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凰祁邪肆一笑,拉起滿弓,金箭勃然而發。
有了上次風候受襲的經歷,風若汐這次是目視八方,見金光閃過,趕緊拉弓阻擋。
還好,金箭堪堪停在風候身後幾寸之處硬生生改變了方向。
凰祁眉頭輕蹙,再次發了一箭,不出所料的又是被人暗中攔截。
巡視了周圍一圈,轉而將目光定在了不遠處的山坡之上。
風若汐自是也瞧到了他,先發制人的射出一箭,卻是被人靈巧的躲過。
正想再發一箭之時,金箭卻已直衝她面門而來,好險不險的躲過,卻是接二連三的金箭襲來。
“有什麼了不起的?金箭不要錢啊。”風若汐恨恨地嘀咕着,拾取了腳邊散落的金箭回射了過去。
“兄弟們,把他們的帳篷還有糧庫都給老子燒了。”風若汐氣憤的直接爆了粗口。
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火箭,風若汐率先發了一箭。
緊接着,自上而下,像是天降火團般的襲向山下的帳篷包。
帳篷遇火即熔,像一朵朵盛開的煙花,璀璨的綻放在黑夜之中,勾魂而絢麗!
眼看火勢愈演愈烈,凰祁不得不下令暫停追擊,滅起火來。
他陰蟄的目光盯着風若汐等人離開的方向,轉而想到了什麼,邪魅的勾起嘴角。
……
“哈哈哈,這仗打的可真是過癮,讓那幫孫子偷襲我們,我們這次反偷襲可是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打擊,讓他們也嚐嚐沒了糧草的滋味。”
牛副將想什麼便說什麼,不過,他也確實說出了兄弟們的心聲。
“就是,咱不僅把他們糧草給搶了,還來個火燒軍營,想起來就覺得解氣,哈哈……”
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雖說一夜未睡,但精神頭卻是一個比一個足。
這時,突然有一個士兵跑到牛副將耳邊低語。
“什麼,讓他給逃了?”牛副將瞪大眼睛道。
他可是親自關押的李將軍,那把大鎖只有他纔有鑰匙。
“是的,而且大鎖沒有撬開的痕跡。”士兵垂頭自責道。
那會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哥幾個都困的眼都睜不開了,等醒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罷了,逃就逃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風候倒是寬心的很。
不過也是,李將軍怎麼可能沒有幾個衷心的人呢,看來這軍中奸細還不少呢!
“老爹,柱子不是和您一起的?他怎麼還沒回來?”風若汐找了他許久都未找到,還真是有些着急了。
“不會吧,除了犧牲的和受傷的兄弟,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風候皺眉,繼而向那支小隊詢問。
然,結果卻是――自換了敵軍的衣服分散之後,就無人再見過他。
“所以,他現在很有可能是犧牲了,也有可能是被敵軍抓到了。”略一思索,風若汐便得到了這個結論。
風候點頭。
“我去那邊打探一下。”風若汐說着便要行動。
相比之下,她更願意相信柱子是被抓住了!
她和柱子相處時間不長,但柱子爲人忠厚,對她更是言聽計從。
既然他把她當做老大,那麼她
理當有責任把他救出來。
“汐兒,我知曉你倆關係不錯,但你不能這麼莽撞地衝過去,先回去好好睡一覺,晚上我們再好好商議一番。”風候一把攔住她,勸慰道。
風若汐想了想,轉身回了營帳。
暮色西沉。
西涼大軍昨夜受襲,忙活了一天,此時疲憊的不行。
夜,靜悄悄的,月光朦朧地輝煌着,大地上一切都影影綽綽,星星如同亮閃閃的珍珠般撒滿了暗藍色的天空。
黑暗中,一個飄渺的身影快速地穿梭在營帳之間。
“衛青,皇說派人過來支援,可是本王覺得沒有必要,你覺得呢?”凰祁陰冷的聲音自營帳外傳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衛青頷首,腰間斜挎的刀鞘聲隨着走動的腳步聲愈來愈遠。
凰祁掀開帳簾徑自走向桌案前,取下頭盔放在桌上一角,揉着眉心緩解一天的疲勞。
燭光閃閃爍爍,長長的髮絲攏在肩後,深邃的輪廓散發出幾分柔和的氣息,卻又帶着勢在必得的氣勢。
風若汐躲在角落的陰影處,收斂了周身的氣息,就連呼吸都若有若無。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是她見過的除了冥澤之外,最強勁的對手!
手中微轉,已然多了把利刃,下一刻,她的身形竄至凰祁身側,那枚利刃完美地擱置在他細膩的肌膚上。
凰祁輕飄飄地瞄了眼面前的人兒,彷彿脖頸上那枚致命刀片只是擺設般。
“公子近日可好?”風若汐薄脣輕啓,聲音靈脆卻又帶着點點清冷。
凰祁一時沒認出來人,只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待她側過臉來,這纔看清她的容貌。
凰祁笑了笑,道,“是你?”
