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她的脖子便被穆鏡遲給鎖住了,那癲狂的笑聲一瞬間戛然而止,王淑儀用手死命攀住掐住她脖子的那雙手,她瞪大眼睛掙扎着,那雙手的力道讓她說不出話來,她只能惶恐的看向他,不斷搖晃拍打着。
也不知道過多久,她整個身子墜落在了地上,她捂着脖子在那蠕動着,而面前那個男人居高臨下站在她面前,如像是在看一隻爬動的螞蟻一般,眼神裡竟然有一絲悲憫,他冷笑了兩聲,說了兩個字:“找死。”
接着,他沒有再看他,正當他要轉身時,我倉皇的從門口退了出來,虛浮着腳步朝客廳這邊跑,王芝芝見我臉色如此慘白,當即立馬將風兒放下,站了起來問:“清野?你怎麼了?”
我到達她身邊後,立馬搖了搖頭,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說了句:“沒事。”便迅速抱起旁邊的袁序坐在了沙發上。
沒多久穆鏡遲便從餐廳內走了出來,人根本不似在餐廳內的狠厲,又成了那平靜無波的樣子,他見王芝芝在那站着,便朝着我們這方走了過來,他淡笑問:“怎麼都坐在這。”
王芝芝看了一眼我的臉色,便立馬擋在我和穆鏡遲之間笑着說:“在等你。”
穆鏡遲問:“是嗎?”
王芝芝又問:“談得怎麼樣?”
穆鏡遲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王芝芝身後坐着的我,他朝着我走了過來,到達我身邊後,便彎身從沙發上拿了一個玩具遞給我懷中的袁序說:“怎的,剛纔還高高興興的,一會兒的時間,臉色如此難看,可是人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盯着穆鏡遲手上拿着的那隻玩具許久,袁序一開始沒有抓住,想要去抓第二下,我先他一步從他手上拿了過來,搖頭說:“沒什麼,好像有些反胃。”
我這話纔出口,忽然一陣噁心從我胸口涌了上來,一開始我儘量忍住自己,還沒把手上的玩具轉手遞給懷中的袁序,那陣噁心再度傳來,我將袁序往沙發上一丟,推開擋在我面前的穆鏡遲,衝到廚房內對着水槽便是一陣乾嘔。
桂嫂正好在裡頭忙活,被突然闖進來的我嚇到了,當即大喊了一句:“小姐!您怎麼了?”
緊接着穆鏡遲也跟着走了進來,他站在我身後問:“怎麼回事?”可我回答不上來,依舊在水槽內乾嘔着,嘔了好一會兒,桂嫂忽然問:“哎呦,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和穆鏡遲動作全都同一時間一頓,可好一會兒我又放鬆了下來,因爲我知道這不可能,我和穆鏡遲同房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不可能會這麼快再度懷上孕的。
可桂嫂並不清楚這些事情,還在看向穆鏡遲問:“先生,要不要立馬喚個醫生過來?這次可要小心了,不能在像上次那樣大意了。”
穆鏡遲對於桂嫂的話未有回答,而是扶住我身子詢問:“可還難受?”
我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是盯着水槽內那盆微微晃盪的水,水上映照着的是自己那張慘白的臉,我手死命抓住自己胸口,那鈍痛感,時不時撞擊而來,我閉上了雙眸好一會兒,再次睜開眼時,我要了要頭,嘶啞着聲音說:“有點頭暈,好像有些感冒了。”
穆鏡遲接過丫鬟遞過來的一杯水,餵給我漱口說:“等下讓醫生過來瞧瞧。”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從他手上接過,便喝了一口水,一口水順着食道下去後,我才覺得那種噁心感勉強壓了下去。
之後穆鏡遲抱着我上了房間,王芝芝跟在我身後,桂嫂還以爲我是懷孕,各種開心的在那等醫生。
沒多久韓醫生便過來了,然後坐在我牀邊替我檢查身體,穆鏡遲站在那安靜的瞧着,瞧了好一會兒,那韓醫生問穆鏡遲:“可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站在那的穆鏡遲說:“都是一些尋常的東西。”
韓醫生又診了一會兒脈,好一會兒,他又問我:“你現在感覺怎樣?是否還有不舒服的症狀。”
我躺在牀上全身無力,對韓醫生說:“頭暈,想吐。”
這個時候桂嫂從外頭走來,對韓醫生問:“醫生,小姐可是懷孕的緣故?”
