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手雖然細膩,但是手心和虎口都有肉繭,而且食指指關節處有明顯的長期摩擦的痕跡,雖然她沒有用力,但布平凡也能感受到她手部的力量並不小,一看就是個使刀和使搶的好手。”布平凡從抓住明秋的手後,就開始觀察她了,第一次來的時候只是遠距離看了一下,並沒有接觸的機會。
狼主貼身的人一定不簡單。
“明秋,多有冒犯,我這個人吧,一旦看到美的事物,就忍不住想要好好欣賞一下。”說完布平凡鬆開了明秋的手,然後端起茶杯細細品味了起來。
他一邊喝茶,一邊仔細打量着屋內的擺設,“狼主,你這屋子真好,我要是什麼時候也能擁有這麼一間,就滿足了。”
“你還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不像我,都一把年紀了。”
一杯茶下肚,“好茶,喝完脣齒留香,再給我來一杯。”聽到布平凡要再來一杯,明秋就趕緊上前斟茶。
李亮看情勢不對,趁機走到狼主身邊,小聲提醒道“狼主,你可要小心,這小子就是個瘋子,不按常理出牌的。”
狼主走到桌子跟前坐下,“李亮,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也去喝杯茶吧。”
“沒事,我不渴。”
“我說讓你喝,你就給我喝。”
李亮無奈的走到茶桌前坐下,明秋給他遞來了茶杯。
這時明秋正好擋在了狼主的面前,就在明秋給李亮遞茶的時候,布平凡突然發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讓茶撒了一地。
狼主隨即一改笑顏,變得嚴肅起來。
他順勢打開抽屜抓出手槍,而布平凡在抓住明秋的手後,另一隻手一把抽出她腰間的***,然後掀起茶桌擋在身前,迅速衝到狼主面前。
李亮見事情有變,趕緊躲開了。
狼主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對着布平凡開了幾槍,但因爲茶桌擋住視線,沒能擊中,而當他開完槍之後,布平凡已經來到他的面前,把刀尖對準了他的喉嚨。
“小子,你還年輕,做事太容易衝動了,在我面前舞刀弄劍,可是對長者的不尊重,你以爲一把刀就能把我怎樣嗎?而且,我槍裡可還是有子彈的,你不會想要和我同歸於盡吧,天真!”
狼主把槍口對着布平凡,布平凡把刀尖對着狼主,二人僵持不下,明秋也在布平凡動手的時候,已經掏出了自己的兩柄短刃,只是介於狼主受制,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大家的聚焦點都在布平凡身上,根本沒人去管李亮如何,剛剛李亮躲開了,但離的並不遠,他只是躲到了狼主身後的位置。
見戰況膠着,李亮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跑到狼主身後,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移動到狼主側翼順勢奪下狼主的手槍。
“李亮,你幹什麼!”明秋斥問道。
“沒幹什麼,幹一個白眼狼該乾的事呀,我得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嘛,你說是不是狼主。”
“宵小之徒!”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現在在我們手裡,主動權在我們這兒。”
“布平凡,看你的了,現在人質已經有了,你要做什麼就趕緊做吧,狼主可狡猾的很,再拖一會可能會有變故的。”
“布平凡點點頭。”不管李亮是何居心,但此刻他做的事是對布平凡有利的。
“狼主,讓你的人把十五樓的電梯開放吧,正所謂美好的東西要分享纔有意思,我蕭幫的其他兄弟也很想看看你這間漂亮的房間呢。”
“休想,讓你的人上來,我豈不是自取滅亡。”
“哦,那你是想現在就滅亡嘍。”布平凡又逼近一步,刀尖劃破了狼主的皮膚,一絲鮮血流了下來。
“住手!我給你開。”這時明秋站出來說道。
“父親,無妨,就算給他們開了又如何,我照樣可以殺了他們。”
明秋下令打開十五樓電梯,在外面的薛維和小蕊,在狼主開槍的時候,門口的小弟知道有變,就把他們圍了起來,正當他們準備突圍的時候,槍聲停了,不知從哪兒來了一羣人,手裡都拿着搶,如此一來,使得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電梯打開後,蕭幫的人一批批上到十五樓,可是上來後等着他們的是一個個漆黑的槍口,雖然上來了很多人,也只能無奈的站在哪裡。
在屋內的布平凡,正在焦急的等待支援,他還沒有看到那些拿槍的人,因此不清楚外面的情況。
“布平凡,怎麼,着急了,就算給你大開方便之門又如何,你的人照樣支援不了你。”
布平凡有點兒慌張,他回頭看了看門口的方向,因爲半天他的人都沒動靜,連打鬥的動靜都沒有,他想看看怎麼回事。
可就是他回頭的這一瞬間,狼主突然發難,從桌下的暗格裡又取出一把手槍,擡手就朝李亮開槍,對,是朝李亮而不是布平凡。
