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賤人,早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燈!此時此刻,胡曼雲有些後悔,既然知道她是這貨色,在得知懷孕的那一刻,就應該立即採取措施。
肖子易給自己打了打氣,便一口氣衝到了病房。
在套間的房門前,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才深吸一口氣將門推開了。
果然,任菲兒就在病房裡!
雖然在預料之中,但肖子易還是傻站在門口,不知道動彈了。
“進來後把房門關上。”肖青煥壓低嗓音吩咐,臉色雖不好看,但口吻裡的怒氣和電話中相比,似乎消散了一些。
“爺爺,對不起。”肖子易咕噥着道了聲歉,像個犯人似的,低垂着腦袋走進了病房裡。
楊小柳看在眼裡,悄然在心中嘆息。
等病房門關上,肖青煥陰沉着臉,用命令的口吻對孫子說道:“子易,你說一說,你和這位任姑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跟我從頭至尾講一遍。”
“我……我……”肖子易看着爺爺,嘴脣囁囁嚅嚅,最後一個字也沒有吐出,就垂下了頭,他腦子亂糟糟的,不知從何說起。
“從認識到現在,跟爺爺從頭講一遍。”肖青煥低沉的嗓音,將此話生硬地重複了一次。
“我……我和菲兒是大學的同學……”肖子易感覺得出來,他爺爺非常非常的惱怒。於是,他便老老實實地將整個過程都講了出來,連上一次流產的事,他都說了,因爲他深知,所有的一切,任菲兒已經說了。
聽完肖子易的講述,肖青煥沉默着,很久沒有出聲。子易和任姑娘講的,基本都相同,看來這位任姑娘並沒有說謊欺騙他們。
病房裡安靜了許久,肖青煥透着簿怒的粗嗓門,才又響了起來:“那你再跟爺爺說說,你和彤彤是怎麼一回事?你倆的婚,是不是真的離了?”
“是……是的……”肖子易臉色羞愧,頭就差垂到胸口去了,他知道,爺爺奶奶對彤彤的喜愛,幾乎蓋過了對他的歡喜。
“彤彤跟你離婚,是因爲你跟這位任姑娘的原因?”肖青煥問這話時,滿臉滿眼的痛心,子易這小渾子,怎麼這麼沒有定性?而彤彤這孩子,又是忍受了多麼大的委屈啊。
“是……是的……”肖子易的迴應,嗓音越來越小,腦袋瓜子也越垂越低,如果世上有後悔藥,哪怕傾家蕩產,他也會毫不吝惜買來吃下去。
當然,這只是肖子易此時此刻的想法,他和任菲兒每一場歡愛,事後又有哪一次沒有後悔的呢?
“你們將離婚的事隱瞞住,是因爲爺爺的病,怕爺爺扛不住對不對?”肖青煥摸爬滾打幾十年,倘若連這點都猜不出來的話,他就不配叫肖青煥了。
“是的,這件事是經過大家的商量,才作出的決定。”直到此時,肖子易纔將羞愧的臉,擡了起來。“爺爺,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作用?”肖青煥紅着兩眼,朝孫子低吼了一句,隨後很痛心地追問,“你們提出這條件,彤彤這丫頭也答應了?””
這話等於廢話,彤彤要是沒有答應的話,她會配合他們演戲嗎?想想蘇若彤甜美開心的笑,肖青煥就痛心。彤彤離婚之後,就跟他們肖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可是,爲了讓他快快樂樂地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這孩子卻忍着傷痛,在他面前強裝笑臉。
她不是肖家的人,她沒有這個義務,肖青煥痛心的同時,也有些感動。這孩子,他沒有看錯,真是個好孩子啊!
