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可是睡了個好覺,整個身子感覺也好了很多。叫聽琴她們幫忙收拾了一下,穿了件簡單的衣裙,便走出了房門去了膳廳。
今日陽光正好,鳥兒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玉凝的心情也是格外不錯。進了膳廳,便見玉雯姨母和連曦早就坐在了椅子上,便喊了聲:“二位姨母早。”對於連曦的稱呼,玉雯還是讓玉凝叫她姨母,倒也在理。
“早什麼?如今都什麼時辰了,你再不過來,我們便不等你了。”玉雯嗔怪道。
“哪有,昨晚我可是睡了個好覺,今日起的自然是有些晚,但是我看哥哥和嫂子可都還沒來呢!所以我也不算晚。”玉凝狡辯道。
“斂兒方纔派人傳了話來,說是馬上就到。瑤環和瑜珥去廚房了,就你一人,睡到了現在。”玉雯說道。
“好啊,姨母。哥哥纔剛成了婚,你便看不慣我了。現在姨母你便這麼對我,那以後若是哥哥有了孩子,恐怕就沒我的立身之地了。”玉凝不依不饒道。
“你啊!若是斂兒和含笑有了孩子,孩子都要比你聽話。比你乖巧。”玉雯笑着說道。
“所以,在此之前我可要好好討好姨母,免得姨母以後不念舊情啊!”玉凝“感嘆”道。
正說着,秦斂和含笑進了膳廳,秦斂新婚今日自是高興,看到玉凝,便說道:“方纔我和你嫂子在門外聽到你們說話,你這妮子,吃醋都吃到你未來的侄子身上了。”這話說得含笑羞紅了臉。
“放心吧哥哥,你妹妹我這個人就是護短,以後有了侄子了,肯定是什麼都給他什麼都依他的。”玉凝拍着哥哥的肩膀說道。
“你們快來用膳吧!時辰也不早了,含笑昨日也沒吃什麼。”見飯菜正往桌上端着,玉雯出聲道。
玉凝和秦斂,含笑便要落座。玉雯姨母讓秦斂坐在了她的右手邊,含笑自然是挨着秦斂坐,而連曦則是坐在了含笑的右手邊。瑤環和瑜珥也從廚房回來了,見菜以擺好,便坐在了姨母的身旁,那自然剩下的玉凝便坐在了連曦的右手邊。
大戶人家一貫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但這話落在玉凝這裡是沒用的,玉凝用膳的時候一定要說話的,這是她到婼姜之後的習慣,這麼多年也改不了,但凡她用膳,一定要和同桌的人邊吃邊聊,大家也都習慣了,和玉凝吃起飯來這氣氛倒是都十分熱鬧。
“哥哥,這幾日有時間便帶着嫂子四處逛逛吧!總拘在府裡多沒意思。”玉凝建議道。
“我也有這個打算,正好我這幾日沒什麼事,便打算領含笑到京郊去遊覽一番。你可願同去?”秦斂問道。
“我就不去了,你們新婚的小兩口我去湊什麼熱鬧,我這幾日在冀莘買些小東西,回去的時候給族裡的人帶一些。”玉凝婉拒了秦斂的提議。又轉向含笑,說道:“嫂子,府裡丫鬟奴僕的名冊,府裡的花費開銷的賬本一會兒我會派人送到怡然閣去的,這偌大的寧王府,以後就得交給您處理了。”
“好的,多謝小姑幫了我這麼多。”含笑笑着答謝道。虧得了玉凝讓含笑少走了不少的彎路。
“快多吃些吧!這都是茴香姑姑和芸香姑姑精心準備的呢”瑤環說道。她自己可沒少吃,眼下見她們不怎麼動筷,便催促起來。
“你們若是再不開動,那瑤環便吃光了所有了。”瑜珥笑道。
“姐姐,你欺負人。”瑤環“不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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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玉凝帶着瑤環和瑜珥逛了整個冀莘城,買了不少的好東西準備帶回去給族裡人分一分。而秦斂先是帶着含笑在京郊轉了幾天,等到後來陪含笑歸寧之後,便回府陪着姨母和連曦。不過他們也商定等玉凝她們走之後便帶着含笑去京郊附近的莊子裡住幾日。眼下新婚夫妻也正是蜜裡調油,玉凝看在眼裡,心裡也替他們開心。玉凝知道雖然現在秦斂並未愛上含笑,對於她更多的是像家人的關心,但玉凝知道,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看兩人這勢頭,今後的美滿日子也是逃不了了。
轉眼距離秦斂完婚也已經過了四天,也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玉凝今日去了宮裡拜見了酈妃,將一些事情談妥後,纔要回寧王府。宮裡的娘娘們自然是開心她離開的,畢竟小的時候她在宮裡可沒少有不好的事發生。