狼主也是一代梟雄,有膽有識,他料定李亮不敢輕易開槍,憑他自己的開槍速度,一定比李亮快。
李亮手裡也有搶,看到狼主朝他開槍,他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但此時猶豫不得,他也朝狼主扣響了扳機,只是他手裡的槍根本沒有子彈。
槍聲只響了一聲,李亮的一隻胳膊中槍,布平凡回頭看到狼主取槍,反應過來,就在狼主開槍的同時,以最快速度擡刀砍下。
因爲這一刀,狼主打偏了,李亮傷的是胳膊而不是性命。
“布平凡,謝了。”李亮捂着流血的胳膊說道。
“你不要緊吧,先退到一邊。”
“我沒事,沒想到狼主這麼狠,竟然真想要了我的性命。”
“我手下從不留叛徒,更不能容忍他活着。”
“父親,你沒事吧。”
“無妨,只是皮外傷。”狼主的手臂同樣在淌着鮮血。
布平凡再次擡刀指向了狼主,“最好安分點,不然下次就是你的腦袋了,近距離下,我的速度不比槍慢,你剛剛也領教了。”狼主的槍剛剛因爲手臂被砍傷,掉落在地上,聽到布平凡這麼說,他也就沒去撿了。
“只是,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爲何李亮手裡的槍沒有子彈了,你分明沒有打完整個彈夾。”
“因爲我根本就不相信李亮,所以槍裡沒有裝滿子彈,打你的時候就已經用完了,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沒錯,否則我可能就已經躺在地上了。”
“你可真是狠心吶,不過你剛纔明明可以先對我開槍的,爲何要去殺一個對你沒有威脅的李亮呢?”
“哈哈,你?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我早就調查過你,你從小就習武,武術功底很好,在那種距離下,雖然我對自己的速度很自信,但我不得不承認你比我快,如果對你開槍,最終的結局只能是你和我一起身亡於此,對李亮開槍,至少你不會狗急跳牆,不至於對我下殺手,我也解決了一個叛徒,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呢。”
“好算計,我確實太年輕,比不得你,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沒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明秋,快攔住他們,別讓蕭幫的人進來!”狼主慌張的命令道。
布平凡以爲支援來了,回頭看了一下,趁着這個空檔,狼主趕快離開了刀尖的範圍,
而明秋早就蓄勢以待,直接衝了上來,準備制服布平凡。
他知道有詐已經晚了,狼主已經離開了他的控住範圍,明秋也盯上了她,突如其來的變數,讓他來不及考慮,直接把手裡奪來的那把***擲嚮明秋,以此來拖延明秋哪怕一秒。
他很清楚,在這個屋裡,他唯一的籌碼就是狼主,一旦失去了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完了,在這關鍵時刻,一定不能讓明秋近自己的身。
丟掉了刀,他一個空翻越過面前的桌子,來到狼主身邊,左手擒住狼主後頸椎,右手鎖喉,“站住!只要我一用力,就能捏碎它的喉嚨和頸椎。”他嚮明秋喊道。
此時,中槍的李亮捂着胳膊走過來,他想去撿起狼主掉在地上的手槍,明秋看到他的舉動,飛身過來就是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李亮,你沒事吧,明秋你住手!狼主還在我手裡。”
“我不動你,但是你的人也最好安分點兒。”
“哎呦,疼死我了,布平凡,我沒事,看來現在我是幫不了你了,靠你了,就算這次死在這兒了,也沒什麼,我也算見識了一場精彩的博弈。”
現在的局勢變得更艱難了,雙方再一次陷入了僵持。由於狼主被鎖喉,無法說話,明秋出來主持大局,“來人,去取槍,先把他圍住,量他也不敢傷害父親,一隻籠中的困獸,終歸是要死的。”
“是!”
“明秋!你!你就當真不怕我殺了狼主嗎?”
“我知道你不會,你一旦死在了這兒,你的那幫兄弟恐怕也都不能倖免了吧,所以你很惜命,一定不會傷害你手裡唯一一個能讓你活着的籌碼。”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吶,虧我還那麼喜歡她,她卻想着怎麼弄死我,現在玩完了,蕭幫的人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就要涼了個屁的。”布平凡小聲嘀咕着,他環視着四周,防止有人伺機接近他。
“明秋,叫人把窗戶打開,快!否則我掐死狼主,再自殺,反正有着大人物陪葬,我也不虧。”
“你說的沒錯,我很惜命,但是狗急了還會跳牆呢,你別逼我,否則我讓你後悔你做出的決定,狼主對你來說,很重要吧,所以我的這個微不足道的小要求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