“是媽媽跟她提出來的,彤彤很爽快就答應了。”這會兒,肖子易的心也是痛的,記得他在離婚書上簽字時的那片刻,他的心像刀割一樣痛的難受。
楊小柳見老伴的情緒有些激動,便拿起杯子給老伴兒倒了杯溫開水。楊小柳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肖青煥明白老伴的意思,默默地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激動的情緒果真平復了許多。
事情到了這一步,彤彤和子易,恐怕再也沒有可能了。
唉!肖青煥發出的這聲嘆息,包含着濃濃的痛心與惋惜,爾後,他放下了茶杯。
愛這東西,有時候可以令人情不自禁,也可以讓人在衝動之下,做出一些發瘋發狂的事情來。他是過來人,當年與楊小柳,他也受着婚姻約束,此刻,他沒有資格責罵孫子,只能爲自己失去了這麼好的孫媳婦痛心與惋惜。
“現在呢,你準備將任姑娘怎麼辦?有什麼打算沒有?”肖青煥的嗓音舒緩低沉,聽起來有些疲憊。
我不想跟任菲兒結婚,我希望她能打掉孩子。這話,肖子易憋在喉間,沒有敢說出來,擡眼瞧了瞧任菲兒,然後再瞧了瞧爺爺奶奶,頭便又低垂了下去。
任菲兒坐在一邊,暗自冷哼了一下。自從肖子易來到病房之後,她就很乖巧地閉緊了她的嘴巴。只要胡曼雲不在,肖子易這傢伙應該很好對付。
“你快說呀。”肖青煥開始不耐了,既然這位姑娘找到他的頭上來了,他就得給人家一個答覆。
“我……我不知道……”
“哎喲你這孩子,怎麼能不知道呢。”搶在老伴出聲前,楊小柳好脾氣地出了聲,她詢問肖子易的聲音,一如從前一般透着慈祥與寵愛,“子易,你究竟喜歡不喜歡這位任姑娘,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肖子易該怎麼說?說他不喜歡任菲兒?可是內心深處,他還是有些喜歡她的,何況當着任菲兒的面,他能絕情地說不喜歡嗎?帶有些許被動,肖子易點了點頭。
默坐一邊的任菲兒,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便止不住,哽咽着開口了:“爺爺奶奶,我和子易一直是相愛的,不然的話,他不會讓我兩次懷孕。”
這倒是……任菲兒的話,老倆口有些相信了。
趁機,任菲兒連忙站起身,然後走到肖子易的跟前去。她站在他身邊,身子慢慢蹲了下去:“子易,我這麼愛你,爲了咱倆的小寶貝,你不能再軟弱下去了,嗚……”
就在昨天,肖子易還口口聲聲地說,說他想娶她,是他媽媽不同意,此時,她就用這話來堵他的嘴。任菲兒說着
,傷心地哭了起來,她拉起肖子易的手,便去觸摸她的腹部,在這一刻,肖子易有些動容,以前之所以不肯答應,是覺得任菲兒不配,更是因爲蘇若彤的緣故。
就像任菲兒所說,如是他對她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他會控制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地去找她?至少,他對她的身子是貪戀的。
“子易……”
任菲兒帶着哀求,噙淚喊着肖子易,希望能打動他,恰在這時候,胡曼雲風風火火地闖進了病房:“爸爸,媽媽,你們千萬不要聽信這個小賤人的,她不是什麼好貨色!”
胡曼雲說這番話時,幾乎還沒有看清楚病房面的情形。
“曼雲,你這是什麼話?”肖青煥很是不悅,瞪了兒媳婦一眼。肖家的媳婦,怎麼能夠這麼沒有教養?!