在這秦國宮中,玉凝見到了個熟人,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秦國四公主秦月茹。對於秦月茹,玉凝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就因爲秦月茹的母親是在她出生那天去世的,秦月茹就把她母親的死歸罪於玉凝。母親沒去世的時候月茹還算收斂些,只是在言語上譏諷她罷了。母親教育玉凝對待秦月茹要寬容些,畢竟要體諒月茹年幼失母的傷心。等到母親去世之後,月茹便變本加厲,仗着自己的親姨母進宮成了寵妃,再加上皇后等人的縱容,對待玉凝不光冷嘲熱諷,還動過手。那時的玉凝滿心沉浸在喪母之痛中,自然沒有心情去管她,在那段時間也受了很多苦。後來皇上讓酈妃撫養她和哥哥,這事才告一段落。但是玉凝知道秦月茹還是恨她的,今日她知道若以巧遇爲藉口確是牽強的,想來也是秦月茹早早準備好的。
“四公主。”玉凝行禮道。
“聽說你就要離宮了?不過想來也對,你個禍水在宮裡多待一天沒準這宮裡又得有多少人受到災禍呢!以後就別回來了,好好在外面養你的病吧!”月茹譏諷道。
“我確實是要走,不過至於以後回不回來,什麼時候回來貌似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吧!你若是有辦法便讓父皇下令讓我以後再也不會來。我倒是要謝謝你了。”
“哼,咱們便好好看看,究竟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月茹怒道。
“我沒工夫陪你在這裡閒聊,我先走了,剩下的怒火你找別人撒吧!”玉凝在這秦國宮裡可沒有真正怕的人,小時候的經歷和在婼姜的族學中學到的知識告訴她向敵人屈服是沒用的,只有比敵人更硬,才能不受屈辱。玉凝說完了話便帶着侍女離開了,留下秦月茹憤恨的臉色。
“秦玉凝,你等着,我秦月茹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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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要在辰時準備出發,所以玉凝她們起的十分早。收拾了一番行李用過了早膳,玉凝便讓僕人將行李放到馬車上,秦斂找來了三輛馬車,倒不是因爲怕擠,而是擔心路上若是有什麼差池,多個馬車能備用。秦斂又找個四個護衛。再加上姨母帶來的三個,足夠將玉凝她們護送回族裡的。
玉凝她們和哥哥還有含笑,連曦告別,臨走的時候秦斂又塞給了玉凝幾張銀票,含笑見狀則是搖了搖頭,從丫鬟秀兒的手中拿過一個盒子,交給玉凝道:“這盒子裡都是些散銀子和銅錢,路上可能到不了大的地方停靠,那麼大的銀票不一定能花出去,但是有些散銀子在身上總歸是好的。”秦斂沒想那麼多,聽完含笑的解釋也是慚愧一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多謝嫂子了,哥哥以後全靠你照顧了。麻煩嫂子了。”玉凝知道含笑的好意,說道。
“小姑此行要小心些,我在後面的馬車裡裝了食盒,藥盒和一些毯子。你們路上興許能用得上,還有些其他的東西能想到的我都爲你們準備了。路上若是無趣我也備了些遊記雜本的書。”含笑囑咐道。
“嫂子準備了這麼多,我倒是什麼也不愁了。”玉凝笑道。
“你們多保重,等族裡的事料理好了,我們還會來看你們的。斂兒,你義母要照顧好,知道嗎?”玉雯對秦斂說道。
見時辰差不多,玉雯等人便準備上馬車,馬車內部的確很大,看起來還是精心裝飾過。玉凝四人坐進去絲毫不覺得擁擠,內部四周都有軟枕靠着,座下是帶着小把手的櫃子,打開一看,裡面除了衣服和貼身用品外還有些棋牌之類的玩意兒。玉凝摸着內車壁也不覺得堅硬,想必是車布里塞滿了棉花之類的東西。馬車正中間還有個小方桌,上面早擺上了水果茶點。待到四人都上了馬車後,玉凝翻開側邊的車簾向外面的秦斂揮手:“哥哥,你和嫂嫂回去吧,等辦完了事,玉凝便會回來看你們。”
秦斂和含笑也向玉凝擺手,示意再見。馬車開動,玉凝拉下了車簾,視線也回到了車裡。馬車走在街道上,一路穿了過街頭小巷,穿過了集市,玉凝拉開一個小口向車外看去,車外的景色在不斷變化,人也看不清楚具體的模樣。馬車就這樣駕出了冀莘城,玉凝望着城門口碩大的“冀莘城”三字,不由得想到幾個月前自己回到冀莘城的場景,這幾個月就像幾天一樣,玉凝就這麼離開了冀莘城,不知再回來又會是什麼時候了。
見已經看不清冀莘城了,玉凝便落下了簾子,見玉雯姨母正在翻閱一本遊記,瑤環和玉凝在解小玩意兒,玉凝便拿起了手旁的書,細細閱讀起來。從冀莘到族裡快走也要一個多月,這漫漫長路有的熬了。不過好歹,她還有這麼多人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