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秦國國主,先請容我說一句可否?”莫寒向前一步道。

“莫將軍請講。”秦野知道莫寒的地位,自然要讓他說下去。“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很明確,帝君着人算過了,貴國的玉凝公主和我們帝君八字相合,而且到了雲朝也能孝敬好太后娘娘。也就只有玉凝公主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我知道,您認爲玉寧公主的身份有些勉強,不過,畢竟規矩是死的,如果玉凝公主成了嫡系,那麼這婚事看起來就錦上添花了。您說是不是?”莫寒聽了秦野方纔的那番論調,都替玉凝心寒,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父親,不想着自己的孩子好,反而去詆譭中傷,只是爲了能讓自己的權利更加穩固。難怪帝君在他來之前要那麼囑咐他了。

“寒兒,怎麼說話呢?你怎麼還做起了秦國國主的主了?人家國主自然是爲了兩國的聯姻考慮,知道我們雲朝的宮中女子最好是嫡女,國主有這個權利,怎麼會不考慮呢?哪用得着你在這裡多事。”平陰侯看似在訓斥自己的兒子逾越了,但實際卻是在敲打着秦國國主,但凡他想要成了秦國和雲朝的這樁婚事,那麼就必須按照莫寒剛纔說的那樣。既然人不可能換,那麼秦野的當務之急就要對她好,對她加倍的好。讓玉凝感受到他作爲父親的關心,纔可以在帝君的面前幫着秦國說話。

秦野乾笑了兩聲,尷尬的說道:“平陰侯說的是,朕就是問問你們的意思,也表現了我們秦國和雲朝成婚的誠意。玉凝也是朕的掌上明珠。就算是你們不說,爲了兩國的誠意和朕這個做父親的心意,都一定是要給玉凝一個嫡女的身份的。這事平陰侯就放心吧!”

“國主英明,那麼我們便在驛館等待您們的消息,不過,我們希望能在之前見公主一面。”平陰侯笑着說道。

“當然可以了。“秦野既然決定了,便不在乎這些事情了,爽快的答應下來了。

一旁的秦斂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跟不上。不是方纔還要換人嗎?怎麼現在還要給妹妹一個嫡女的身份?直到使臣走了之後,秦野才顧得上和秦斂說話。

“斂兒啊!”秦野見他們離開,自己忽然覺得鬆了口氣,無論如何,總算是應付過去了。

“父皇。”秦斂低着頭,說道。

“玉凝現在身在何處啊?”秦野問道,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是要討好跟他並不親密的女兒。

“想來現在應該在母妃的宮裡吧!”秦斂回答道,心裡卻想着,這是要討好妹妹啊!

“斂兒啊,方纔你也看到了,這雲朝的帝君是鐵了心的要娶玉凝,而且還要她是嫡女。我想你勸勸玉凝,雖然這事情沒有經過她的同意朕便應下了,但你也知道,這雲朝的實力不不容小覷,而且秦國現在還是雲朝的附屬國,是萬萬不能惹惱了雲朝的。雖然朕和你們的姨母商量過了以後玉凝的婚事朕不插手,可是現在的情況沒有辦法實現了。不過,那雲朝的帝君年紀比玉凝大不了幾歲,也沒有什麼妻妾,聽說長相也是十分出衆,做玉凝的夫婿在朕看來也不算不妥。”

“這事情妥不妥的還得看妹妹的意思,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能左右了妹妹的人生。”秦斂言下之意是如果玉凝不同意,就算是秦野也不能左右她的人生。

“所以,朕的意思是讓你先勸勸,等勸的差不多了,朕再召見她來談談。”不知秦野聽沒聽出秦斂的意思,仍然繼續說道。

“兒臣明白父皇的意思了。兒臣心中有數了。”秦斂知道父皇的意思,要不是他知道妹妹的心意,說不定今天還非要跟他理論到底。

秦野看今天的秦斂表現的實屬不錯,心情好了許多,誇讚了秦斂幾句:“不錯,比以前成熟了許多,想來是參加政務練出來的。朕很滿意,你也要好好照顧你的王妃,畢竟皇家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兒臣一定竭盡全力,保護好兒臣的家人的。”秦斂拱手道。之後,除了政事上的話,父子二人竟也找不到什麼話了,秦野便讓秦斂先退下了。自己則在勤政殿裡考慮玉凝的身份問題。

秦斂回府不久,看了看含笑,問了幾句話,便有人來報玉凝從宮裡回來了。府裡的人得了秦斂的話,見到玉凝便請玉凝去找秦斂。玉凝剛和酈妃商量好,剛回來便聽了侍從的話去了秦斂的書房找他去了。

玉凝敲了敲門,“哥哥。”

“進來吧!”秦斂正坐在椅上,看着公文。

屋門被玉凝推開,玉凝先探了個頭,走到了秦斂面前,坐在了椅上,說道:“哥哥,你找我啊!”