胡曼雲保養甚佳的臉,一下子漲了個通紅,剛纔她太過激動,忘記注意自己的身份。她連忙道歉說:“爸媽,對不起,剛纔太激動了。”
肖青煥沒有再指責,但瞧着兒媳婦的眼神,還是極其不滿。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不管對錯,首先該責罵的,應該是自己的兒子,她倒好,罵起人家姑娘的不是來了。
“爸爸,有些情況您和媽媽不太瞭解,所以不能單聽菲兒的一面之詞。”胡曼雲有些急切,聽老爺子的口氣,只怕會作主讓這小妖精嫁進肖家的門。
“爸,我想跟您和媽媽單獨談一談,行嗎?”胡曼雲提出。要楊小柳參與,是她在老爺子心目中的份量太重要了,如果能打動楊小柳,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將那小騷貨拒之在肖家大門之外。
老爺子透着疲乏,點了點頭。於是,肖子易和任菲兒便站起身,悄然退出了病房。肖子易的頭壓得很低,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任菲兒的頭雖然也低着,但她心頭卻在冷笑。
胡曼雲關上病房門,便快步來到老爺子的病牀前:“爸,您可能對任菲兒還不瞭解,這女人太有心計了,半年前子易喝醉酒,就是遭了她的算計,爲了這件事,彤彤跟子易鬧了兩個月的彆扭,後來總算是原諒了子易,婚禮才得以如期舉行,可結果婚禮的那天晚上,任菲兒卻找了來。”
“嗯,這些子易和任姑娘都講給我們聽了。”
“新婚的那天晚上,彤彤跟子易大吵了一架,之後便再也不肯原諒他了。爸,您說任菲兒要是有一顆善良的心,她會來大鬧子易的婚禮嗎?”
“依我看,這事怨不得人家姑娘,子易不招惹她,她憑什麼來大鬧?” 對兒媳只指責別人,不責罵自個兒子的作法,肖青煥很不滿。
“是的,這件事子易也不對,但這和任菲兒的爲人是兩碼子事,她這種品行,根本不配進咱肖家的門,子易也很討厭她,子易的心裡其實只有彤彤。”胡曼雲急忙辯解說。
“好好,就按你說的,第一次是子易醉了酒,那麼後來呢?倆人一直不肯斷掉這種關係,現在肚子裡又懷上了孩子,這是子易討厭之下做的事?要是隻有彤彤,他會這樣嗎?”
“就是啊,子易要是隻有彤彤,他怎麼會三番五次地跑去找這位任姑娘?”楊小柳也在一邊附和。
“這個……這個若彤跟也有一定的責任,彤彤她一直不肯跟子易圓房。”情急之下,胡曼雲就將這說了出來。
“什麼,彤彤不肯圓房?”兩位老人一聽,詫愕極了。
“是的,她不肯。”胡曼雲點點頭,接着,她就又將責任往任菲兒的身上推卸,“這一切都怪任菲兒,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惡毒,她將子易跟她在牀上時做的事,還有說的話,全部錄了音。後來,她就跟隨其他同學一起來參加婚禮,她參加婚禮的目的,當然就是想拆散子易和彤彤了,所以一來,她便將那些錄音發到了彤彤的手機上,彤彤聽了那些話,就跟子易大吵了一場,爾後彤彤一直不肯原諒,自然也就不願意跟子易圓房了。”
這位任姑娘,看來還真是頗有心計的。老倆口嘴巴微張,怔忡地愣在哪兒了。胡曼雲剛剛講的一切,肖子易和任菲兒都沒有提及,鬧了半天,裡面還有這麼多的隱情。
過了會兒,楊小柳便問:“子易和彤彤的結婚證,不是去年就拿了嗎?倆人之前就一直沒有過嗎?”
現在的年青人,思想都很開放,別說拿了結婚證,就算是剛剛認只的,也立馬可以抱在一塊兒,況且,他倆拿了結婚證之後,就一直同居在一起,所以,楊小柳很是納悶。
“沒有,彤彤思想有些保守,子易喜歡她,就尊重她的意願,打算完了婚再……誰料想新婚的那天晚上,鬧了這麼一出,倆人就一直沒有行夫妻之實,就是因爲這樣,子易才又跟任菲兒糾纏在一起了。”
“這些都不是藉口!”肖青煥蹙起眉頭,朝兒媳婦低吼了一聲,“彤彤不同意圓房,子易就可以在外面找別的女人?說來說去,還是子易的錯,他要是誠心想悔過,就應該一心一意地對待彤彤,可是他呢?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這種錯誤,所以這件事怨不得任何人,只怨自個的兒子不爭氣!”