上次青樓初見之時,也只是覺得她不過是靈氣了些,讓人感覺很舒服,今日她一襲黑衣,竟也利落妖嬈許多。
風若汐似是也沒想到他真的還會記得自己,微微愣了一下便恢復原狀。
“半夜三更出現在這裡,怕是不單單問本王過的好不好吧?”
“王爺英明。”見他直接挑破自己的來意,風若汐也不同他繼續周旋,“王爺昨夜抓了我的人,不知打算何時歸還呢?”
凰祁似是沒料到她會這般直接,低笑兩聲,道,“你的人?可是柱子?”
風若汐聽聞,眼睛瞬時亮了一亮,“就是他。”
“想要人?”凰祁饒有興致地看着她。
風若汐點頭。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威脅本王?”凰祁挑眉,繼而道,“可是本王從不做虧本買賣呢!”
“一名抵一命,王爺也不虧。”風若汐不屑的撇撇嘴。
凰祁被她的表情逗樂了,身子微微前傾,“你確定這把破刀片能傷的到本王?”
“王爺儘可以試試。”風若汐將手中的利刃往前送了幾分,然,他白皙的皮膚看起來吹彈可破,實則是堅如磐石!
她索性直接丟了利刃,信步轉至桌前和他對峙着。
“現在籌碼沒了,王爺如何才肯放過他?”
看着她一系列隨性的動作,凰祁倒是頗爲欣賞,眼下她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對她增添了幾分好奇。
“你也說了一命抵一命
,不如你代他留在這裡?”
風若汐眉頭輕蹙,他這是搞什麼鬼?
不過她還是同意了,畢竟,想要困住她,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不一會兒,一個渾身傷痕的人兒便被帶了進來。
柱子披頭散髮的被兩個士兵架着,身上到處可見鞭痕,鮮血粘黏在衣服上,尤其是鎖骨那裡,血淋淋的插着把短刀。
風若汐一見到他那副模樣,周身殺氣騰騰的,全無先前的淡定,傾身扯着凰祁的衣領怒斥道,“你敢這麼對他,我宰了你!”
“大膽,膽敢對將軍不敬!”架着柱子的士兵抽出兵器就要上前擒住她。
凰祁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也是沒料到柱子會被人這般對待,再看眼前暴走的人兒,趕緊解釋道,“不是本王做的!”
“不是你是誰?沒有你的命令誰敢對他下死手!”風若汐不管不顧道,衝他大吼。
“本王還不屑說謊!你愛信不信!”凰祁也有些動怒了,畢竟他這般好脾氣的解釋卻遭到誤會,這讓他如何不氣?
風若汐深吸一口氣,漸漸恢復了理智,鬆開他的衣領轉而向柱子的方向而去。
“把他擡到牀上,再把藥箱拿來!”風若汐直接對着那兩個傻掉了的士兵命令道。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一致將目光投向了凰祁。
風若汐自是將他二人的遲疑看在眼裡,不懷好意地目光看向凰祁。
凰祁挑了挑眉,還是讓人把柱子挪到了他的牀上,又命人取來藥箱。
柱子已經是深度昏迷了,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渾然不知,只是縫合傷口之時潛意識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身體也微微抽搐着!
風若汐爲他處理好傷口,又爲他仔細檢查了全身,除了有些重傷發燒之外,別的倒也無甚大礙。
如此,她提起的心也稍稍落了下來,看着整盆水被柱子的鮮血染紅,她此刻卻也愈發平靜起來。
“查到是誰幹的了?”風若汐盯着那盆水,語氣似是詢問又似是篤定。
凰祁無語,自己纔是這西涼的主人吧?怎麼感覺這角色顛倒了呢?
輕聲咳了咳,還是道,“查到了,從你們那剛逃過來的李將軍。”
“李將軍?”風若汐眸中迸發出冰冷的殺意。
凰祁擊掌,爾後便有人將李將軍雙手縛住帶了進來。
李將軍一進來,便嚷嚷着饒命,而在他看到風若汐時,那表情才叫好看。
“人可以交給你,”凰祁笑道,“不過,你就是他口中的風若汐?這倒是讓本王好奇了!”
“好奇嗎?還是說成了我的手下敗將你不甘心?”風若汐冷嘲熱諷道,絲毫沒有給他留半點面子。
凰祁帶笑的面容有一瞬間的僵滯,很快又恢復原狀,邪魅一笑,“有什麼吩咐直接叫外面的人,或者你親自去找本王,本王就在對面的帳篷。”
從頭到尾,凰祁都未看李將軍一眼,在他眼裡,那不過是比螻蟻還要不如的小人物罷了。
而一待他離開,風若汐便拉張椅子在李將軍面前坐下。
她的雙腿微微分開,眯着眼睛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興味的看着地上的人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