秦斂看她面色紅潤,眉間掩飾不住那種喜氣,知道她在母妃那裡過的還不錯。“母妃和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就是幫我看了看出嫁前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沒有。”玉凝紅着臉低下頭說道。

“還有心思準備?你可知道你今天好懸要嫁不了了”秦斂無奈道。

“怎麼回事?”玉凝一聽這事,再不像方纔的嬉笑模樣,一臉的嚴肅。秦斂知道她很重視這件事,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玉凝。

“幸好那位莫寒將軍說了這話,要不然你可真的是很懸。”秦斂說道。

“我認識那位莫寒將軍,只不過我沒想到皇上想的可真周全,知道我不能爲他所用,所以才這麼做的。”玉凝憤憤道。

“我猜,這幾日,父皇會召見你進宮。”秦斂預測道。

“應該會是如此,不過也沒關係。”玉凝現在還真的不怕秦野。

果然,第三天,玉凝一早便接到了秦野的諭令,進了宮。

“父皇。”玉凝身着宮衣,跪在殿中。

“快些起身。”秦野看見玉凝,本來有些渾濁的雙目霎時間便的極爲閃亮,笑着讓玉凝起來。

“快坐。”秦野笑着讓玉凝坐下來。

“是。”玉凝坐在了椅上,靜靜的看着秦野有什麼後招。

“想必,酈妃和你秦斂都和你說過了吧!雲朝的使臣前來秦國求娶你。”秦野慢慢的引入話題。

“兒臣知道。母妃和兄長已經和我說過了。”玉凝點了點頭,說道。

“今日父皇叫你來,是想問問你的意見,雖然你的婚事交由你的姨母掌握,但是這事關秦國的大事,父皇不知你是怎麼想的。”秦野探話道。

“兒臣也是秦國的一份子,既然雲朝選中了兒臣,兒臣自然是不能推辭,這事情兒臣已經和姨母商量好了,姨母也已經同意了。”玉凝向秦野表着“忠心”。

秦野還想着玉凝若是不同意要怎麼辦呢,這下可好,玉凝竟然這麼爽快的答應了,還幫忙說服了她姨母。秦野高興的拍着手說道:“玉凝真是長大了。懂得爲父皇分憂啊!”玉凝心中無奈,她長大現在有多少時間能看到秦野,秦野在她之前的時光裡除了帶來傷痛,還留下了什麼?

“是兒臣分內之事。”玉凝“虛僞”的說道。

見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秦野便將今日他最大的目的說了出來:“現在,雲朝的使臣說所娶的公主一定要是嫡公主。所以,朕的意思是想要將你過繼到皇后的名下,這樣你就可以算作是嫡公主了。怎麼樣?”秦野建議道。

“嫡公主?”玉凝微微一笑,說道。“不過兒臣已經有了母妃,皇后娘娘膝下有兩女,外人一看便知兒臣的真實身份,反倒是不妥啊!”玉凝話音一頓,她明顯感受到了秦野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哥哥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兒臣想要給他個禮物,不知父皇可否幫個忙?”

“什麼忙?”秦野覺察到了不對勁。

“我希望,我的侄兒以後會是秦國的嫡長孫,不知道父皇是否能幫我。”玉凝笑的十分的美豔。

“你,你想要朕。”秦野就知道玉凝沒這麼好說話。他還以爲她轉性了呢!

“兒臣希望能叫自己的生母一聲母后。”玉凝說道,站起了身,直視着秦野。

“你想讓朕追封蓮妃爲皇后。這樣你和秦斂就成了真正的嫡子和嫡女,對嗎?”秦野眼睛一眯,低沉的問道。

“您可以這樣理解,畢竟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您說不是嗎?”玉凝在笑,但那笑更像是威脅,讓秦野這個在位幾十年的國主感覺到了害怕,因爲,他從來都不知道玉凝的想法,即使她是自己的女兒。

秦野凌厲的雙眸看着玉凝,二人似乎在眼神中交鋒。最後,秦野先開了口:“如果朕這麼做了,你會給朕什麼回報嗎?”

玉凝知道,誰開口誰就輸了,既然秦野先認輸,玉凝便說道:“我可以保證,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保秦國無虞壯大。”

“你能做到嗎?”秦野有些不相信,玉凝是不是不知道她自己之所以被雲朝選中是因爲沖喜的緣故。

“能不能做到,我都會盡我的努力。”玉凝堅定的說道:“如果兒臣不行,那麼其他人,兒臣也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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