“是,爸爸說的極是,其實我背地裡,也這樣罵子易。”這些胡曼雲也知道,而她也確實這樣責罵過兒子,但在爺爺奶奶面前,她就情不自禁地想替兒子護短。她急切地說,“爸,但是這個任菲兒,子易確確實實是不愛她的,子易的心裡只愛彤彤一個人。他和彤彤離婚兩個月了,可這孩子還抱着希望,希望能跟彤彤復婚,爲此這渾小子還哭着求我,希望我能幫他勸說彤彤,昨兒他還在說,要任菲兒把孩子打掉,不然的話,他跟彤彤復婚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唉,楊小柳嘆了口氣,說道:“你看看,這話說來說去,又繞回原地了,既然子易只喜歡彤彤,他怎麼能讓別人家的姑娘兩次懷孕呢?”
“這……這我也責問過。”胡曼雲的想法就是,絕對不能承認子易喜歡任菲兒,承認了就等於接納。她便接着說,“得知任菲兒懷了孕,我就這樣罵過他,我說你這渾小子,既然不喜歡她,怎麼還跟她保持這種關係。可那渾小子說,男人就是這樣的,不愛也可以跟她有這
關係。”
“荒唐!”肖青煥這聲厲喝,非常生氣,臉色也陰沉得嚇人,他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行了,你出去,讓任姑娘進來一下。”
老爺子雖然脾氣耿直,但對媳婦孫子極少發火,胡曼雲小心翼翼應了聲,轉身出了病房,沒出兩分鐘,任菲兒低垂着頭,碎步走了進來。
肖青煥滿臉慈祥,輕言徵求說:“任姑娘,你現在先回家去,等爺爺將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了,過兩天再給你答覆,可以嗎?”
“謝……謝謝爺爺……”任菲兒道謝的嗓音又哽咽起來,她連忙吸吸鼻子,之後展了一個噙淚的笑,“爺爺,那我走了,您要多保重。”
不等肖青煥答話,任菲兒就快步離開了病房。
唉!肖青煥嘆了口氣,渾身疲乏地往牀頭上一靠。楊小柳見狀,慌忙拿了個靠枕給老伴墊在了背後:“老肖,這事兒你不要着急,要當心自個的身體。”
肖青煥擺擺手,有氣無力地吩咐老伴說:“你出去告訴母子倆,讓他們也回去吧。”
他很累,很疲乏……
楊小柳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沒有多大一會兒,她就輕手輕腳地回到了病房。
肖青煥本來靠在牀頭在假寐,感覺老伴走進來,於是,他緊閉的雙目就睜了開來:“他們走了?”
“走了。”
透着無奈,肖青煥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之後拍着牀沿說:“小柳,來,坐到這兒來,陪我講會兒話。”
“老肖,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有什麼話,等你睡一覺醒了再跟我說。”楊小柳坐到牀沿上,幫老伴將棉被往下提了提,眼裡盡是心疼和擔擾。
最近,老爺子的身體情況一天不如一天,別看他逞強,說話還是那個粗嗓門,但孩子們一走,他就渾身疲乏地癱靠在牀上了,那天陳海濤父女來看望他時也是這樣,當時那勁頭打得死老虎,可他們走後,他癱靠在牀頭,連端水杯的氣力都沒有了。
“我心中着急,你說我睡得着嗎?”肖青煥着急地說。
“老頭子啊,我說這件事你別管了,讓建國和曼雲去操心,他們是子易的父母,出了這種事,也應該由他們去處理,你現在這個身體,哪裡還有精力去管這些事。”
“我也想不管,可是這姑娘找到我頭上來了,我不管能行嗎?”肖青煥說着,又發出了一聲嘆息,“唉,彤彤這孩子……”
後面的話,肖青煥沒有說出來,但楊小柳明白,老伴是在痛心,在惋惜。
“柳柳,你說這事該怎麼處理?”肖青煥抓起了老伴的手,之後牢牢扣在掌中,以往只要遇到煩心事,回到家跟老伴說一說,經老伴的柔情勸解,他的心就會舒坦很多。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逞強一輩子的肖青煥,偶爾,也會展現出他柔弱的一面來。
“任姑娘現在孩子都懷上了,剛纔子易自個也承認,他是喜歡她的,事情到了這一步,還能怎麼辦?你真的能忍心讓她去打掉孩子呀?”
