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澤走了兩步,發現風若汐正側頭盯着他瞧。
“你也對皇位感興趣?”
冥澤搖頭。
“那就好,我可不想多個你這般強大的敵人。”風若汐認真道。
“你答應和他聯手?”
這個他,不言而喻。
平心而論,慕容予的確是最佳人選,儘管他平日裡僞裝的很好,但冥澤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
“我們永遠不會是敵人!”
冥澤嘴角攜了絲笑意,雖說相貌平凡了些,可搭配他那迷人的琉璃眸,還是頗爲養眼的。
“話別說的這麼絕對!”風若汐撇撇嘴,對此說法不以爲然。
冥澤抓起她的手貼向自己的胸膛,強勁有力的呼吸燙的她縮回了手。
“聽到了嗎?它只爲你跳動!”冥澤含情脈脈的看着她。
風若汐似是有些受不了他熱切的目光,匆忙轉頭看向別處,耳根可疑地泛起了點點粉紅。
“我先回去了,還有我不是什麼宮主夫人!”風若汐說完便快速跑開了,她的背影看起來略顯狼狽。
冥澤在她身後嘴角的弧度愈發大了,迷人的眼睛深邃了幾分。
……
營帳內,風候和幾個副將一起商量着是主動出擊還是靜觀其變。
“大將軍,要我說咱就直接打過去,給那幫孫子一個好看,讓他們知道咱可不是好欺負的。”牛副將嚷嚷着,他是個急性子,上次西涼大軍偷襲,他心裡一直窩着火。
“老牛,話是這麼說不錯,關鍵是咱們的糧草還在路上,這後援跟不上,咱這仗怎麼打?”張副將在一旁勸慰道。
風候點了點頭,“張副將說的不錯,再有兩日京中糧草便會到達,眼下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作戰計劃吧。”
風若汐坐在他們身後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神色間又是無奈又是同情。
真不知道是他們太天真,還是軒文帝真有那般好心?
糧草?怕是路上被劫纔是理所當然的吧!
果不其然,兩日後,軍中來報,糧草在途徑臥爾山之時,遭到土匪搶劫,糧草一應俱空,人馬死傷無數。
聽到這個消息,幾位副將頓時傻眼了。
說好的糧草一到便給那幫孫子一個好看來着,現在這個情況,別說敵軍打來無力反抗,就連軍心都是惶惶不安吶!
士氣敗落,軍心動搖,這仗還如何打?
這無疑是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中所想。
風候皺眉沉思,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場面,卻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大將軍,眼下我們要怎麼辦?”牛副將急得抓耳撓腮,他一心想要教訓那些人,像是一團螞蟻在他心口撓。
風候長嘆一口氣,道,“此事先不要宣揚,免得兄弟們人心渙散,糧草之事我另想辦法。”
“話雖如此,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兄弟們若是知曉此事,怕是又有的亂了!”張副將憂心腫腫道。
“我何嘗不知,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風候心中悲涼的厲害,他緊抓着桌角,生怕自己會堅持不住倒下來。
“老爹,我倒是有一計,我們爲何不先發制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庫裡的糧草暫且還能支撐幾日,若是我們能夠狠狠打擊一下西涼大軍的銳氣,順便搶了他們的糧草,那不就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風若汐信誓旦旦地說道,眉目間滿滿的自信。
她的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冒險,但若仔細考量一番,卻也並不失道理!
牛副將一聽可以打仗,眼睛都冒金光了,偏他體形魁梧,倒還真有一副蠻幹的勁兒。
“這主意不錯,風小將,你這腦子還挺好使的!”牛副將大大咧咧的拍向她的肩膀,嘴都咧到了耳根上。
張副將和風候沒出聲,兩人略一沉思,別有深意的對視一眼,顯然也是認同了她的說法。
幾人打定主意,便在營帳內商量計策,一晃,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這天晚上,後勤兵可是下了好大的功夫,將所有的食材用上爲士兵們做了一頓大餐。
兄弟們吃的盡興,尤其是聽到大將軍說今夜突襲之事,更是興奮地嚷嚷叫好。
然,人羣中總有些不合拍的個例!
李將軍眼看形勢不對,偷偷溜出去想要通風報信。
“李副將,您這是想要去哪兒啊?”風若汐雙手環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李將軍突然看到前面竄出來一人,本來還有些心驚膽戰的,不過在看清來人之後,便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子,滾一邊去。”
風若汐不爲所動,好笑的看着他。
“臭小子,給老子滾開。”李將軍急着報信,顧不上許多便欲伸手推開她。
“李副將好大的膽子,竟敢通敵賣國!”風若汐冷然開口。
李將軍伸出的手微微顫了一下,故作淡定道,“風小將胡說什麼呢?我可是聖上的人!這隨便給李某冠上這頂大帽子,李某可擔當不起啊!”
