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嫂笑着說:“您會這樣認爲,是因爲連您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對先生怎樣的感情。”
聽桂嫂如此說,我當即便說:“我能夠對他有怎樣的感情?他是我的仇人。”
桂嫂反問:“若是真是徹底的仇人,您會對先生下不了手?會不希望先生死?”
我說:“我幾時說過我不希望她似了?桂嫂,你別在杜撰我的話。”
桂嫂說:“剛纔您還承認了,您現在哭成這樣,不就是瞧着先生病成這副樣子,而心裡着急嗎?您嘴上不說,可臉上全寫了。”
我沒想到桂嫂竟然會胡說八道這些,我立馬將桂嫂從我面前給推開說:“我巴不得他早些死,還怎麼會哭,您真是想多了。”
說到這裡,我立馬從椅子上起身,朝着窗戶那端走去,背對着桂嫂說:“我對他下不了手,是因爲我還有做人的良知,若是如他一般把人命當螻蟻,那我又跟他又有什麼不同。”
桂嫂嘆了一口氣,從地下起身,嘆了一口氣說:“您啊,現在都還沒搞清楚自己是什麼情況,倒是我這個老人家不害臊,來跟您談論這些,罷了,罷了,總有一天您會明白自己的。”
我回頭看向桂嫂說:“我希望我永遠都不要明白,我的愛情,從木村死的那一天,就被他葬送了,您讓我釋懷,我釋懷不了。”
桂嫂見我臉上竟然着帶一絲生氣,她安撫着我說:“好了好了,是桂嫂胡說八道了,您就當桂嫂剛纔的話是些胡話如何?”
桂嫂又立馬轉移話題說:“我倒是忘了,樓下還燉着您的燕窩呢,哎呦肯定過了火候了,我得去端出來才行!”
桂嫂說完,轉身便往門外跑。
我站在那瞧着她,沒有再說話,等她出去後,便又繼續轉過頭去看窗外,那些了惹人厭的者記還在鐵門口站着,並且比昨天反而多了,我這個窗戶正好是朝着大鐵門的方向的,又被窗簾遮擋,他們很快便發現了站在那的我,一瞧見他們發現了我,我立馬將窗簾一拉,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然後便又回沙發上坐下。
發泄歸發泄,如果人真是顧惠之殺的,那特刑庭那邊將會怎麼做?
到第二天中午時分,春兒慌張的從外頭跑了進來,到達客廳後,便同我大聲說了句:“不好了!小姐!”
一聽到她的叫喊聲,我便擡頭看向她,春兒忽然直接蹲在我面前焦急的說:“小姐!顧家那邊出事了!”
我收起手上的報紙,問春兒:“怎麼了?”
春兒說:“王總長帶着人去了顧家,把顧小姐扣去了特刑庭邊那,說是特刑庭那邊懷疑顧小姐跟木村的死有關係!”
她說完,又說:“顧小姐的丈夫,沈先生在外頭要見您。”
春兒說完,便立馬伸出手指着外頭大鐵門外。
果然鐵門外的記者騷動的很,正圍着一個男人拍着照,大鐵門外全都是相機的咔擦聲。
一瞧見這樣的情況,我皺眉說了句:“他怎麼來了。”
春兒一時沒注意,竟然露出了着急之色,她說:“小姐,顧小姐的丈夫,肯定是爲了顧小姐的事情而來的,您快讓他進來吧,外頭這麼多記者對他影響不好。”
我低頭看了春兒一眼,春兒在視線下眼神有些閃躲,她立馬低下頭,大約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我倒沒有多追究,讓我覺得驚訝的是,特刑庭動作竟然是如此之快,今早上就行動了。
我朝着大門外走去,不過外面烈日高照,又這麼多記者,我纔剛跨出大門,便又停了下來,我站在那想了幾秒,便對一旁的春兒說:“我就不過去了,你過去讓門口的警衛放他進來吧。”
春兒見我如此說,便立馬回了一個是,接着,她快速朝着大門那邊跑去,我站在階級上瞧了一會兒,便又轉身回了大廳。
這麼多記者圍着,顧惠之的丈夫沈自山要想進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門口的警衛費了好大力氣才阻攔住外面的記者,將沈自山放了進來。
等他被春兒引進大廳後,沈自山隔着一段距離便喚了句:“陸小姐!”
聲音裡滿是焦急,我自然也知道他這一次來是爲了什麼,不過我並未開口說什麼,在他喚我時,我順勢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對着沈自山笑着說:“沈先生,您怎麼有空來了這?你是來找穆鏡遲的嗎?”
沈自山立馬說:“不,我是來找您的。”
這個時候桂嫂見家裡有客人,便立馬端着茶水從廚房內走了出來,沈自山側頭看了桂嫂一眼,也顧不上有其餘人在場了,他立馬我走近說:“我是爲了惠之的事情過來的,你應當看了今早上的報紙。”
我說:“報紙?”
接着我順手拿起了桌上一旁無人翻過的報紙看了一眼,報紙上果然登了顧惠之被特刑庭帶去調查的事情。
我盯着那張報紙看了一會兒,便又對沈自山說:“怎麼會是這樣,特刑庭那邊會不會是搞錯了?”