“是啊,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們肖家的骨肉,我當然不忍心,可這位任姑娘,頂不上咱們彤彤的一根小指頭啊!”肖青煥痛心地發着感慨。胡曼雲就是不揭她的底,肖青煥也感覺得出來,敢找到他頭上來,說明這位任姑娘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暫且不說她的好與壞,但至少,她是位大膽的姑娘。
楊小柳沉默了,她也在痛心、在惋惜。
過了一會兒,楊小柳才說道:“現在的女孩子思想複雜,也許這任姑娘並不是很壞,只是自私了一些,一心想嫁入豪門,嫁給心愛的男人,所以才使了這些陰招。”
“可咱們彤彤就不這樣,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配合他們演戲來騙瞞我開心,這孩子,想想就覺得心疼。”
楊小柳只是嘆息,沒再回應。雖然彤彤和子易結婚的時間不長,但這孩子已深得人心,連總愛挑這毛病那毛病的曼雲,對彤彤也逐漸變得很滿意了。她和老爺子就更不屑說了,一直拿這孩子當親生的孫女一樣在嬌寵,突然之間,這孩子就成了外人,惋惜和不捨得是肯定的。
“柳柳,你贊成任姑娘,是不是因爲你當年流產的……”
“不是,不是。” 楊小柳擺着手,連忙阻斷了老爺子的話,“任姑娘的事雖然勾起了我的傷心,但我不會僅因爲這個原因,就贊成她和子易的婚事。我想的是,子易和彤彤恐怕沒有可能復婚了,當初婚禮能如期舉行,就是彤彤給子易的機會,可是這孩子不知道把握,一再出軌犯錯,再加上子易剛纔自個也承認,他也喜歡這位任姑娘,現在任姑娘大着肚子,而且她也表了態,堅決不會打掉這個孩子,子易不跟她結婚怎麼辦,讓她將肖家的骨肉生在外面嗎?”
肖青煥唉聲嘆氣的,點着頭。過了半晌,他搖了搖扣在掌中的小手,柔聲說道:“柳柳,你不要有遺憾,這輩子我有了你,有了傲天,足夠了!”
“可我一直想給你生個女兒。”楊小柳無不遺憾,那怕就是前些年,她都還在盼望,後來老爺子過了七十,她才慢慢地把心死了。
“要女兒幹什麼?女兒是個大麻煩,成天的要擔心她,嫁了人也不安逸,怕她捱了老公的欺負。”
“你這老頭子。”老爺子的話把楊小柳逗笑了,她的眼裡,噙滿了感動的淚水。
肖青煥是個粗線條的男人,唯獨對她卻非常細心體貼,拿她當孩子一般地嬌寵着。她笑了笑說,“老頭子,咱們不談這些事了,你現在閉上眼睛睡一會兒,我就坐在你身邊,看着你入睡。”
“跟你說了會兒話,我感覺好多了,不用再睡了。”肖青煥看了一下時間,便吩咐楊小柳說,“小柳,你給彤彤打個電話,讓她過來一下,我想跟她聊一聊。”
“要不明天吧,你今天太疲乏了。”剛纔那一陣,費了他不少氣力,楊小柳有些心疼,想讓老伴兒休息一晚,再作處理。
“沒關係,你老公還挺得住。” 肖青煥打足精神,儘量令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洪亮有力。
楊小柳拗不過,只得拿起電話撥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