風若汐不說話,只是緩緩掏出一封信件,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說若是我將這些信件交給聖上,不知道他是相信你呢,還是相信我?”
李將軍原本淡定的臉唰的白了!
“李副將是不是很好奇這信明明已經被你給燒了,怎麼又會到了我的手上?”
不錯,這的確是李將軍納悶的地方!
風若汐也沒讓他太過失望,輕聲解釋道,“其實你手中拿到的信件只是副件,原件可都是在我手裡的,當然,這一切,還多虧了大黑呢,是吧,大黑。”
她話音剛落,夜空中便直衝而來一隻黑乎乎的物體。
李將軍嚇了一跳,匆忙閃開,但臉頰還是被抓出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大黑,獎勵你的。”風若汐給它餵了塊肉乾,順着它黝黑的羽毛,嘴角勾出大大的笑容。
“你這個黑毛畜生,不僅壞我好事,現在還敢傷我,看我不把你毛都拔光!還有你,小子,既然你這般不識趣,那我也只好送你上西天了!”李將軍面目猙獰地笑着,醜陋的嘴臉讓人有些想吐。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風候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一聲令下便有許多
士兵將他圍個水泄不通。
“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夥同敵軍燒了糧草不算,現在還想通風報信,真是該死。”牛副將粗着嗓子罵道,繼而提着他將他帶走了。
於是乎,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便被人給囚禁了起來。
夜色正濃。
山坡之上,一個個人頭攢動的人影兒整齊地排列,紅色的頭巾陡然增添了幾分嗜血森冷之意!
看着山下沙包般的帳篷,隱約可見幾絲零星的火光。
風若汐帶領的這一小隊人馬,可說是軍營弓箭手的精英了,他們此時嚴陣以待,專注地盯着西北某個方向。
觀察了那麼久,風若汐發現有兩處守衛最爲森嚴。
其中一處必是重要人物之所,那另一處,自不用說,定是糧草之地了!
問題的關鍵是,哪處纔是他們的最終目標呢?
不多時,山下便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影。
此時正是人乏之際,守衛明顯懈怠許多。
解決了不少守衛士兵士兵之後,那些黑影便換上了西涼士兵的衣服,一個個便分散開來,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說來也巧,柱子去的方向正是風若汐懷疑的其中一處。
也怪他倒黴,纔剛靠近哪處帳篷,裡面便傳來冰冷的聲音。
怕引起別人的懷疑,柱子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我要的熱茶呢?”凰祁頭都未擡,專注地盯着手中的軍事圖。
“回將軍,小的剛剛不小心睡迷糊了,把這事給忘了,小的這就去。”柱子低着頭,勉強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想要矇混過關。
凰祁猛然擡頭,犀利的目光盯着他。
有一瞬間,柱子覺得自己呼吸急促,有種無處可逃的錯覺。
“你,過來!”凰祁放下手中的圖紙,朝他勾勾手。
柱子額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步履艱難的走向他。
凰祁嘴角噙着嗜血的笑容,不自覺給人一種壓迫感,“我可不記得我有要什麼熱茶。”
柱子慌張擡頭,只看得到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襲上自己的脖頸,呼吸霎時難過許多。
與此同時,外面已然躁動起來。
衛青前來稟告,神色間很是嚴肅,“王爺,我軍受襲,外面已是方寸大亂,還請王爺定奪!”
“不過是偷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羣沒用的廢物。”凰祁將柱子扔在一旁,命人嚴加看管,這纔不緊不慢地走出營帳。
外面果真如衛青所言,敵人狡猾的很,穿着西涼士兵的衣服,稍不留神就被咔嚓了。
凰祁看到這種景象,二話不說提起劍便衝了上去,還別說,他真是一認一個準,殺的沒一個是自己人。
另一邊,王副將率領的人馬找到糧草之後,便大肆裝運起來。
牛副將在後方掩護,兩人配合的好不默契。
風若汐那支小隊,此時也是派上了用場,將那些試圖阻止他們行動的人一一剿滅,這倒是爲他們節省了不少時間。
眼看天將大亮,兩方人馬激戰正酣,風候一聲令下,衆人紛紛後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