那韓醫生笑着對急切的桂嫂說:“沒有,姨娘並無懷孕的跡象,大約是受了些風寒的緣故。”韓醫生又說:“最好讓箇中醫慢慢來調養,過幾日就會好,先生不用過於緊張。”
穆鏡遲聽韓醫生如此說,他便對身邊的春兒說:“去將鄭醫生請過來。”
春兒立馬說了一聲是,便快速從房間內走了出去,之後韓醫生便皺了眉頭好一會兒,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提着自己的藥箱對穆鏡遲說:“若是之後還有什麼不適,先生再給我電話。”
穆鏡遲說了句:“麻煩您了。”然後讓丫鬟將韓醫生給送下了樓。
韓醫生離開後,穆鏡遲便坐在了我牀邊,握住了我的手,我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是蒼白着臉躺在那,王芝芝站在旁邊問:“若還是覺得噁心,我讓丫鬟去樓下弄點薑糖水上來通通胃。”
我沒說,王芝芝便看向穆鏡遲,穆鏡遲低聲說:“也好。”
王芝芝便立馬對身邊的桂嫂,讓桂嫂下樓去拿點薑糖水上來,桂嫂臉上雖然掛滿了失落,不過還是快速下了樓。
差不多二十分鐘,金陵城有名的中醫鄭醫生便趕了過來,他替我檢查着身子,那鄭醫生極其的手法老套,兩下診斷出來了說:“姨娘沒什麼大病,不過是憂思太重,導致的反應,我開幾幅藥便可。”
他是對王芝芝說的,剛纔書房來了一通電話,穆鏡遲過去接聽了,所以這時他並不在房間。
王芝芝聽到鄭醫生這些話,便鬆了一口氣說:“沒事就好了,我還害怕有事呢。”
鄭醫生在一旁寫着藥房,屋內安安靜靜的,桂嫂這時端着薑湯上來,放到我牀邊後,又朝着鄭醫生走了過去問:“鄭醫生,您是救人的神醫,在婦科這方面,一直是金陵的第一把手,我想問您,我家姨娘產後什麼時候懷孕最佳?”
那鄭醫生聽到桂嫂這句話,他半晌都沒有說話,眉頭微皺。
桂嫂見醫生好半晌不說話,覺得訝異極了,她又問:“醫生,您怎麼不說話?”
那醫生將單子寫好後,便交給一旁的丫鬟對桂嫂說:“我正要跟你們說這個問題。”
那鄭醫生臉色嚴肅的很,然後他的目光準確無比的落在王芝芝身上,他走了過去說:“太太,能否去外面借一步說話?”
王芝芝看向他良久,便立馬點頭說:“好,您這邊請。”
王芝芝最先朝門外走,鄭醫生立馬跟在後頭,桂嫂和屋內的丫鬟完全沒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相互在屋內對視了一眼,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外面什麼動靜,桂嫂急得很,在那唸叨着:“這怎麼一回事,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們的面說。”
桂嫂來回在屋內走着,沒多久,如萍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桂嫂當即攔在如萍面前問:“夫人跟那鄭醫生可在外頭?”
如萍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對於桂嫂的話,她略微小聲說:“都在的。”
桂嫂又問:“可有聽到他們說什麼?”
如萍卻不說話了,桂嫂急死了,催着如萍說:“你倒是說啊,可有說什麼?”
如萍慌忙逃竄說:“我不清楚。”如萍到達我牀邊後,便拿着一塊熱毛巾替我拭擦着臉,我躺在那隻覺得頭疼欲裂,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如萍替我擦拭了好一會兒,沒多久,我竟然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外頭髮生怎樣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屋內不斷來來回回有人走動着。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坐在我牀邊的人竟然顧惠之,她見我醒了,當即握住我的手問:“清野,你可好些了?”
不知道爲什麼,睡了一覺後,我腦袋沒那麼難受了,我第一時間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已經過了和顧惠之約定好的時間。
我說:“你怎麼來了這裡?”
顧惠之說:“我見你遲遲未到,便將電話打到了穆家,這邊的丫鬟說你身子突然不適在牀上躺着,所以我趕緊過來看了看。”她見我臉色蒼白成這副模樣,又趕忙問:“你感覺怎麼樣?可有不舒服的地方?現在好點了嗎?”
我笑着說:“沒事,就是突然有些頭暈,倒也沒多大礙。”
顧惠之聽我如此說,也放下心來,她說:“你倒是嚇死了我了,突然就如此了。”
這個時候丫鬟端着茶水進來,到達顧惠之身邊後,便將茶端在了一旁,丫鬟正要退出去的時候了,王芝芝又走了進來,她到達我身邊後,便問:“清野,你好些了嗎?”
我突然想到剛纔醫生將她喚了出去和她單獨說話的事情,我又問:“鄭醫生和你說了什麼?”