沈自山說:“我也不清楚,我怎麼都沒料到惠之會跟這件事情扯上關係,陸小姐,您跟惠之是朋友,我這次來是想——”
他話未說完,我直接打斷說:“你是想來請我幫忙嗎?還是惠之讓你過來的。”
沈自山說:“我現在見不到惠之,今天早上我們還在用餐,特刑庭的人便來了,一句話都未容我們多說,他們便直接把惠之給帶走了,如今我見不到她人,所以我只能來找您。”
我對沈自山說:“說實話,這件事情我也如今才知道,你若是不知道,我竟然不知道惠之居然跟木村的事情扯上了關係,沈先生,是不是特刑庭那邊弄錯了?”
沈自山語速極快說:“我也懷疑,所以我想來您這邊問問情況。”
聽他如此說,我便又說:“既然如此,我幫您打個電話問問特刑庭如何?我讓那邊跟您解釋。”
沈自山一個男人,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有些六神無主了,他頭髮凌亂,西裝裡頭還套着一件格子睡衣,顯然是未從今天早上的突發事情裡回過神來。
我在他視線下然後拿起了電話給特刑庭那邊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通了後,然後我便看向站在那的沈自山說:“您想問什麼,便問電話內的人吧,他會回答您一切問題。”
沈自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便立馬朝我走了過來,然後接過了我手上的電話,放在了耳邊。
見他如此,我便順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一旁瞧着。
瞧了一會兒,我也沒有在客廳停留,而是朝大門外走去,外頭烈日下依舊立着許多記者,他們全都探着腦袋朝這邊看來,彷彿這樣便能從裡頭窺探出些什麼一般。
正當我站在大門口望着外頭那些記者時,忽然我身後傳來沈自山的撥高的音量:“你們說什麼嗎?你們說惠之殺了木村?你們會不會搞錯了?惠之連那木村都不認識,她怎麼可能去插手殺他,這件事情我絕對不相信,一定是你們弄錯了!一定是這樣!”
接着,沈自山將話筒從耳邊拿了下來,然後朝我看了過來說:“顧小姐,特刑庭那邊說木村是惠之殺的,他們現在是對惠之正式進行刑拘!”
沈自山又立馬將話筒遞給我,似乎是想讓我跟特刑庭那邊的人進行交流,我見他如此激動,便從他手上接過了話筒。
果然那邊傳來的是王學碩的聲音,他在電話內說:“陸小姐,想必您已經對這件事情有了充分的瞭解,也不許我們再多說什麼,事實和經過是怎樣,我們剛纔已經對顧小姐的丈夫,沈先生進行了充分的說明,還請您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聽王學碩如此說,我便問:“如果事情屬實,顧小姐要面臨的是什麼。”
王學碩說:“雖人不是她親手所殺,可毒藥是他遞的,賄賂三號監獄獄卒,而且木村還是在押犯人,她無視金陵的法律,在這件案子下胡作非爲,任何一條罪狀都能讓她喪命,而且木村的死,訪問團那邊一直在等一個結果,如屬實,凶多吉少,抱歉,我知道她是您的同學。”
聽王學碩說到這裡,我回了句:“我知道了。”我停頓了幾秒又說:“王總長,我是從那特刑庭那邊出來的,知道里頭的情況,還請您……”
王學碩說:“我清楚,您放心。”
我說了句:“謝謝。”接着,我便掛斷了電話,然後對沈自山說:“我已經跟特刑庭那邊的人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讓惠之在裡頭受多少苦的,沈先生您彆着急。”
沈自山說:“我不擔心她在裡頭受苦!我是不相信惠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陸小姐,這裡面一定存在誤會!”
見沈自山語氣如此激動,我坐在沙發上對他說:“不管是不是誤會,可特刑庭的人應該不會冤枉一個與這件毫無牽連的人,想必他們如此做,應該是有他們一定的道理。”
沈自山說:“會有什麼道理?惠之有要殺那木村的理由嗎?她殺他的理由是什麼?!”
沈自山連着問了我這三個問題,他又說:“陸小姐,您能不能幫我這個忙,讓特刑庭那邊的人放了惠之,我可以用我的性命跟你做擔保,惠之絕對與這件事情無任何關係!”
沈自山似乎並不清楚這其中的情況,瞧他這麼急,我也只能對他無奈的表示說:“抱歉,沈先生,這種情況,我幫不了,我頂多只能讓特刑庭的人多照顧她一些,至於放她出來,我沒這個權利。”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您還是請回吧。”
春兒以爲我會幫顧惠之,她沒料到我竟然會說這樣一句話,她滿臉錯愕的看向我。
沈自山也沒料到我會回絕的如此之快,這不像我會說的話,畢竟我跟顧惠之之間的關係。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又對一旁同樣看着我的春兒說:“送沈先生出去吧。”
我說完,便沒有再看沈自山,而是轉身朝樓上走去。
春兒立馬小跑着上來,從後面一把拉住我說:“小姐!您怎麼了?您是不是沒弄清楚情況?顧小姐如今進了特刑庭你知道嗎?您難道不管此事嗎?她是您的朋友啊!”
對於春兒的話,我直接將她的手從我手上甩開說:“我也想幫,不過抱歉,我也無能爲力,還請另外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