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微雪再一次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自己柔軟的牀上。
父親。。。她知道,只可能會是父親。她稍稍一動,而這動作不小心觸碰到了背上的傷,那痛讓林微雪倒吸了一口氣。“看來今天無法上學去了。”她呢喃着,即使只是說給自己聽。她小心的翻了身,繼續睡。因爲只有在睡夢中的她才感到安全,感到自在。
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的缺席讓趙熙皺了一整天的眉。
“怎麼就沒來呢?”他小聲嘀咕,眉頭深鎖地看着面前那空檔的椅子。在他的印象中,林微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沒缺席過。就算生病了,她也會拖着病重的身子來上課,就算班上的女生如何整她,她也不曾缺席。如今,她卻缺席了。這是如此的不尋常。
不行,他一定要弄清楚她爲什麼沒來。也許趙熙沒有發現,他對林微雪的關注已經出乎了他自己的預料。
放學後,他找了班主任,以幫林微雪送功課爲藉口,得到了她家的住址,並用最快的速度抵達她住的那棟樓。站在那棟20層樓高的樓房下,趙熙仰頭,試圖找到林微雪住的單位。可是,他發覺,這不可能,而這是多麼可笑的想法啊。
“叩,叩,叩”
三聲強而有力的敲門聲在單位裡迴響着。
“幹嘛?找誰啊!”粗暴的聲音從緊閉的門後傳出,然後下一秒,那扇門開了。門後的男人兩眼充滿血絲,整個人是如此邋遢。趙熙猜想,這是她父親吧?
趙熙從沒想過林微雪的父親會是這麼樣。不管是氣質,給人的感覺,言行舉止,林微雪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像她的父親。唯獨一樣的是他們擁有一樣的眼神。那是,對生活的絕望和一絲憂鬱。
趙熙愣了一下,卻很快恢復神智。“對不起,請問林微雪同學在家嗎?我是送功課給她的。”趙熙禮貌地向林維德解釋自己的來意。
只是,他沒有料想到林維德會是這種反應。
“送功課?真的送功課還是有不爲人知的秘密!她還真和她的母親是一樣的貨色!”
他憤怒的吼叫聲讓還在房裡沉睡的林微雪嚇醒。下一刻,她很清楚的聽到父親的腳步聲往房裡走來。她害怕地往被子裡躲,彷彿那是讓她感到安全的避風港。只是,那也是徒勞。父親一把掀開那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粗暴地拉着她的胳膊,就拖着她往外走。
林微雪幾次險些摔倒,而站在身前的父親卻好像都不知道似的。他的力道讓林微雪感到疼,她卻只是咬着下脣,不敢發出聲音。
父親把她拖到門口,這舉止讓林微雪誤以爲他是要把她趕出門。而她在看清門口站着的趙熙時,便當場石化,因爲如此她沒有來的及閃開父親扇過來的耳光。她又一次被父親打倒在地上。她沒想過趙熙會看到她如此狼狽的一面。而她更沒想過,他會幫着她擋開父親甩來的第二個耳光。
“林先生,你看清楚,這是你的女兒。”
趙熙緊緊地扣住林維德的手腕,讓他沒有成功再扇林微雪另一道耳光。林維德聽到他的話,突然安靜下來,也沒有再憤怒,只是直直地看着林微雪。
“滾。”
那是他對林微雪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讓林微雪徹底放棄了所有希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