精緻的場景和雪花,只有一些清澈到沒有任何雜質的淡huáng sè液體,沒有雜質的原因單純只是這液體裡不會有雜質。
球體摔碎,液體潑得滿地都是,地面立即冒起了青煙,併發出了“嗞嗞”的聲音,這是有強烈腐蝕性的液體,別說防毒面具,要是潑在臉上,別說防毒面具,找鋼鐵俠借個頭盔來也得被蝕壞了。
這是孫安臨時想出來的計劃,既然碰到了瓦妮莎,不從她那裡拿點東西就說不過去了,出來後直奔那個男人,那麼潘妮拉應該會過來攔截,攔截就要算好提前量,那麼只要停下來就可以輕易躲過去,估算好了,就能把玻璃球扔起來讓她撞,如果是麥克萊,這一招可能沒用,但潘妮拉的能力屬於攻擊型,她防不住腐蝕液。
現在終於知道潘妮拉要和那個男人一起行動的原因了,也知道那傢伙爲什麼要弄片火海了,就是爲了幫潘妮拉轉彎的,反正孫安即使能看到潘妮拉也無能爲力,她在衝刺的時候基本處於無敵狀態,停下來後可以立即再衝刺,孫安再快也快不過她。
不過這個配合也有壞處。
兩點之間線段最短,潘妮拉直線衝刺,又打算在衝刺之後故技重施,抓住孫安把他扔出去,所以設定的距離是剛好能夠衝過孫安的位置,那段衝刺距離是固定的,可是轉了個彎就變成了個曲線,衝到孫安面前就停下來了,既沒有跑過去,也沒有撞到他。
速度越快,大腦在一定時間內接收到的信息就越多,潘妮拉速度太快,沒能反應過來,停下來愣了一下。
孫安也沒反應過來,他本能的擡手護住了自己的腦袋,凝在原地,在那個瞬間,離得很近的兩個人四目相對。
最先動起來的是孫安,他的速度沒辦法和潘妮拉相比,但是反應更快一些,他一把抓住了潘妮拉的手,將她拉到懷裡,直接將她抱了起來,不是公主抱,而是單純的熊抱。
腳不着地,他不信潘妮拉還能跑起來。
德式拱橋摔只有抱着背的時候才能使出來,正抱是不行的,孫安這次用了個側摔,摔腰放手,將潘妮拉摔向了那灘腐蝕液,腐蝕液在發揮作用之後,殘留物質會融入到液體裡,導致液體稀釋,腐蝕效果越來越差,但瓶子剛落地,腐蝕液剛開始發揮作用,還很濃,瞬間蝕壞衣服、蝕爛皮膚是不成問題的。
可惜正抱的弊端實在太多,孫安抱住了潘妮拉,不僅是用手,兩隻腳也纏在了孫安胯部,這個姿勢很曖昧,如果是另一種形式的“摔跤”,二人或許會玩得比較盡興,但是在格鬥時,這姿勢就比較要命了。
潘妮拉在被摔出去的同時,雙手放開孫安,猛然下腰,撐在地上,再收腹,利用慣性,雙腿夾着孫安將他夾離地面,反摔向那灘腐蝕液。
這時即使孫安重新抱住潘妮拉,也無法避免摔在腐蝕液上的命運,應對這招的最好方法是雙手撐地,這樣腦袋就不會砸在地上了,可現在一撐地他就得按在腐蝕液上,手掌立馬就得爛,爛到拿東西都拿不住的程度。
他伸手抓住了潘妮拉的腳踝,用力往外一分,將她的腳角開,再一推,使他落地的位置再往前移了一點點。
只是這樣一來,他的腦袋已經離地面太近,來不及用手撐地了,孫安只能用一隻手往頭頂一塞,同時鼓起脖子上的肌肉,頭頂重重撞在手上。
有手墊着,腦袋沒有砸開花,可是仍撞得頭暈眼花,那隻手似乎也被砸傷了,手背暫時失去了知覺,更要命的是,手掌還按在了濺出去的一兩滴腐蝕液上。
鑽心的疼,可是因爲腐蝕液體只是濺出去的小滴,液體較少,只把手掌灼出兩個小窟窿來,血一流出來就稀釋了,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那隻手只相當於被尖銳物刺了兩個傷口,疼是很疼的,以後也會留下兩個黑色的傷痕,但不對戰鬥的影響不大,孫安仍能用這隻手拿着茶刀,捅進敵人的心臟。
二人幾乎是同時落地的,又都是頭下腳上的tǐ wèi,不同之處在於潘妮拉用手撐着地,孫安相當於腦袋着地,這個差別能影響二人的起身速度。
於是孫安乾脆不起身了,直接趴在地上,掏槍向潘妮拉射擊,在潘妮拉側移開來的同時,像只動物一樣四肢着地往前跑去,跑向那輛車,那個男人蕆身的車。
手短腳長,人類已經不習慣像這樣奔跑了,但是隻要多加練習,就能跑得相對自然,速度也上得去,畢竟雙腿的力量是非常大的。
孫安練習過,這是與敵人同時摔倒後拉近距離的最快方式,他以近戰爲主,自然是要練的,只不過這一次是爲了逃命,爲了拉遠距離。
他不認爲潘妮拉會去撞那輛車,車撞壞了,藏在後面的那個人也會壞掉的。
已經離車很近,孫安順利跑到了車旁,沒有被潘妮拉撞到,可是還沒來得及躲到後面,火焰就從車底下蔓延過來。
那人也夠機靈的,看到孫安過來,直接就跑掉了,順手扔了一顆鴕鳥蛋。
蛋碎焰起,火焰被車擋了一下,沒能立即吞噬孫安,但車底下鑽過來那些還是把孫安燎得“嗷”的叫了一聲,猛的站了起來。
潘妮拉看到了機會,立即朝他衝過來,她跑得太快,帶起的風很強,火焰不會對她構成威脅。
可是她沒能撞中孫安,孫安化作了一團黑影,消失在地上。
火焰就是光源,而熱空氣是往上走的,最安全的方式反而是趴在地上行動,孫安知道這個道理,他站起身來,只是爲了讓他的影子夠到車陣那邊的影子。
火焰是在地面燃燒的,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孫安又消失了,而這一次消失的時間並不長,他相當於藉着影子繞過了那輛車,來到了另一側,在極限距離飛出來,奔向了那個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